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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2页）

&esp;&esp;话本上都是骗人的。方子衿眼底闪过一抹暗色，泄气地把脸扣在桌案上。

&esp;&esp;林青青敲了敲桌面，提醒道：“沾到朱砂了。”

&esp;&esp;少年抬起脑袋，额头撞到朱砂盘，留下一道艳红的朱砂印。

&esp;&esp;林青青瞥了一眼，低头继续处理公文。方子衿软声道：“哥哥，有你在真好。”

&esp;&esp;林青青莫名其妙，头都没抬：“有多好？”

&esp;&esp;方子衿抬手用拇指和食指比量，示意只有一点点。

&esp;&esp;林青青表现不在意，却暗戳戳地觑了几眼。

&esp;&esp;林青青：“……”

&esp;&esp;她就不该好奇。林青青唾弃自己。

&esp;&esp;方子衿手指比量完，张开怀抱道：“哥哥若是能抱抱衿衿，那就有衿衿的怀抱那么大的好。”

&esp;&esp;林青青低笑一声，手中的笔在掌心翻转，敲了方子衿的额头。

&esp;&esp;“别撒娇。”

&esp;&esp;“这是撒娇吗？”少年若有所悟，跟着林青青笑了起来，“那便是撒娇吧，哥哥高兴就好。”

&esp;&esp;林青青额角轻靠着笔端，偏头看向方子衿，看见他逐渐发紫的脸色，收敛笑意，凛眉去探他的脉搏。

&esp;&esp;“会比以往更痛吗？”

&esp;&esp;听着外头雨打残叶的簌簌声，少年抿唇不语，倦丽的眸子弥漫起黑雾一般诡秘莫测。

&esp;&esp;两人同时沉默下来。

&esp;&esp;方子衿下巴吧嗒地砸在桌子上，像是才醒过神，白皙如玉的手沾上朱砂，淡淡道：“我感觉不出来。哥哥，你相信有一种人吗？他每日都痛苦地想死，可每次都舍不得死，他怕自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少年扯了扯嘴角，他没有笑，只是控制着自己不显露抽搐的嘴角，不暴露出他深陷在一个无人理解的另一个世界的惨然。

&esp;&esp;林青青开口说：“我以前见过一个人，明明一副全世界都不稀罕的模样，像从里到外被掏空，只剩下一具皮囊，可他还是想要活着。人若死了，便是一捧飞灰，活着至少还能等。”

&esp;&esp;方子衿问：“等什么？”

&esp;&esp;林青青轻声道：“等一个奇迹。只有拼命地活下去，才有机会看见曙光。”

&esp;&esp;方子衿微垂眼帘，看着覆着细茧的手指。

&esp;&esp;不置一词。

&esp;&esp;方子衿最后就宿在太璟宫的配殿，林青青收拾完东西，踏入配殿给方子衿探脉时，他已经睡下。

&esp;&esp;夜晚，林青青做了一个梦，梦见方子衿代表大宣和东胡使者比赛蹴鞠。

&esp;&esp;乖张崽抬手一指擂台上高挂的旗帜，对林青青说：“等着妾为你揭竿而起。”

&esp;&esp;林青青低笑了一声，便听见寝殿的机关响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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