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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ldo;你听得懂么？&rdo;他生怕自己说走了调，俯下身去，悄悄地问道。

&ldo;听得懂！&rdo;她咯咯地笑，&ldo;你是天才。&rdo;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ldo;那我就大声地唱了啊！我喜欢这里就是因为这里没人，我可以放声大唱。&rdo;

君马黄，我马白。

马色虽不同，人心本无隔。

共作游冶盘，双行洛阳陌……

&ldo;这不是你老家的歌罢？&rdo;他微笑。

&ldo;子悦姐姐教我的，好不好听？&rdo;

&ldo;好听。&rdo;

这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雨越来越大，已淋湿了他的衣裳。于是他道：&ldo;咱们回去罢。&rdo;

&ldo;在雨中骑马才好呢！&rdo;小湄仍然牵着缰绳往前走。

&ldo;那你上马来。&rdo;

&ldo;不，我偏要当你的马夫。&rdo;她拧过身来，吐了吐舌头，向他顽皮地一笑。

话音刚落，冷不防空中一声霹雳。那马陡然受惊，狂嘶而起，扬起前蹄向前猛地一踢！

&ldo;小心！&rdo;他惊呼了一声，从马背上跌下来，那马已撇下他们，往深谷中蹿去。

他听见小湄闷哼了一声，倒在地上，便知被马蹄中。可是当他爬到她面前时，却看见她奋力地翻了一个身，仰天静卧，吃力地睁大眼睛。

&ldo;别动！&rdo;他扑过去，按住她的身子，正要寻找伤口，却看见血水从她后脑涌了出来。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他扯开嗓门大声呼救。

旷野中，除了雨声还是雨声。

他企图抱起她，失落了手杖，竟无法站立。

无论如何做都已无法挽救她的生命。他握着她的手，看着她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

她勉强睁开眼，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惦记着那匹马：&ldo;马跑掉了……怎么办？&rdo;

他不敢流泪，怕她害怕，却忍不住呜咽了起来。

&ldo;我想睡了，明天再教你……&rdo;

她合上了双眼。

从墓地到墓地，他只认识了她五天。

最后一次见到小湄，她已变成了一座小小的坟茔。

第五章江湖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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