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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人心悱恻（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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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

“你的事稍后再说！”

说着，道寒尘穿过三人身体径直推门而入，挥手摆出藤椅躺好后，三人就像是死尸一般飘至其身前，同时也都臃肿地站立起来。

“好聚好散不好吗？

还是说你们在担心本座对你等有所图谋？”

“师…”

道寒尘的话音落下，三人尚未来的及回答，敖旭悠就要履行自己的固有“职责”，但只说出一个字脑海中骤然响起轰鸣之音，随即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玄……”

“对于我的身份，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所以还是直接点吧！”

眼见敖旭悠已经在镂空金玉床上躺好，虽然他知道道寒尘不会太在意其的意见，但还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干脆利落。同时，李绯夜自然知道自己与对方的那点“苟且”道寒尘已经是了然于胸了，甚至连自己拿“欺负”对方年少无知的事情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对于另外两人的暗示，他也就当做是什么也没看见了，随即见金鸿出言碰门板自然是暗自庆幸。与凌逍偷摸着神色交汇，对于其眼神中的不安自然也是深有同感。

“我们行这左道之法，一是每逢大敌都需玄君跨域传神相助才能战胜；玄君神迹渺渺不可查，深恐会误玄君大事！”

“哼，是怕到时身不由己吧？”

凌逍对于道寒尘的说破，倒也不觉得难堪，想必他在说话之前就已经猜到结局，只是他不得不说罢了。

“确实！我们施术于他人的分印，就已经可以洞悉对方心中所想，让其生死两难，沦为我等之傀儡、玩偶，更何况是您亲手所设的魔印，自然更是妙用无穷！”

见道寒尘对凌逍的反应并不怎么激烈，李绯夜自然知道其已经消气不少，此时也正是自己解释的最佳时期。

“那如今这般是何意？”

“玄君出门的时候，我们与所有身有魔印的下属间的感应徒然断开，但却没有引起什么大的骚乱，甚至就只有一些亲信偷摸着传递过些许的信息，但这点阻力对于您收复尔雅、听风以及无间来说也是聊胜于无……”

李绯夜说话间仿佛是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不快，语调平稳而逻辑有序，却唯独没有道寒尘想要的答案。

“因为恐惧的话你们大可不必……”

“不！我们费尽心机只是渴望自由，但这就像那些凡人都不甘于天命一样，都仅是作为生灵而具有的本能，我以及他们都从未怀疑过玄君，毕竟当初要不是玄君相救，我们早以是死在那星芒之森了，而且我们当初也不过是三个修为尚可的散修罢了，如今却拥有这等修为与机遇，自知是……”

“你们先退下吧！”

李绯夜就像是积蓄已久的洪流找到了一个倾泻口，虽然有些“答非所问”却有滔滔不绝之势，只是他显然没有兴趣听其表示忠诚，但毕竟他们三人身上的魔印还在，所以道寒尘依旧能模糊地感受到其心中所想，而这就已经够了。即使他无法理解三人所谓的人之本性，不过他似乎从未想过要将三人控于掌间，毕竟他所在意的只有天道有意隐瞒却是他至亲之人的事，而且当初为他们种下魔印只是为了及时地得知他想要的答案。而如今他虽然不解三人行为的矛盾，但这并不重要。

“是！”

正说着起劲的李绯夜被道寒尘抬手打断，才猛然惊醒自己这不是汇报工作，内心正乱时突然识海中泛起阵阵涟漪，恍惚间之前就又清晰地感应到整个帝庭城中的一众属下的气息，同时自己手中的玉符竟不知何时而碎，自己体内原本已经融入周身灵气的魔气自然也尽数消失。随即道寒尘的声音就又从其心底响起，他也就只好同金、凌二人一般躬身离开。从凌逍那丝“微不可察”的眼色，以及金鸿难以抑制的欣喜中，自然也能知道他们的情况也与自己大致相同。

“好险，差点可就成了忘恩负义之徒！”

“嗯，确实惊险，不过能重获新生却也是意外之喜！”

“不过我们或许还是寒了玄君的心呐！”

“这……”

刚一离开顶楼，凌逍与金鸿就像是脱离了水的凡鱼一般，大口呼吸着外面掺和了灵气、人息的驳杂空气，好似重获新生之后的空气也变得格外清爽。李绯夜则转身凝望着屋内，神情中有疑惑也后有庆幸，隐约间还有着些许没理由的不安。

真是复杂……此时道寒尘同样目光幽烁地望着屋外的三人，之前凭借魔印他自然能知道他们的心中所想，但他只是偶尔浏览一下他们脑海中的关于自己让他们收集信息的记忆，对于他们的私事乃至心理他并没有过多的监视，毕竟他从未想过要控制他们，但如今他们既然生了“反骨”，他也就只好将之前只下了一半的魔印补全了。所谓阴阳魔印就是以自身魔气为阴印于其身，分出无尽魔念之一为阳印隐于其识海，从而达到控人、囚心、乱神的地步。现如今，他已经是补全了魔印，自然可以逐步魔化他们的潜意识，但是这个过程却是不可逆的，这也是他之前对他们只种下阴印的原因。至于他为什么这么讨厌背叛，或许是因为受他两位师尊的记忆影响，当然更有可能是他自己本身就难以忍受他人的背叛，那怕是对方出于本能的合理背叛。

即使是拥有三位截然不同的师尊的记忆，依旧不能做到人情练达的道寒尘，却是较为完备地继承了黄帝与蚩尤两位师尊杀伐果断的性格，比起断绝后患而言的话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他要不是待在道宗内，就是自身情况有恙，不然他所造下的杀伐将无法想象，就好像这次他本意是想将三人炼制制成傀儡驱使，因为他们“知错就改”以及傀儡太过死板的缘故，他才会选择将他们魔化为奴。

当然，最开始在他们三人因为中了赤角碧眼虎的算计而救的时候，他其实只是顺手搭救而已，再后来在他们自主效忠的情况下，才萌发出让他们来帝庭打探关于中土皇族消息的想法。当时他给三人种下魔印，也只是想随时知道他们得到的信息，甚至他都不曾探查过三人的心理，至于结果倒也是显而易见地遭到“背叛”，恰巧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他人的背叛，那怕只是萌发了背叛的念头，他也会在发现后彻底断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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