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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我带着老婆郊游,就是因为前车强行变道,生生的把我别到了边坡下面。可怜我那怀着孕的老婆,胸口被树杈子生生的桶出了一个大窟窿…”孟亮摇着头悲耸的撼动着身体。“我按着伤口,我想给他止血,可是我做不到哇…
她的血咕嘟咕嘟的一直冒一直冒啊…直到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咽气…而事故责任判定,是我的全责就是因为前车和我没有接触,出完事他跑了…而我又拿不出证据,证明不了当时的情况…”
我冷声说道:“所以你就开始杀人?”
孟亮的表情狰狞,回答的也很干脆:“对!…因为我活着没有别的事了,我要给我老婆孩子报仇!我隐姓埋名,每天跟在那辆保时捷的后面终于有一天让我找到了机会...
终于大仇得报的我,本打算就这么和我老婆孩子去了,但一想到那些整天开着好车,仗着有两个臭钱车子性能好,
就在马路上肆意横行的家伙们…”孟亮越说越激动起来,歇斯底里的说道:“我知道我还不能死,我要将这些垃圾统统送下地狱…被我害死的他们都该死,即使不死在我手里,就按照他们的开法,迟早也会死在别人手里…死在我手上反倒不会再去害别人了,哈哈…”
我看着状若疯狂的孟亮,就这么一直的看着他,良久等到他笑得累了,才缓缓开口问道:“你认为你老婆孩子的死都是别人的过错是吗?”
“你什么意思?”孟亮终于不再笑了。
我拿出她妻子的戒子,孟亮拿起钻戒爱惜的摩挲着。
我说道:“你妻子的戒子怎么不在她的手上,而是卡在排风口呢?”
“我找了很久,文,我终于帮你找到了!...我妻子那时因为怀孕手脚浮肿带不上了!”
我对他的说法不以为然,接着帮他回忆:“你妻子叶文怀孕以后,就患上了严重的产前抑郁症,她经常会因为一点小事和你吵得不可开交,戒子就是你们其中一次吵架时丢的对吗?…”
我不等他的回答,继续说道:“你当然知道自己老婆的情况,也会对她百般的忍让,但怒气积累到一定程度,终是要找一个发泄的出口,于是你将满腔的郁闷和怒火带上了马路,一点小事都会激怒你,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了一个路怒症患者,出事当天就是因为你和那辆保时捷赌气,互不相让才导致的车祸…”
孟亮捂起耳朵,喊道:“不要说了…不要…你骗人,这不是真的,不…”
我提高音调,我要让孟亮听的真真切切,我要让他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是荒唐的自我安慰,根本就是于社会无益。
我说道:“车祸后你将所有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将罪责归于他人,于是你杀了偷记录仪的停车场保安,接着是保时捷车主,但那场车祸究竟的真相是什么你自己一清二楚,他们的死并未让你的心里好受,很快你就为自己找到了另一个发泄和自我慰籍出口,你给自己编织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你通过不断的杀人来满足自己变态的救赎…”
“不…不是的…”孟亮抱着头不停的哀嚎。
“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你的行为而变得美好,相反我们还有一个专门回收垃圾叫做监狱的地方…正面自己的错误才是救赎的开始…。”
“我…错…了!”三个字缓缓的从孟亮嘴里吐出。
走出审讯室陆雨葶用肩膀顶了我一下:“哎!够狠的,人家都认罪了,你这算什么,杀人还要诛心啊?”
我大呼冤枉:“以他刚刚嚣张的态度,你认为他会在法庭上有悔过表现吗?”
“难道你想让法庭根据孟亮的认罪态度酌情判决?”
“即使不能从轻判决,我也让孟亮正面了自己,这样他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
陆雨葶表情黯然:“想不到这么久孟亮还是这么在意!”
“是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而我的执念就是三姑和白微微,至今为止三姑的仇人毫无头绪,白薇薇的尸体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想到这里我不禁颓然起来,陆雨葶仿佛知道我心思一般的从后面搂着我,轻声说道:“还在想她吗?”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离开陆雨葶我独自走出警局,我想白薇薇会是我心中永远的倒刺。
案子结束陆雨葶给杨俊记了头功,同时杨俊也被狠敲了一顿,这期间板牙和一名小护士打得火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愿意出院的病人,估计要不是医院病房紧张板牙都能在那里过年。
春节越来越近,我和板牙商量着来年的计划,板牙旧事重提,算命馆的事被正式提上日程。这几次办案的奖励和生意收入加在一起也就20几万,拿来做生意是够呛,再说自己的白事店来年也要交房租。
我准备将郎世宁的那副油画卖掉,一来我想将现在的店铺盘下来,细水长流每年节省下来的房租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再说这也算个固定资产不是!
剩下来的钱扣除承诺过板牙的,用来开个店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板牙听说要分钱乐的不行,嚷着一定要买一个B级轿车,今年要来他一个衣锦还乡。
我托陆雨葶帮我将油画出手,陆雨葶很快就答应了,第二天她就带着买家过来取画,原本就知道她有门路但如此神速还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看着正在全神贯注用放大镜看画的白发老者,和身边的发福大叔,又瞧了瞧停在门口的劳斯莱斯幻影,轻声询问陆雨葶:“什么情况呀?”
陆雨葶附耳说道:“上次就是王叔帮你估的价,王叔是这行的老人出家也比较公道!不会让我们吃亏的,放心好了!”
老者足足看了一个小时,然后将发福大叔拉倒一旁说了几句,大叔走回来笑道:“雨葶啊,你们都是朋友,王叔我就不和你们客套了,这幅画是没有问题的,但考虑到现在的市场环境不是很理想,国际的拍卖行好多买家也都很少出手,所以你们要有个准备,可能不会给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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