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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子脚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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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章摇红了眼眶，她深吸一口气，直直的看进王景行的眼中，话语透着一股云淡风轻，“所以，我过得好不好，也与你们并无干系。”

我的人生不由自己做主时，见识过孤立无援；而当我足以为自己谋划前途，你们却忽然出现，自以为是的软语问候两句，便要我傻傻的掏心掏肺，感恩涕零？

说完的章摇转头便抬脚前行，却被身后的人拽住衣袖，“你，不信我，不信琅琊王氏？”

“不，”章摇叹了一口气，“谈不上信与不信，而是我不配！”母族，若是早早便有母族撑腰，那柳氏岂敢动了歪心思害了娘亲？那晋阳侯又岂敢明目张胆的宠妾灭妻？

“娘亲走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娘家人我一个都没见到，哈哈……”她笑的凄凉，不知不觉便是两行清泪，“而你们却在诸事尘埃落定之后，飘然远至，口口声声说是娘家人，你们早先时候又在哪里？”

寒风吹过脸颊，泪痕处尤为的冰凉，像是将一块冻的坚硬的冰放在脸上去荣融化一般，而不自觉松开手的王景行却知道，暖不起来的不只是寒风肆虐中的脸颊，还有她这位表妹那颗心。

他想解释的，他告诉眼前的表妹，昔年祖父送姑姑出嫁时，将姑姑亲生父母的资产加上自己的添妆一并做了陪嫁，那些足以姑姑在侯府在京城立足。

只是琅琊王氏早就退出朝廷，唯恐再度被牵扯，所以姑姑才被祖父提点，不可暴露身份，而舅舅不说，晋阳侯也不会将此‘王’与彼‘王’联系到一处，他只当姑姑是个富商的孤女而已。

“是吗？如此我还要感谢你们呢，感谢你们给了娘亲丰厚的陪嫁，却没有教她如何看清人心，如何御下震慑，她性情温和待人良善，可这是哪里？”

章摇指着脚下的地，一字一句的说道：“天！子！脚！下！”

权利的中心凝聚之地，谁人不是七窍玲珑八面逢迎，心思单纯者如何在这样的地方活得自在？

“在长辈的往事里，爹爹是对娘亲一见钟情，而我猜不过是因为娘亲先前被保护的太好，没有见过许多外男，娘亲长得漂亮又家底丰厚，爹爹捧着一颗真心轻而易举便求娶成功，抱得佳人归。”

“但倘若你们先前能以男子历练的法子一部分，去指点教会娘亲识人的能力，她也不会如此年纪便在这牢笼一样的宅院香消玉殒。”

你并不知的秘辛，那柳姨娘本是祖母在世时，为了子嗣给爹爹纳的，却不想在母亲前头生下一女，后来却也是再无所出。

祖母知道母亲心性是以夫为天，所以在后头几年见柳氏再无所出，便决议将她送走，却不想在那关头，祖母摔了一跤没几天就逝世，而娘亲从不敢重提送走柳氏的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女儿长大，直到她露出狼子野心，骗的娘亲信任，还下狠手害了娘亲。

“你们担心族规被破，伪装成富商，却在娘亲嫁入侯府十几年不闻不问，没有娘家人的支撑帮衬，娘亲只能更加尽心尽力的伺候夫婿，因为她没有倚仗。”曾经的章摇，走的是母亲的老路，而善良不知世事人心，却害了母亲也害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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