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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c488 07 02入黄天上（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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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晚上，天青到门外探听过几次我的动静，但一无所获。

天亮后，我听到外面有流水声，起床查看情况，原来是天青在从两百多米外的小河里打水，倒入屋子旁的水缸里。他看到我醒了，向我打了声招呼后接着挑水。我询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他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去把屋子一旁的大枯木劈成小木柴，再堆到仓库里。我答应帮忙，拿起仓库里发现的斧头，奔着杂木堆去了。杂木堆里有不少细长的树枝，用斧头一砍就断，好处理；也有不少小腿那么粗的树干，勉强能劈开；还几根直径超过三十厘米的树干，我这小身板，用小斧头根本劈不动。我去，他们是从哪里找来这么粗的树干的，这附近的树不多啊。我本想用能量刀劈开树干，或是在斧头上涂上一层能量膜，但被布鲁阻止。在布鲁的建议下，我不再管那些粗树干，而是将劈好的柴火捧进屋子里堆好，等到天青挑好水后，推说自己劈不动，请他来劈，结果他一下一个，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五根粗树干劈成了几十条细木柴，抱进了屋子。

此时，星点走出了屋子，向我们点头打招呼，然后走到天青身边耳语了几句，天青就让我和他一起到仓库去，将星点指出的五袋草药搬到屋外。全都做完后，星点就带着黄狗去散步了。我和天青坐在屋子门口的草地上，等到星点离我们大约有百米远时，我们开始聊天。

首先说话的是我，我很好奇为什么星点不和我说话，是不是讨厌我。天青解释说星点生性孤僻，除了她的养父和他外，几乎不和其他人说话。这是自闭吧。他问我来自哪里，来这里干什么。我说自己来自南方的小村子，受人之托来爰陵找人，并问他有没有见过一个名叫韩甘的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左手没有小拇指，是个医生。他说不知道，并建议我问问星点的养父，徐老，他也是个医生，过会儿会来这里。我问他和星点相识的经过，他只是说星点救过他的命，后来两人就相爱了。

停歇了几秒后，天青索要我的两根棍子。给他后，他将棍子摸了个遍，全方位看了个遍，站起来，走到两三米外的地方，一手拿一根，挥了几下，又放下一根，用两只手握住一根棍子的两端，试图掰断它。我刚想上前阻止，他就停止破坏行为，走回来，将棍子还给我。他的手上布满老茧。他问道：“你这棍子是用什么材料做的啊，虽然看上去像铁，但比铁轻多了。”我自称不知，说是友人赠予我的。他坐了下来，又问道：“你那友人还送过你什么吗？”我说没有了。他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

轮到我了。我说看到他的手上全是老茧，一定经常干重活。他说还好，但没说自己是做什么的。我问他和星点是否一直住在这里，为什么昨天我来时这里没人。他回答说自己常常要出行远方，星点一个人住在这里，昨天她到城里买东西，正好碰到他，就一起回来了。

我半羡慕，半试探地说道：“你们一定很爱对方，才会对对方这么忠诚。如果换做是我，肯定受不了长时间见不到自己的爱人。”天青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我告诉他昨天欺负星点的好像是黄天教的人，问他黄天教是什么。他听到这个问题后沉默了几秒，看着远方的星点，回答道：“黄天教是一个成立许久的组织，首领自称主父，威逼利诱他人入教，占领了不少地方，经常打家劫舍，拐卖妇孺，和强盗没什么区别。”

“你见过黄天教的人吗？”

“没有。”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也许是因为星点在往回走吧。

“对了，昨天星点好厉害，一个人对付好几个，招招致命，看得我都觉得害怕，我肯定不敢惹她。真不知道她是和谁学的，这么厉害。”

天青笑道：“是我教她的。她很要强，一定要我教她几招，我就教了她几招对付男人最有用的方法，毕竟只有男人才最清楚男人的弱点。”

我们相视一笑。此时星点离我们不远，我们就不再交谈了。星点走到天青身边，问我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天青说我夸她很厉害，一个打几个，我很怕她。星点听完后朝我笑了笑，点头行礼，然后就进屋了。

星点开始生火做饭，天青准备去河里捕鱼，我也去帮忙。来到河边，天青让我在岸上接鱼，自己则卷起并绑好下裳，卷起衣袖，站在河里。他张开双手，身体一动不动，像鹰一样盯着水面，寻找猎物。突然，他像熊一般，右手猛地往水中一拍，一条鱼就随水花从河里飞到了岸上。这是鲫鱼吧，不大，还活蹦乱跳的。接着，又是几声激烈的拍水声，又有几条鱼上了岸。他这神奇的捕鱼方式，看得我目瞪口呆，差点忘记去捡岸上的鱼，有条鱼还自己跳回了水里。最后，他一共捕到了四条鲫鱼，一条鲤鱼，一条草鱼。除了捡鱼外，我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看戏，还真有些不好意思。我由衷地赞叹了他的身手，他则谦虚地连说两句过奖，上岸穿好衣服，带着鱼回去了。

走近屋子，发现门口多了头牛，拉着板车，车上有几个麻袋和一些木材，一个白头老人端坐在门前的草地上，闭目养神。我们将鱼交给星点后，天青清洗双手，擦干手后快步走到老人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徐老，你来啦。”徐老“嗯”了一声，但没说话。天青见状，慢慢离开徐老，并找我帮忙，我们将牛车里的几袋粮食、蔬菜和一些树木搬到仓库，又将刚才搬到外面的草药搬上牛车。哇，这些木头这么重，徐老是怎么搬上车的啊。

搬完东西后，天青在门口生了堆火，将已经处理好的四条鲫鱼插在木棍上，放在火边烤。我无事可做，就悄悄坐到徐老面前，看着他。徐老穿着一件灰蓝色的衣裳，头上扎发髻的布条却是深绿色的；他皮肤黝黑，这使他的白发、白眉毛、白胡子格外显眼，但也遮住了他的老年斑，看上去十分精神；他的脸上有不少皱纹，眼角纹特别深；他的身形偏瘦，但皮肤不算干瘪。徐老闭着眼睛，眼珠子偶尔会动几下，他到底在想什么呢？是在想什么哲学问题吗，还是在感受宁静。

布鲁：他应该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盯着他看。

哈？他不是闭着眼的吗？怎么会······等等，他刚刚是不是眯眼看我了，诶，又看了一下。他想干什么啊。徐老看到我发现他偷看我，连忙紧闭双眼。闭了一会儿后，他突然笑了，还是那种憋笑。什么情况！

“唉，装正经真累，不装了。”徐老睁开眼，摆摆手，笑了几秒，自言自语道：“本以为在年轻人面前举止庄重是件简单的事，想不到这么难，又要挨师兄的骂喽。”然后指责我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没看到我在沉思吗，还盯着我看，我又不是什么大姑娘。”我忍住不笑，向他赔礼道歉，并说我想请教他几个问题。

徐老伸出右手，问道：“有见面礼吗？”

“见面礼？”

“你一个晚辈拜见我这个长辈，又有求于我，连见面礼都没有？”

这老头太贪了吧。“晚辈没准备见面礼，不知徐老喜欢什么，我马上去准备。”

徐老摸着下巴，思考着。

“徐老，你觉得这个怎么样？”一旁天青拿着一条烤鱼走了过来。他将烤鱼凑到徐老面前，徐老猛地嗅了嗅，咂了咂嘴，又将脸侧到一边，不屑地说道：“一条烤鱼也能算礼物？”

天青收回烤鱼，闻了闻，说道：“鱼皮烤脆，鱼肉泛黄，鱼油冒出，滋滋作响，再加上这个。”说着，天青拿出藏在手里的小瓶子，打开塞子，将里面的粉末倒在烤鱼上，然后凑近问了问，说了声“真香”。

徐老眼巴巴地看着天青手里的烤鱼，又咂了咂嘴，但还是双手抱胸，侧脸说道：“你以为加了一些檓粉，我就会接受了。”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他的肚子诚实地叫了，叫了好几声，叫得很大声。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哦，原来徐老对烤鱼不感兴趣，那我就自己吃了。子诺，你也来吃，很好吃的。”

我答应了一声，从天青手里接过烤鱼，刚想咬一口，只见徐老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烤鱼。这么矫健的身手，他真的是老人吗？徐老先将烤鱼从头到尾闻了个遍，打了个喷嚏，吃了一小口鱼皮，点了点头，然后开始细细品尝烤鱼。

天青忍住不笑，问道：“徐老，见面礼也收了，希望你能帮帮这位年轻人。”

徐老嚼着嘴里的鱼，说道：“好啦，好啦，明白了，有什么问题快问吧，别耽误我吃东西。”他停顿了一下，将嘴中的鱼咽下肚后，又说道：“天青你也真是的，先是拐跑了点儿，现在又帮着别人占我便宜。”天青笑着走进了屋子。

我坐到徐老面前，挺直身板，行礼后开始请教。我先问他有没有见过韩甘，并描述了他的特征。徐老说没印象。看他那吃货样，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回答我。我又问他知不知道扁鹊小队。徐老停止了啃咬，将嘴里的鱼咀嚼咽下后，问我为什么要找扁鹊小队。看来有戏，我说了韩甘寻父的事。听完后，徐老嘴里小声念叨着“韩栗”的名字，十几秒后，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人本兄，他是师兄的同乡，我以前见过他几次。他失踪了？他的儿子为了找他也失踪了？”我点了两下头。徐老用手抹了抹嘴上的油，听到我的询问后，接着说道：“我和师兄就是扁鹊小队的人。扁鹊小队是一个由医生自愿组成的组织，没有头领，没有总部，每个成员都会以神医‘扁鹊’的名义行医。队员每年会在爰陵聚会一次，讨论疑难杂症，交流行医心得，除此之外，几乎没什么联系。”我问他们有什么暗号，怎么分辨谁是成员，平时见了面会做什么。“每个扁鹊都头系深绿色头巾，有自己的名帖，相互见面时会出示名帖。队员间有义务在医学方面相互帮助，如果一个队员接受了另一个队员的帮助，他就会将自己的名帖交给那人，作为日后报答的依据。”

哦，原来是这样。我请求他帮我打听有关韩栗父子的情况，他点了点头，说那是自然，他也很担心他们。

天青看我们聊得差不多了，走过来作揖后说道：“饭菜准备好了。”一股香气袭来，徐老闻到后眼睛发光，随手扔掉手上啃得精光的鱼骨，起身冲到饭桌旁，傻笑着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桌子上有草鱼汤、煎鲤鱼、白煮鸡、肉酱、一盆蔬菜和米饭。哇，这么丰盛。

“这可是星点专门为徐老你准备的。徐老，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我们开始吃吧，我都等不及啦。”徐老盯着菜看，眼珠子动个不停，嘴里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我忍住不笑，其他两人也是。天青分别给了我和星点一条烤鱼，让我就坐，星点则陪着黄狗坐在一旁，似乎并不打算加入我们。

我看了看星点，问天青道：“星点为何不坐过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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