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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鲁门之祸（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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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五日云雷始终在昏迷状态，身上的纹身一无所知，江福那日给云雷换洗的时候，也知道云雷身上是没有纹身的。今日看见这密密麻麻的一个背上，纹着字。云雷爬起来跪在床上和江福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惊讶和茫然。

其实这几日宫内外发生了不少事情。还得从江府厅上云雷过堂时说起。

那日，云雷在江府厅上晕过去后，被家丁抬下去后。厅上的几个大人其实都各怀心思。首先是霍光，他是大汉鼎鼎大名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弟弟，现为光禄大夫，平日小心谨慎。此时亦然，其实内心对铁横大统领，有些妒忌，铁横也多次向霍光请教关于其兄霍去病的英雄事迹，霍光却总是推辞，他也觉得朱世安这样的侠客以武犯禁大逆不道，应该捉拿下狱。至于太子这边，他从来不考虑，他只是小心做事，自己的官运和前途才是关键。

刘居冒虽然为人还算正直，政务能力非常突出。他一直坚信在官道上，不使用点手段，自己成了别人的垫脚石。他不想和江充之流为伍，却又不能和江充为敌，所以今天他支持江充，至于云雷这种小民之冤屈，天下时时发生不足为怪。身为光禄大夫，为皇上分忧，解天下人之难，清不平之冤，本是为官分内之事，可是这样以来开罪江充，对自己很不利，也装着不知道云雷的在厅上的举动。

公孙敬声的父亲便是是当朝丞相公孙贺之子，其母亲是当朝皇后卫子夫姐姐。父亲公孙贺成为当朝丞相后，他更是胡非为，可以说飞扬跋扈，骄奢淫逸，所谓的礼法在他这儿全是屁话。江充平日里巴结他，奇珍，异宝，美女总是想办法给他送来，公孙贺向来也宠着自己这个儿子，在朝中也常常替江充说话。皇上和公孙贺也算是连襟关系，有时候不是重大厉害关系的事，也就不管不问。今天江充有请，公孙敬声肯定回来的，江充说什么是什么。

还有个章赣，身为羽林军副统领。虽然也是勇武过人，早就是不惑之年的人，身经百战，现在整日要听一个二十几岁的铁横来指挥自己。他本来心胸狭隘，所以只要让铁横不利，自己没有什么利益，他也乐意。他早想和江充结交，以前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还有其他的大臣，江充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何况今日来此的人都是朝中大臣，一是能结识，又能帮江充，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啊。就这长乐宫刺客一案，云雷虽然在厅上只有只言片语，已经足以证明江充的推断是正确的，刺客就是朱世安。其实哪怕是不说他遇到朱世安，这帮大臣也会是刺客就是朱世安，江充说是谁便是谁，三人成虎，可怕之极。

“诸位大人。今日之见，可见那日闯入长乐宫的刺客，另有其人啊。章统领，那日你们捉拿到的刺客是个什么样的人？”江充踌躇满志，微笑着对章赣说。

一脸毛胡子的章赣起身说道：“江大人，捉拿刺客时候都是皇上回宫第二日丑时了。我随铁大统领在长乐宫北门抓获刺客的。当世大家还嫌这个刺客是个满脸的麻子，模样丑陋。那刺客的又口不能言，以为他装哑巴。羽林军审问的手段，各位大人是知道的，那刺客已经是体无完肤，奄奄一息还是不能说话，大伙想难道是真的是个哑巴？最后，就请大医院的御医前去看一下。御医说，此人并非天生哑巴，说了几个什么穴位被人封死，不能说话。而且封穴手法连御医都没见过，所以根本无法解开。”

“哈哈哈哈！诸位大人，都是当世绝顶聪明之人，现在真相就不用在下江某再讲了吧。还望诸位大人，请在明日早朝时候，为皇上安危着想，为长安安危着想。”江充知道大臣们心里想的什么，对各位大人来说，今天的是的确惊奇。刘居冒，霍光等七八个人朝中还算正派的都各自散去。公孙敬声等人自然会留下来在江充府上晚宴不提。

霍光从江府回来后迅速赶往太子宫中，本意将此事告诉与太子知晓。心里担心太子明日早朝无以应对。太子虽然已经不惑之年，但依然过于耿直。霍光最怕的就是太子不知情，而与皇上据理力争。如此一来，更是中了江充等人的圈套了。

霍光步伐匆匆，到太子宫前时，见太子宫中灯火通明。知道有客，叫宫人进去通报后，入殿内，才知道铁横也在太子宫中与太子，太子之子皇孙刘进交谈甚欢。霍光见礼之时，脸上均挂着笑容。皇孙刘进看霍光来，知道有重要事情要谈，看着父亲，意思是请示太子，他该走还是留？

“进儿，你也先退下吧。”太子让刘进退下。刘进行礼告退。

太子道：“霍将军入夜到访，不知何事？”

“太子殿下，臣有事禀告。只是铁统领在此，有些不便。”霍光向铁横瞄了一眼，脸色有些为难。

“将军，铁大统领与我甚是交好，有什么事可以直说。即使他回避，一会儿我也会给他讲的，他听见了我到是省了些麻烦。”太子看来对铁横是万分信任，微笑着对霍光说道。

“禀太子，此事正是与太子和铁统领有关。”霍光顿了一下。“既然太子下旨让臣说，那臣就直说了。”

“太子，要不臣先告退？”铁横起身，对太子甚是恭敬。

“铁统领不必，霍将军请说？”太子执意铁横留下来。

“臣遵旨。臣刚从江充府上过来。江充找到正月十八日的大闹长乐的刺客了，是阳陵大侠朱世安！”霍光说完，太子和铁横脸上的笑容顿时转为惊讶。

“霍将军，江充纵然有天大的胆子，怎么能如此造次！刺客当夜就被我等搜查在北墙中抓获。现关押在羽林狱，怎么会是阳陵大侠朱世安？”铁横有些按耐不住，他也感觉到此事太过荒唐。

“究其原因，都是江充为祸造成的。太子殿下，铁统领，其中原委，臣已经推算出十之八九，我慢慢道来。”霍光还在殿中站着。

“将军请坐。”太子道。

霍光入座后，拿起几凳上的酒合理一大口，一路赶过来的确有些渴了。接着说：

“江充去年在水衡都尉时候，河东郡有妄人说汾河中有奇石，能延年益寿。江充本意是找到奇石献给皇上。大肆乱采，河道被挖得不成样子。去年汾河发洪水，河道决堤着太多。导致临汾三县洪水灾难，朝中赈灾给予三县，三县之官员多是江充亲信，灾民没有得到朝廷赈灾粮食。有些强健的灾民就集结成群来到长安申冤。从去年秋天起，到现在已经有半年时间了，这些灾民四处乞讨，很是可怜。满朝文武，却无人敢插手，都怕江充日后报复。所以难民就去江府门前闹，江充新来的一个剑客，今天我也见过此人，人称东道沱羽公子，用计把他们关在以前东道候府那个破落的院子里。阳陵朱世安江湖人称六绝大侠，一直暗中保护这群难民，那日看这些难民被毒晕在破侯府。所以来皇宫找药与食物救那群难民。”霍光说着自己也很愧疚，毕竟自己早就知道这事儿，也不能为这群难民做些什么，只是派人暗中观察。他做事十分谨慎，在江府时只是假装不知，从来没有与朝中他人提起，今日时态紧急，不得不和太子讲清楚来龙去脉。

“碰!”太子听完一拍桌子，“江充实乃国贼，此人不除，大汉将危矣。”太子说话声音很低，他二人几乎都几乎听不到。但是太子的这种闷气，他二人岂不知？

“太子殿下，我与朱世安也算是认识的。太子可曾听说过此人。”铁横对太子说道。

“阳陵朱世安我怎么会不知道此人。父皇知道我喜欢江湖人士，长安城中的博望苑就是父皇三十年前为我所修建。那时我才十几岁，父皇那时候是我要什么就给什么。所以每年八月十五、十六日两日便是聚江湖中人于博望苑切磋，攀谈，饮酒之日。”太子一边说一边押了一口酒。不知道太子是怀念以前父皇以前那种父亲的炙热之爱，还是在怀念以前和那些武林人士一起谈天说地的岁月？

霍光说道：“博望苑不是早在十年前就被关闭了吗？”

太子放下酒杯，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一下。或许是擦酒水，或许是擦拭嘴角的泪水。然后说：“十年前太原鲁门四杰便是我博望苑中的常客，这四杰是朱世安、云世泰、常世德和陈世均，四人皆是太原鲁门鲁亭风的弟子。鲁门武学、医术举世无双，四杰侠义风骨与他们的师傅不相伯仲。鲁亭风在武学和医术上的造诣都是时间少有的江湖任侠，可惜不善于对门人进行约束。也不修习孔子之道，在京中不守法纪，仗武欺人。丞相公孙贺向父皇谏议取缔废除任侠刺客之流。将军比我更清楚其中原委吧。”

铁横对此事却毫不知情，两眼睁得大大的，听得很认真。

霍光接着说：“此事已经过去十年，很少提及。太子其实知道其一，不知其二。当年公孙贺完全处于一己之私。当时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公孙敬声父亲祖父都是学富五车，知书达理之人，可惜此人目无法纪，肆意妄为。也在十年前，那时公孙敬声也就只有二十来岁，在父亲举荐下，去太原郡当郡守。几个月就把太原郡弄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太原大侠鲁亭风忍无可忍，直接冲入郡衙，将公孙敬声拧出来，绑在太原闹市中，鞭打辱骂，可算是为太原百姓出了一口恶气。鲁大侠豪气干云的举措虽然得到了百姓夹道欢迎，就此埋下祸根。公孙敬声回到长安后，向父亲告了太原鲁门一状。公孙丞相一辈子对皇上还是江山社稷也算是兢兢业业了，可是对这个儿子真是过于宠溺。为了想办法要为儿子出口气，就叫左右扶风及长安等地收集杀人的罪状，全部扣在鲁门门人头上。公孙丞相以“侠以武犯禁”为借口，求皇上诛灭鲁门。皇上同意后，也顺势取缔关闭了博望苑。鲁亭风被杀，弟子皆散去。公孙贺父子见恶气已出，后来太子给皇上建议多杀无益，后来也就没有在继续追杀其余门人。”

铁横仍不住插了一句：“难怪现在江湖上只知道阳陵朱世安。原来鲁门有过这么一桩惨案。我在朔方军中，机缘巧合，与朱大侠有过一面之缘，还与他在军中斗酒，此人豪气冲天，今日想起来，记忆犹新，可惜时间太仓促，没有与他攀谈，所以我今日也是第一次知道他师门之事。”

“当然江充也知道这其中缘由，所以明日早朝，江充将此事上奏皇上。真是一石三鸟啊！”霍光叹了一口气，没有在意铁横的说话。

“将军所说一石三鸟是何解？”太子急忙问道。

霍光说的到底是何意，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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