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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毓忍笑,捏了下她的嘴,“能挂酱油瓶了。”
杳杳哼哼唧唧的笑了,然后推开他一溜烟的跑了。
‘小人质’成功脱困!
沈昔月听着窗外传来的笑声,轻轻笑了笑,低头继续给杳杳绣手帕。
苏明迁站在窗边望着院子里的几个孩子,唇边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闻声回头看她,目光在她含笑的面庞上晃了晃,一时竟有些移不开。
沈昔月留意到他的目光,忽然轻声开口:“今晚……三爷去洛霞轩住吧。”
苏明迁脸上笑容一敛,“为何”
“你总不去洛霞轩,府里有些风言风语,传的不太好听。”
沈昔月的语调微微有些不自然,其实府里传的乱七八糟的。
有人说虞宝琳得罪了苏明迁,所以苏明迁才故意冷着她,一步都不肯踏足洛霞轩,还有人说沈昔月是母老虎,是她不让苏明迁去洛霞轩留宿,最离谱的是有人说苏明迁受伤严重,其实伤了子孙根,已经不能人道,所以回府这么久才一直清心寡欲,没有在妻妾的房内留宿过,就连老太太都隐晦的试探问过她几次,传言再这么不堪下去,恐怕连外面的人都要知道了。
苏明迁眉心蹙了起来,定定看了她片刻,声音干涩问:“你想让我过去”
沈昔月绣完最后一针,咬断绣线,起身把簸箩放到桌子上,背对着苏明迁道:“虞宝琳是你的妾室,你不能总不过去。”
苏明迁呼吸急促,僵硬的声音里透着几分坚持,“我是问你,你想让我过去吗”
沈昔月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下头。
苏明迁忽然没由来一阵气闷,大踏步走过去,攥住沈昔月的手腕,“你就这么无动于衷么,我是你的相公,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
“三爷……”沈昔月声音嘶哑的唤了一声,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忽然红了眼眶,“你是我的夫君,我当然在乎你,当然难过,可是我再难过也要把日子继续过下去,就像这三年你一去不回,我也要撑着这个家,撑着咱们三房,把孩子们好好养大一样,日子总要往前走,我不能倒下去。”
苏明迁怔怔松开手,“……是我混蛋。”
沈昔月侧过头,努力把泪意忍回去。
这段时间她一直努力控制着情绪,可面对苏明迁的质问,她一直以来伪装出的淡定和从容骤然分崩离析,委屈怨怼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来。
这三年她不曾想过改嫁,一直努力撑起三房,面对再多的困难都不曾退缩过,可等来的却是他忘了她,忘了他们的孩子,带着另一个女人和孩子回来……她岂能不怨
让她心无芥蒂的接受这一切,至少目前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可是在人前她不能显露出任何情绪,不然整个府里的人都会看三房笑话,几个孩子也会担心她,所以她一直强撑着,可苏明迁的质问却像利刺扎在她的心一样,让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苏明迁抬手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却在触碰到之前把手停了下来。
沈昔月眼睫低垂,几缕青丝垂在颊边,面容白皙,鼻梁高挺,下颌线绷紧的弧度透着几分倔强。
苏明迁发现他们靠得很近,呼吸可闻。
静谧的空气却在他们周围蔓延开,仿佛无声对峙。
苏明迁颓然放下手臂,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愧疚和心疼。
“对不起……”
沈昔月睫毛颤了颤。
苏明迁低垂下头,声音沙哑,“杳杳说做错事要先道歉才能获得别人的原谅,你把她教的很好,是我不够好。”
沈昔月沉默地垂着眼帘。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吱嘎一声响,苏明迁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出去。
窗外红霞漫漫,天色渐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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