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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不堪回首（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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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清拉下莫景寻的手，转为一脸的认真，对莫景寻道：“既然如此，你就说吧。”

莫景寻深深叹了一口气，将尘封之殇向伊清娓娓道来：“年幼时，世人都说云皇后怀胎八月的孩子未出世就夭折，其实不然。我就是那个孩子……”

伊清听此讶异，甚是不解，随即她听到莫景寻叹了一口气。

“云挽渔那个薄情寡义的女人，为了荣华富贵和皇后之位，背叛了我的父亲莫风卿。我永远忘不了那个雪夜，初次见到母亲时，我满心欢喜。但……她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无温，如同敌人。”

“那这又和你中蛊毒有何关系。”伊清不解地问。

莫景寻的眸光更是暗淡了，他薄唇勾出一个冷冽的弧度，“怎么没关系。因为我这一双金瞳，她听信小人谗言，视我为妖胎，恨不得除之后快。为了除掉我，她在我的食物中下了蛊毒，并让人将我扔到野外，若不是被师父救下，我估计就沦为的野兽的盘中餐，虎毒尚不食子，被自己的亲生母亲如此毒待。小伊，你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有多痛吗？”说着，莫景寻眼中似有什么莹光闪现。

伊清征愣片刻，对莫景寻说的话难以接受。而后低声问道：“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凭我的直觉，我认为云皇后并不是你说的那种恶毒女人。更何况，云皇后是你的生母，每个母亲都对自己的孩子宠爱十足，怎么可能去毒杀自己的亲子。”

莫景寻冷冷一笑，“怎么不可能？这是我师父当年亲口告诉我的。”

伊清听此直摇头，对莫景寻道：“莫景寻，有时候耳朵听到的不一定是真相。所以，当年的事一定是什么误解。”

莫景寻笑的更是冷凛了，他轻眨卷而密的睫羽，眸中的恨更是刻骨铭心：“听不是真相，那亲眼所见还会有假吗？她弑子未遂也就算了。更让本座恨她的是，南宫泰在将我父亲做成人彘时，还有被射杀的时候，她居然会无动于衷，甚至还笑的开心。”

伊清沉默半响，未料想莫景寻童年的回忆是那么黑暗，那么冰冷残忍。那也难怪他的性格是如此的怪癖。随即伊清戳重点而问：“那……你与南宫昭的恩怨又是如何来的呐？”

莫景寻轻叹一口气，将自己的真心话对伊清道出：“如果南宫昭并非南宫泰之子，如果他不曾夺走阳心玉珠，气的我师父撒手人寰，我也不会恨他到深恶痛绝，更不会与他敌对。毕竟，他也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莫景寻俊脸有着一缕伤感，金眸中黯淡无光。

“与自己不想对立的人对峙，你内心一定很痛苦吧。”伊清顺着世人的看法向莫景寻问及。莫景寻静静地紧抿唇，凝视着伊清，有些痛苦地垂挣道：“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对待南宫昭。”

伊清沉思片刻，而后抬头道：“我只想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如放下心中的芥蒂，放松自己，不要再让自己活在仇恨中。”

莫景寻金眸微颤，似乎对伊清口中所说的放下仇恨感到遥远，“本座的世界早已经被染黑，不能重见天日了。”

伊清反驳道：“不会啊，只要你愿意，就能啊。”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南宫昭缴械投降吗？”莫景寻挽袖道。伊清垂眸，低声道：“我想，若是阿昭知道了你是他大哥，他不会置你与死地的。”

“小伊，你对南宫昭还是不了解……”莫景寻启唇，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被伊清打断，只见伊清定定地看着莫景寻道：“景寻，你相信我，阿昭这个人很重亲情的，他不会杀你的。”莫景寻冷嗤一声：“现在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我不会向他缴械投降，小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那你的意思，是要继续与阿昭作对吗？”伊清有些焦急地说道：“先不说，我不想看到你们两个战场厮杀，再说，你们两个不能只顾个人恩怨，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啊。”

“那南宫昭与南宫泰曾两次血屠我西夏青城，此等暴行，丧尽天良，他们又何曾心软过。”莫景寻愤怒低喊，仿佛不想再独承心中的愤慨。其实让他生气的不是南宫昭曾经的暴行，而是伊清对南宫昭的维护与偏心。伊清一噎，被莫景寻堵的哑口无言。随即她又道：“你，必杀阿昭无疑吗？”

莫景寻唇角微抿，对伊清的问题暂不作答，他反过来问伊清：“小伊，若是反过来，南宫昭杀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伊清听此星眸缩颤，而后陷入了一阵沉思。

似是过了良久，莫景寻也凝视了伊清良久，最后只见伊清缓缓笑起，仿佛这个问题早就有了答案：“阿昭曾经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给他的答案，是反对，是阻止他杀你。但是现在，我一定不会让阿昭杀你，哪怕是搭上我的命……”

莫景寻听此金眸猛然颤动，心中顿时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炙热流入。他也怀疑过伊清是在对自己使用权宜之计，但伊清此刻的眼神清澈透亮，毫无杂念。

忽然间，莫景寻涌起一股难以压制的情感，他猛地上前，紧紧地将伊清拥入怀中。这一刻，他紧闭金眸，一遍又一遍地柔声说着：“谢谢你，谢谢你……”

这也是莫景寻自出生以来，发自真心肺腑地向一个人道谢。而伊清亦被他这突如而来的举动所惊，无措地怔愣在那里，双手悬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慢慢的，莫景寻将身子向前移动半分，让伊清感受到他那心，跳动的更快更激烈了，仿佛要破胸而出那般。正是因为感受到了莫景寻更加迅速的心跳，伊清从他怀中挣脱开，与他的金眸直视，将方才未说完的话一字不差地说了出来。也是因为伊清这句话，莫景寻脸上的所有欣喜褪去，变得苍白冰冷。让他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一瞬天堂，一念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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