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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第2页）

一开始她想给小孩子做京剧培训，结果发现她不是正规戏曲院校出身，很难获得家长的信任。碰了好几次壁之后，她干脆老实下来去京剧茶馆做表演。她不带妆，只唱不演，倒也算不上违背之前发过的誓。谁知道唱了两场下来，有人悄悄地拉住她，问她是不是&ldo;余飞&rdo;。

她惊得都不敢多想，一口否认。

从此不敢登台再唱。

直到最后经人介绍来到老旗饭庄。她在老旗做服务生，给客人们唱唱戏歌。她唱得好，漂亮又大方，很受客人们的喜欢。有不少客人甚至为了点她的歌专门吃回头饭。饭庄的经理于是挺喜欢她，允许她每天晚上八点就提前走，给的时薪也很不错。

她精确计算，到了这个月底，工资到手，她的欠的微粒贷还有父亲的钱就都可以还清了。

研究生考试也已经结束，事已谋定，余下只听天意。再坚持四天，这一年虽然历经坎坷然而完美终结，从此之后无债一身轻，她简直欢欣鼓舞。

想到这些她就想给每一个人唱歌。

她走路带风，快活得像一只大鸟。

给那一大家子唱完《故乡是北京》之后，领班叫住了她：&ldo;百花深处那桌点你过去。他们桌消费水平挺高的，你好好招待，争取留成回头客。&rdo;

余飞满怀信心地点头。然而站到那桌前面，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离恨天和绫酒的表情都很平静。

y市的那件事过去很久了，没有谁愿意提起。关于这个&ldo;言佩珊&rdo;，他们去找过关九，然而关九也并不知晓。这件事之后，因为刘戏蟾这个角色的缺席，《湖中公子》没有再演，关山千重因病闭关一月，离恨天终于相信了鸠白工作室也不清楚&ldo;言佩珊&rdo;真人为谁的这个说法。

除了关九，没有其他外人知道那一晚的事情。花咲的琅嬛和黑柏，自然也不知晓。

但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那么小。千因万果，缘法不灭，总有再相会的时候。

余飞审视了一下桌上的四个人，确信两个认识，两个不是非我的人，知道离恨天应该没有挑破身份的想法，于是客气地问道：&ldo;我是七号，请问几位有什么需要帮助的?&rdo;

离恨天说：&ldo;先把我们的盘子换了吧，然后把酒满上。&rdo;

余飞道了声&ldo;好&rdo;，然后依言而行。那些盘子上尽是油污和汤汤水水，余飞也没嫌脏，全给他们收了，又拿了抹布给他们把桌子擦干净。绫酒冷冷说：&ldo;小心点，弄脏我衣服你要赔的。&rdo;余飞怔了一下，说：&ldo;知道了，我注意着。&rdo;琅嬛好奇问道：&ldo;姑娘，你唱这么好，就在这里做服务员?你这水平我觉得都能上综艺选秀了。&rdo;

余飞低头道：&ldo;就随便唱唱。&rdo;她把桌子收拾完，又换上了新的骨碟。

这时候又有专门的茶艺师过来斟茶，用的是壶嘴三尺来长的长流壶，表演的是&ldo;龙行十八式&rdo;，提壶把盏，翻转腾挪矫若游龙。琅嬛和黑柏之前在网上见过这种茶艺表演，但这么近距离的还是第一次见。他们找茶艺师要了长流壶观察了好一会儿，又递给离恨天和绫酒看。绫酒拨开茶壶盖看了看，又递还给茶艺师，问道：&ldo;这套&lso;龙行十八式&rso;，女生能学吗?&rdo;

茶艺师笑笑说：&ldo;只要女孩子有力气，有什么不能学的?而且女孩子练这套茶艺，也很好看呢。&rdo;

绫酒说：&ldo;好学吗?我也想学。&rdo;

&ldo;这……&rdo;茶艺师为难地说，&ldo;教您两招倒是没问题，不过您今天穿的只怕施展不开。&rdo;

离恨天道：&ldo;我倒是有个想法。&rdo;他指指余飞，说：&ldo;要不您教教她，给我们演示一下。&rdo;

余飞道：&ldo;我一点都不会。&rdo;

离恨天说：&ldo;我们就想看看一点都不会的人是怎么学的。&rdo;

琅嬛和黑柏两人在旁边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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