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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居中调停言和立盟（第1页）

秦陵又和师弟们商议：“真若是要设伏歼灭咱们，今儿个他们就能动手了。他们又不知道咱们的底细，干嘛要等到明日才动手？”师弟们也都摸不清渭河帮的用意。大家胡乱商议一阵，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师弟说道：“管他这么多，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先大醉他一场再说。”秦陵听了便去包袱里取银两，几个老成的弟子说道：“这两天可千万不能喝酒，忘了嵩山下的事情了吗？看这长安城听繁华的，咱们去外面走走看看倒使得。”

弟子们听了又收起喝酒的念头，秦陵给弟子们一些碎银子，弟子们出去了。秦陵和许灵儿也去外面街市上闲逛。长安城汉唐遗风犹在，街上熙攘繁华，一应屋宇楼阁，古色古香。孩子们都在襄阳，许灵儿还是给孩子们买了许多玩物。秦陵对许灵儿笑说：“姐姐最爱凑这样的热闹，偏生这趟她没来。”

许灵儿也笑着点头打手势说：“我也有些想念姐姐了。”两人在钟鼓楼附近吃了些零食小吃，看了一趟碑林。几乎逛遍了半个长安城，才回到客栈。师弟们一直逛到天黑时分才回来，两个去未央镖局的弟子也回来了。秦陵问葛长风是何说法，两个弟子说道：“葛老爷子说既然那些人知道卢盟主的名头，想来不敢对咱们怎样。就怕那些人阳奉阴违，敷衍咱们过去了。依旧像往常那样杀斗不止。”

秦陵说道：“这也是，他们不知道卢定天也就罢了，既然知道卢定天的名头，咱们又有卢定天的口谕。他们对咱们怎样就相当于和卢定天对着干。明儿咱们过去让他们歃血立誓，余下的就不干咱们的事情了。”秦陵依旧觉着此事太过简易，放心不下。但眼下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第二天早上秦陵和师弟们用过早饭后去渭河帮，渭河帮上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像是办喜事那样接迎秦陵诸人。到了客房里，上面左边一排五个大汉，右边一派五个大汉。这些人看秦陵诸人过来了，都起身见礼。

昨日那个渭河帮三当家的额给秦陵引荐渭河帮帮主和五个当家的。又引见扶风剑派的掌门人和四维护法。众人一一厮见过了，秦陵看这些人越和气，越发觉着两边就要出手恶战。他也不着慌，命一个师弟又宣读伪造的那份卢定天口谕。两派的帮主都跪下接令，众人入座已定，秦陵对渭河帮的帮主和扶风剑派的掌门人说明来意，两边掌门人都很是乐意接受卢定天的调停，情愿言和。

秦陵说道：“这本是卢掌门的意思，想来这样门派仇杀之事，江湖上无派无之，我剑阁何德何能？自家的事情尚且打理不清楚，还敢跑来这里多事。只是卢盟主之令也不好违拗，诸位也愿意听从卢盟主号令。此事再好也没有了。咱们午时歃血立盟，约法三章，以后两边都不得违约破誓。不然惹得卢盟主不高兴起来，不但诸位，我这个居中调停的和事佬怕也要担不是。”

两边掌门人都说：“咱们怎敢不停卢盟主的号令？更不会让剑阁落下不是。只是两派纷争由来已久，还有许多琐碎事情尚需处置。以我们的意思，咱们把这些鸡零狗碎的纠纷处理完毕了，大家在干净爽利的立盟。以前咱们也立过盟誓，只因这些细枝末节上的事情没分辨清楚，过不多久大家又争杀起来。盟誓却是没半毫的效用。”

秦陵听了也有道理，他说道：“既然如此，两边就把诸般纠葛不清的那些小事说明白，小可不才，愿当个中间人给诸位分辨分辨。”渭河帮帮助笑道：“不急，咱们练武之人，这等大喜之事，就这样干口磨舌的说有什么趣味。凡事还得在酒桌上才好说。我已经备下酒宴了，就请诸位过去赴宴。咱们一边喝酒一边分辨。”秦陵听是酒宴，猜测多是什么鸿门宴，心里迟疑着。

两派的掌门人不由分说便拉着秦陵诸人去他们的议事厅里。到了议事厅中，秦陵许灵儿和方才那十位武人一桌。剑阁其余的弟子们分成两桌，两派别的有头脸的武人也坐了几桌。两派掌门人先给秦陵和许灵儿敬酒，许灵儿笑着摆手推辞，秦陵说道：“我们掌门想来滴酒不沾，我给她代饮吧。”两派掌门人也不强求，敬了秦陵几杯，便招呼仆役们上菜。

剑阁弟子们相互使眼色，只吃菜肴，不要喝酒。经不住满屋子酒香的诱惑，终于还是喝了起来。两派的掌门人一味的给秦陵敬酒敬菜，秦陵要分说两派的杂事，却插不下口去，菜肴又可口，秦陵贪嘴多吃了一些。不几时已经酒意上头，满屋子都是嘈杂的喝酒划拳说笑声，秦陵也罢分辨两派纠纷之事忘在脑后了。他甚至向渭河帮的帮助请教一盆炖羊肉的做法。羊肉很是肥美，秦陵打算回剑阁以后如法炮制的做鹿肉。

大吃大喝的一天后秦陵几人带着醉意回到客栈里，又是商议揣摩了一回那两派武人们的用意，终于揣摩不清楚。大家就议定这些人好吃好喝招待他们一番后礼送他们回去便了，余下的该纷争纷争、该厮杀厮杀。大家在客栈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去渭河帮。又是大酒大肉的招待。两派终于说起仇杀之事的缘由和纠葛所在了。

扶风剑派壮大以后抢渭河帮的生意，暗地里拉拢渭河帮的那些附庸小门派，又拉拢和渭河帮有仇怨的门派对付渭河帮等等。这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又说及两派大战几十场，小战几百场。这一站这边杀了那边多少人，那一战那边杀了这边多少人。真正的说来话长，听得秦陵晕头转向的。分辨了一天没能分辨清楚，秦陵诸人只得又回到客栈里。

未央镖局的葛长风派手下来客栈打听秦陵调停的事宜。如是五六天，渭河帮日日都是盛宴招待，这天大略的分辨停当了。过去仇杀之事两边互有杀伤，成事不说，两边就此释怀。余下的生意场上地盘等处的纠纷，两边也是做些退让，各占一半。那些附庸的小门派各随其主，各安其份。又是一场酒宴之后，众人歃血立誓。

两派的掌门人给秦陵白纸黑字立下盟约，按了指印。一切分派停当，两派凑了五百两银子给秦陵作为酬答。秦陵诸人回到客栈里，大家都觉着那两派的武人们在玩什么幺蛾子，却又捉摸不透。反正可以回去给卢定天交差了，又白蹭了渭河帮这几天的酒宴。大家都心满意足，在长安城又逛了一日，给任中凤几人和几个孩子买了些玩的用的玩意，大家启程回剑阁去。

几人抄近道，直往西南而去。秦陵估摸着走三天就能到武当山，晚上秦陵诸人进入一处叫高坝的小镇里投宿。进入一家破旧的客栈中，众人要了饭菜，才围着桌子吃着。忽然客栈门口轰隆隆跑来百十来匹健马，马上的乘客相互吆喝着下马。秦陵诸人赶忙拿出宝剑，走出客栈看端的。近百名健硕魁梧的武人已经将小客栈团团围住，却是渭河帮和扶风剑派的那些武人，并两派的掌门人都到了。

秦陵看这些人来势凶猛，才要向渭河帮帮助见礼。只听渭河帮帮主一声喝令，秦陵和师弟们的马匹来不及嘶鸣，已经给渭河帮的帮众出手斩杀。客栈前顿时成了一片血泊。剑阁的弟子们都抽出手中宝剑预备厮杀，秦陵往后拜拜手，对渭河帮帮主作揖道：“黄帮主，此事从何说起？咱们把酒言欢、立盟而散，黄帮主这么快就要反悔了吗？”

那圆脸大胡子的黄帮主指指秦陵说道：“差点给你们几个毛头小子给骗了，你们说是卢盟主派来调停的，可有什么信物？”秦陵笑道：“卢盟主只给剑阁下令，也并未给什么信物。黄帮主若不信，大可亲自去嵩山走一趟。我剑阁只是奉命行事。”黄帮主冷笑道：“你们说是卢盟主派来的，我看倒是来我那里混吃混喝来的。银子呢，给老子拿出来。”

秦陵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把银子还给他们。”一个师弟跑进客栈，拿出那一小箱银子，把箱子往地上一扔。里面的银子咣朗朗响着撒了一地，黄帮主往后一挥手，两个手下上前捡了银子，拿回去给黄帮主过目。黄帮主对秦陵说道：“敢上老子哪里混吃混喝，今儿给你小子一点眼色瞧瞧，让你知道马王爷是长三只眼睛的。”说着喝令：“弟兄们，给我上，杀了他们。那个小妞儿留着带回去。”

秦陵只觉此事很是蹊跷，知道口舌之争无益。看对面动手了，心想擒贼擒王，先拿住那个黄帮主再说。他名门正派出身的人，对这些武人们很是瞧不上，只觉着一帮匪棍而已。也不多想，长剑出鞘时迎面冲上来的两个武人已经给砍成四段，秦陵往前纵跃一个起落，一剑直取黄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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