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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咬得裴楚皱起了眉,但是没有挣扎,就这么站着,尽量温柔地说:&ldo;你咬疼我了,我有点呼吸不过来,松开我好吗?&rdo;
这句话意外的起了作用,巫赫的动作很明显顿了一下,正在用力的牙齿一点点地松开了,温热的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刚才被咬到的地方,似乎在懊恼什么。这个舌尖暧昧的触感让裴楚头皮一炸,差点没一巴掌把巫赫掀翻在地上,好在巫赫很快就自己松开了他。
裴楚对上了一双充斥着痛苦和恐惧的黑色眼睛。
只是这一眼,裴楚就潜入了他的大脑。今天的巫赫似乎对他毫不设防,像初生婴儿一般向他敞开了一切。他从来没有把疏导进行得这么顺利过,甚至连情绪的交叉都没有,巫赫零抵触地温柔坦然地接受了他,甚至给了他一种这不是治疗而是某种仪式的错觉。
短时间的分离,有什么变化在他们之间发生了。
巫赫急促的呼吸正在慢慢走向平缓,沙哑的声音就贴在裴楚的耳边,低低地说:&ldo;老师……&rdo;
裴楚被这两个字喊得心都软了,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心软的次数超过了五年来所有心软的次数。巫赫慢慢松开了他,混杂着疲惫和难过的脸微微低下来,去看刚才他咬出来的那个牙印。
裴楚伸手挡住了他的视线,道:&ldo;先坐下。&rdo;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实习,存稿箱忘记定时了,回来才发现好像昨天没更新(。
第10章素描
两人面对面地在椅子里坐下,巫赫很快又站起来,给裴楚倒了一杯水。裴楚从头到尾都在观察着他,巫家的人没有在说客套话,课程中断的这段时间,巫赫的确好转了很多,而且是出乎意料的好了很多。
裴楚笑了笑,开口道:&ldo;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rdo;
巫赫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有很多东西想说,裴楚等待了一会,他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
&ldo;嗯?&rdo;裴楚道,&ldo;没有什么跟我好说的?&rdo;
&ldo;他们跟我说老师生病了,&rdo;巫赫的声音哑得可怕,&ldo;我……&rdo;
&ldo;以为是你害了我?&rdo;
巫赫避开了裴楚的视线。
裴楚便笑道:&ldo;你觉得你能伤害到我?是你太自信还是把我看得太轻?&rdo;
这句话让巫赫轻轻笑了一下,但是那笑意没有到达眼底。裴楚发现他在这些事情上有难以想象的执念,也许是以前有过伤害珍贵之人的不愉快的回忆。他把话题转开,道:&ldo;上次的家庭作业还记得吗?&rdo;
巫赫从书桌上拿过来了试卷。
裴楚粗略地扫了一眼,这一次的字迹要工整了很多,解答过程整整写了两页,看得出来是在相对稳定的情况下写出来的答案。他把试卷收回了包里,道:&ldo;上次的题目我给凌教授看了,他夸你解题思路很清晰。等你身体恢复了,如果还想继续把学业修完的话,我去帮你跟凌教授说,让你重新插班进去。你现在年纪也不算大,正是读大学的时候。&rdo;
&ldo;那裴老师呢?&rdo;
&ldo;我?&rdo;裴楚拿出了这次的作业,一张白色的素描纸,&ldo;希望你能够完全康复,不用再见到我。&l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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