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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第1页）

他感觉自己写了一百万年，终于答到了第十题。陈述促成国际巫师联合会成立的原因和情况，并解释列支敦士登的巫师拒绝加入的原因。写吧，他想着，写完这道题他就能拿到一个过得去的成绩，他得先睡一会。他困得要死，而且手已经写酸了。

他前面沙漏中的沙子正在慢慢地漏下去，他又一次走在那条阴冷、黑暗的神秘事务司走廊上。久违数年的黑色大门再次为他打开。他径直往前走，走到第97排架子时向左一转，顺着两排架子之间狭长的过道急匆匆地走去。不出所料，过道尽头的地板上有个身影，一个正在地板上挪动的身影，好像是一头受了伤的动物。哈利的胃猛然收紧。

他自己的嘴巴冒出了声音，那是一种尖厉的、冷冰冰的声音，没有一点儿人类的善意：&ldo;为我拿到它!把它拿下来，快!我不能碰它，但是你可以!&rdo;

地板上的黑色身影稍微动了动。&ldo;你杀了我吧!&rdo;他憔悴的脸上全是不屈。哈利看到一只手指又长又白的手紧紧抓住一根魔杖，在自己的胳膊末端举了起来。他听到那个尖厉的、冷冰冰的声音说：&ldo;钻心剜骨!&rdo;

当伏地魔放下自己的魔杖时，哈利摔倒在地。他惊醒了，还在大声叫喊，由于四处滚动撞翻了好几张桌子。他的伤疤火辣辣的，在他周围，礼堂里的人都被惊动了。有些人想离他远点，有些人向他跑过来，有些人在偷看同学的答案。

&ldo;小天狼星!&rdo;他大喊，没料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嘶哑。然后他意识到，尽管他知道那是假的，他还是被吓坏了。

&ldo;波特先生，你还好吗?需不需要去医疗翼检查?&rdo;监考的老教授扶起他，担心地问。

&ldo;我很好，先生。&rdo;哈利说，一边抹去脸上的汗水，&ldo;真的，我只是睡着了，做了个噩梦。&rdo;他一边说一边摆脱托福迪教授的手，&ldo;我已经把卷子做完了，我觉得……我想……&rdo;

&ldo;很好，很好。&rdo;老巫师温和地说，&ldo;我会收起你的试卷，我还是建议你好好躺一躺。&rdo;

&ldo;我会的。&rdo;哈利用力点了点头说，&ldo;非常感谢。&rdo;

这位老人的脚后跟刚刚跨过门槛消失在礼堂里，哈利就立刻跑向一侧的楼梯，顺着走廊飞奔，惹得路上的肖像们不高兴地嘟哝着。他像一阵飓风般卷到斯内普的办公室门口，打开门闯进去。

&ldo;我‐‐我刚刚做了那个梦!&rdo;他大喊道，斯内普在他的办公桌后面抱着双臂看着他。

&ldo;今天晚上就开始!&rdo;他紧张又激动地说，在魔药办公室里来回踱步，&ldo;太危险了，我这次不想带着他们去，他们很可能不会听……但我会尽量少带一个是一个。等天黑后你看见禁林里发射火花就是开始了，先生!乌姆里奇也该受点教训了……我得通知德拉科……&rdo;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哈利在他屋里走来走去。&ldo;波特。&rdo;他说。

&ldo;对不起先生!我没在对你发号施令‐‐&rdo;

&ldo;你那天和邓布利多说了什么?&rdo;

&ldo;什么‐‐&rdo;哈利张口结舌。

&ldo;你用了什么，换取了我二十年的工作?&rdo;他冷冷地说。

哈利看着他，忐忑不安。&ldo;我只是告诉邓布利多教授你对我产生了感情，想要保护我。马尔福们对我没有感情，他们可以接替你的工作站在我们这边，看我去死……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先生!只是如果你和卢修斯&iddot;马尔福都在伏地魔那里受折磨，不如至少救出一个……&rdo;

他观察着斯内普的表情，声音越来越小。&ldo;我自私，所以我选择了你，我不能看着你忍受哪怕一个钻心咒了。你别对我发火。你已经不能再代替卢修斯了，我们都已经说好了……&rdo;

斯内普盯着哈利，他想说话，但齿间充满苦涩。

不该是这样的。这孩子为了他做这一切，他应该施舍他，逼他接受，不管他是否愿意，还可能因为他的拒绝冲他大喊大叫。但他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就好像反而是他欠了他的。

许多人认为他是个恶毒固执偏心的混蛋。通常情况下，他不会否认他固执或者他从根子上就坏透了，但在人们公认的斯莱特林的阴险狠毒之外，他身上还有属于斯莱特林的其他特质。趋利避害，人的本能。假使他无法抵抗这些人对他一次又一次的操纵，他一点不排斥过得舒服些。

他继续盯着哈利。这男孩了解他，却还不够了解他。在他的目光下，他越发瑟缩了。而他一点也不介意报复一下他对他擅自的安排。

他一言不发。往往在他这么做的时候，男孩会胡思乱想些非常匪夷所思的东西，沉默的时间越长，男孩的思维就越发散。他还有些时间，最起码在被迫执行他们的计划前，他自己可以得到些他想要的。救世主越慌张，他就越快慰。

斯内普办公室的门砰的一声开了，德拉科快步走了进来：&ldo;教授‐‐&rdo;他看着畏缩地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哈利，又看看抱着双臂沉默不语的斯内普，自动噤了声。

&ldo;回去通知你父亲。&rdo;斯内普看了一眼哈利，沉声对德拉科说，&ldo;这次为了尽量杀伤对方，参与行动的人可能有些不属于凤凰社的傲罗。叫他保护好他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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