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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马（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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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小山哥骑着那匹健壮油亮的红鬃毛，在山间飞驰游荡。所到之处百兽绕行，飞鸟尽绝。

众乡亲带他去拜山神，竟发现他的脸庞与山神庙里的神仙尤为相似。

所有人皆惊叹不已，阿翠更是喜出望外，认为是天降福祉。就连一向不答应婚事的族长，也皱起了眉头，望着远处群山掩映的夕阳，暗暗沉思。

唯独一人觉得不像。

鼻子、眉毛、眼睛、嘴唇……一个活的，一个死的，一个石头的，一个肉做的，没一处相似啊。

这哪儿是天降福祉，分明是群蛇乱舞。

姜果果躺在茅屋顶上，遥望远处的云彩，白的发亮，比冬日的雪还白。熬过了一个冬季，她脸上的红晕迟迟不曾下去，似是长在了脸上。虽不比以前白皙滑嫩，却倒显得生机可爱。

以前的记忆里，没有这样蓝的天，没有这样白的云。就连鼻间的气息，也是清冽香甜的。

——

一根毛毛草在她脸上滑来滑去，扰得心烦。

姜果果本不想搭理的，无奈困意袭来，毛毛草让人恨得牙痒痒。她一个翻身，把背后的人压在身下。

“哎哟！不敢了不敢了，放开我……”底下的人看似求饶，却咯咯笑了起来。

“阿冲，你又胡闹！”

“凭甚只许你胡闹，不许我胡闹？”那人犟嘴道，“再说，你一个女儿家尚且如此，我一个大男儿天经地义！”

“呸！还天经地义……你服不服输，服不服？不服我把你胳膊扭断……”

“别别别！服，我服！”

“这还差不多。”姜果果收了手。

阿冲抹了一把额前的碎发，露出干净黝黑的脸庞，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你也是，怎么那么大的力气……”

半年前的她可不是如此，娇弱得连风都吹不得。整日在族长家足不出户，被阿翠姐悉心照料，休养了大半月，方才活蹦乱跳，像个人样。

如今适应了这山上的日子，加之此处山清水秀，养的人白里透红，也愈发好看起来。

“你定是又跟陈伯伯练武去了。”

“才没有。”

“那你这身手哪里学来的？”

姜果果眨眨眼，望向远处的树林，当没听到。

“告诉我啊，快快，陈伯伯一向偏心，对同姓之人严苛无情，对异姓之人却要好到天上去。”

“你有这功夫问我，不如多读几本书去。”

阿冲“切”了一声，偏过头去。

远处，一支利箭离弦而出，擦过空气，朝一只兔子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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