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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扶住了他,凌川急急地将他半背半拉地带到那间医院里,微微的苏打水气味,一身白衣的护士小姐,看来是家私家医院,他微微松了口气。
坐在诊疗室的椅子上,秦风扬冲着那高鼻深目的医生点了点头,向着凌川一指:&ldo;就是这位先生的病,要麻烦您。&rdo;
惊诧地飞跳起来,凌川的心一阵激怒:秦风扬!他骗自己来这里!
刚跑到门口,几个身材健壮的保镖已经礼貌地堵在门外,询问地看着秦风扬。
&ldo;凌川,你先去门外等一会,我和这位医生先谈一谈。&rdo;坚定地看着凌川愤怒的眼神,秦风扬毫不退让。
……坐在门外的长凳上,凌川木然地看着脚下的地板和眼角雪白的刺眼的墙壁。身边的大汉无声地围在左右,重新给人被囚禁被监视的错觉。
不知过了多久,秦风扬终于打开了门,站在他的面前,神色奇特而复杂:&ldo;凌川?……&rdo;
淡淡抬头,凌川浮动着冷意的眼眸看着他:&ldo;怎么样?有了决定?&rdo;
&ldo;是的,我要把你留在这里。&rdo;秦风扬的脸有丝抽搐,同时流动柔情和冷酷:&ldo;我对专家转述了你的遭遇,他说,有很大的把握治好你,只是,治疗的方法会有些难熬,有些极端。&rdo;
&ldo;比如怎样?&rdo;漠然看着他,凌川的手指甲掐进了手心。
&ldo;比如,模拟一段时间你原来的境遇,关黑屋,同时给予一定的良性刺激。&rdo;秦风扬急急地补充:&ldo;可是医生会考虑你的承受能力!&rdo;
&ldo;不,……我不要。&rdo;惊跳起来,凌川似乎想拔腿而逃,刚一抬腿,四周冷漠的保镖已经沉默地围了上来。
&ldo;秦风扬,我不是精神病人,没有医生可以强迫我做这种治疗。&rdo;他强抑住惊惧,企图回复镇静。
&ldo;对,严格地说,这是违法。那个专家,他对你的病例很感兴趣,我保证这里与世隔绝,所有的护士都会守口如瓶,他才答应做这个尝试。&rdo;
看着他那刀刻般的脸庞上再难动摇的坚定,凌川终于认命地放弃,轻颤低语:&ldo;秦风扬,不要留下我,请你。……
两年前你留下我,把我推到黑暗里,今天,不要再来一次。&rdo;
紧紧把他抱在怀里,秦风扬似乎觉得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拥抱一样用力。忽然想起两年前在那个昏暗的船舱里,自己也曾这样紧紧抱着那个生命垂危的他,唯恐失去。
&ldo;……秦风扬,你真舍得。你不怕我会发疯吗?&rdo;淡淡摇头,凌川眼里有丝一闪即逝的绝望。
&ldo;凌川,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rdo;安抚地温柔吻着他的眉眼,秦风扬喃喃低语,用尽最大的自制力。
终于抬起头,凌川似乎也感到了掩藏在秦风扬心中,那和他一样的痛苦和接近疯狂的坚持。
&ldo;风扬……&rdo;他绝望而留恋地看着这残忍而温柔的爱人,心里的酸楚和激痛交织如cháo汐:&ldo;如果你留下我,我发誓,无论出去后怎样,我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rdo;
浑身一僵,秦风扬看着他认真无比的眼睛,觉出了痛彻心肺的悲凉预感。
&ldo;恨我吧,凌川。……只要你好起来,从今以后生活在阳光里。&rdo;忽然疯狂地把他按在墙上缠绵热烈地吻下去,攻城略地,辗转不休。秦风扬似乎知道这次之后,就是他们之间再难逾越的距离。
不知多久,秦风扬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凌川。……看着那几名保镖无声地抓住自己的手臂,凌川终于无望地放弃反抗,淡然而沉默地转过身去,他没有再乞求。
慢慢靠在走廊的墙上,秦风扬无言地抱住了头。背后,雪白得刺目的墙壁上,被他背后的鲜血染上了大片的红色污迹。……
温暖的阳光几乎有着香港不太常见的奢侈灿烂,照在咖啡室外的马路上,泛起耀眼的亮光。
无意识地绞紧手指,秦风扬几乎是贪婪地看着面前那张让他留恋无比的面庞。不知用了什么办法,今天凌川额头那几缕一向不甚驯服的黑发伏贴地顺在了耳边,显得异常柔和。
&ldo;真的要走?&rdo;
&ldo;不,我不会走啊。&rdo;微微笑起来,凌川清亮漆黑的眸子直视着他深沉隐忍的目光:&ldo;我还在香港,只是可能大家见面的机会,不会太多而已。……&rdo;
&ldo;我是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一点点余地?&rdo;秦风扬温和地看着他,不舍得移开一刻目光。
垂下眼帘,凌川沉默望着高大室外的树木下圆形的阴影,半晌终于开口:&ldo;在那间病房里,我不止一次对自己发誓,出去以后,我要忘了你。&rdo;
&ldo;就算现在,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rdo;
&ldo;没有什么是真正完全的正确。&rdo;微微蹙眉,凌川静静地看着他:&ldo;标准只在一线人心之间。&rdo;
&ldo;这样说也许太霸道。&rdo;秦风扬温和道:&ldo;可我仍然要说,正确与否,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所做的一切,只因为‐‐我爱你。&rdo;
&ldo;风扬,你知道的,以爱之名,不是无视别人自由意愿的好理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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