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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方天豪和韩峻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世界上发生呢？

更令他们不能相信的是自己的耳朵，因为这位满身银衣灿烂威猛如天神的老人，现在居然用一种谦卑如奴仆的声调对李坏说。

&ldo;二少爷，小人奉庄主之命，特地到这里来请二少爷回去。&rdo;

回去？

一个没有根的浪子，一个从小就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饭吃的坏孩子，能回到哪里去？

长亭复短亭，何处是归程？

（六）

可可忽然出现在门口，阻住了这个没有人敢阻止的银发老人。

&ldo;你是谁？你就是廿年前那个杀人如麻的铁如银铁银衣？&rdo;

&ldo;我就是。&rdo;

&ldo;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走？&rdo;

&ldo;我是奉命而来的。&rdo;

&ldo;奉谁的命？&rdo;

&ldo;当世天下英雄没有人不尊敬的李老庄主。&rdo;

&ldo;他凭什么要他跟你走？我救过他的命，为了他牺牲我自己一辈子的幸福，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这一次费尽了心血才把他捉住，甚至不惜让我从小生长的一个城镇都变成了死城。&rdo;

可可的声音已因呼喊而嘶哑。

&ldo;我为什么不能留下他？那个姓李的老庄主凭什么要你带走他？&rdo;

铁银衣沉默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ldo;因为那位李老庄主是他的父亲。&rdo;

&ldo;是他的父亲？&rdo;可可狂笑，&ldo;他的父亲替他做过什么事？从小就不要他不管他，现在有什么资格要你带他回去？&rdo;

可可的笑声中已经有了哭声，用力拉住了李坏的衣袖。

&ldo;我知道你不会回去，你从小就是个没人要没人理没人管的孩子，现在为什么要回去？&rdo;

&ldo;我要回去。&rdo;

&ldo;为什么？&rdo;

李坏也沉默了很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ldo;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rdo;

其实他是知道的。

每一个没有根的人，都希望能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根。

（七）

这一天又有明月。

这时候明月下也有一个人和可可一样在流泪，用一缕明月般的衫袖悄悄地拭去她脸上在明月下悄悄流落的泪痕。

第二卷：往事九年如烟

第六章

远山，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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