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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疼痛的回忆（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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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先生，你，你怎么在这。”米瑞看着眼前站着的黎少，特意将声音压低了些，尽量挡住黎少的身子，可是黎少太高，她压根挡不住。黎少看上去很疲惫，黑眼圈很重，下巴那里还有胡渣，像是一夜未眠的状态。

“我……”黎少想开口说句什么，就被病房里的东西摔碎的声音给打断了。米瑞听出那是瓷碗打碎的声音，有些尬尴地看着黎少，“黎先生，您请回吧。”米瑞往身后看了一眼，徐染原本是在床上坐着的，此时已经背对着他们躺下了，她肯定是听到自己讲的话了，毕竟她所认识的黎医生就只有黎少。米瑞扫了一眼，被徐染摔在地上的碗，粥和碎瓷片黏在一起，应该没有伤到手，她也放心些了。黎少想推门而入，但是米瑞挡着不让黎少进去，“黎先生，你不要这个样子，我们airl需要休息，请你离开。”米瑞努力讲门口开的缝合上一些，但是黎少手抓着门边，不让米瑞关门。

“米瑞姐，我不想为难你，你要知道我若是想进去，你是挡不住我的，米瑞小姐，你就帮帮我的忙，我只是想要亲自确认一下染染的身体状况，你帮帮我好不好，让我进去。”黎少声音里透着无助，米瑞实在有些不忍心看着他们两个互相折磨，她将门打开，让到了一边。

“谢谢。”黎少哑着嗓子说，昨夜着了凉，有些感冒。

黎少走进病房，病房里的空气里夹着她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染染。”他开口叫道，叫这一声“染染”，仿佛花去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声音带着悲伤带着无助。

徐染蜷缩着在被子里，背对着他，她不愿面对他也不愿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泪水悄无声息地湿润了整张脸，她无声地哭着，他们五年多的感情岂是说断就能断地彻底的。

黎少站在徐染的病床边，他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女孩，他知道她肯定在哭，他知道他面对不了自己，更面对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染染，你还好吗？”他说得很慢很慢，生怕她听不清自己的话。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一年多了吧，这一年多来，她过得浑浑噩噩，刚刚听到黎少像以前那样地叫自己，她好不容易给自己筑起的心墙在瞬间被推倒得土崩瓦解，就算她可以用铜墙铁壁包围自己，那么他就是那最柔软的箭，可以击破她所有的防备，让她兵败如山倒。她没有回答，虽然自己是背对着他的，但是她能感觉到他那带着温度的目光。

黎少没有继续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多话堵在喉咙说不出口，喉咙被撑得生疼，于他只要静静看着他就好。

时光回溯到一年前，徐染在结束一个拍摄的工后，和往常一样去黎少实习的医院找他，那天徐染去找他的时候正好赶上他给一个病人做手术，于是她只好去他的办公室等他，她坐在他的办公椅上，看见桌上乱槽槽又起身给他整理了下桌上的东西，在她收拾他的文件资料的时候，看到一份报纸，那是张用中文版面的报纸，徐染对这个有些好奇，在收拾好桌上的文件资料以后就坐在椅子上看起了报纸，报纸上的内容有些无聊，无非就是一些财经新闻，她刚刚想把报纸放回原来的位置，突然瞥到一个标题“黎氏集团二子宣布入职华帝”，她将报纸翻到那个标题所在位置，看了几眼就将报纸放回了原来的地方，她坐在椅子上，一脸的落寞。等到黎少做完手术，徐染已经等了三个多小时了，她无神地盯着桌上的那份报纸，心内好焦虑，好想问他个清楚，是不是要离开她回中国了，突如其来的无力感，他们也到了瓶颈期了吗。

徐染闭不上眼努力克制住心中的焦虑。黎少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眼就看到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的徐染，原本一脸的疲倦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像以前一样走到她身后抱着她的腰，他的胸膛紧紧贴着徐染，徐染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那心跳的力度是那样的强烈，她的心仿佛也跟着他的心跳而律动，徐染握住黎少的手，她的手掌紧贴着他的手背，这中间传递地不仅仅是他的温度，更是他给的安全感，这么多年她一直缺少的，黎少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她觉得安心，这是好久好久都没有感受的感觉。

今天过来怎么都没有和我说，等很久了吧。”黎少轻咬了下她的耳垂，附上了唇齿的温度。

徐染任由他抱着，感知着他的温度，没有说话。良久她才开口：“你是不是要回中国了。”徐染明显地感受到环在她腰上的手一紧。

黎少微怔了下，黎少嘴角微抿，“你多想了。”

徐染看不到自己说那句话之时黎少眼中闪过的一丝惊慌，她将手搭在黎少放在自己腰间的手上，她的手很凉，与黎少手中的温度形成明显的对比。

触到徐染冰凉的手，黎少能感觉到她的不安，她将徐染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人离得很近很近，他们看着对方眼中的温柔，浅浅地一笑，徐染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一只手抚在他的脸上，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脸庞，勾勒着他脸的轮廓。

黎少紧紧地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最后慢慢地覆上她的唇，细细地啮噬着她温软的唇瓣。她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清新淡雅，却有一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冲动，黎少扶在徐染腰上的手一紧，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中。她是他的掌中玉，手中宝。

那次黎少虽然否认自己要回中国，但是徐染心中时时隐着不安，也是在那次之后他们之间的小争吵越来越多，徐染害怕失去，所以有时候会有些无理取闹，黎少在他们争吵的那段时间里在实习医院十分得忙，有时候顾不上徐染，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开始变少。他们的大争吵是在两个人隔了一个月见面后发生的，那次他们一起去徐染最喜欢的那家餐厅吃晚餐，徐染很喜欢那家餐厅，却不是经常来，那里的生意很好，因为人多，为公众人物的她也不是经常性的去，更别说是和黎少一同前去了，他们上一次去那家餐厅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徐染那天很开心地和黎少去吃饭，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黎少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给挂了，在他的手机第五次响起的时候，徐染有些看不下去了，让他接电话，黎少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又看了看眼徐染，对着徐染说道：“染染，我去接个电话。”说完就走出了他们的包间。

徐染看着黎少离开的背影，徐染脸上原先还挂着的一丝笑容也没有了，黎少接电话向来是在都是在面前直接接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避着自己去接电话，徐染开始不安，她放下手中的刀叉，起身离开了包间。她很有预感地往三楼餐厅过道那里走去，在那个很大的空间里，黎少果然在那里，她慢慢地靠近他，在转角之处站着听着他的说的话。听着黎少讲的话，她紧捏着自己的手，这段时间她的患得患失折磨着自己身心疲惫，她软软地靠在墙边，他们爱情的考验终究是来了，他要回国了。徐染感觉自己的气息被一点点抽空，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后来黎少说了什么，徐染也没有听了，黎少大概讲了有十多分钟才挂了电话，徐染就这么靠在转角的墙边，眼角慢慢地开始湿润。

听到走近的脚步声，徐染轻轻地喊了声“黎少”，黎少被这突然出现的熟悉的声音给吓了一小跳。

“染染，你怎么在这？”黎少收起自己脸上的小慌张，他看见徐染脸上的失落，他知道刚刚自己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染染，你听我说……”黎少向徐染走去，他想去拉徐染的手，却被徐染躲开了。

他原本以为徐染会质问他为什么不和她说回国的事情，然而，她只是开口说了句“对不起”，就逃似地离开了，黎少紧紧地跟上她，路过看见俩人一个在前面逃似地走，一个在后面拼命地追，都以为是小情侣闹别扭了，他们之间确实是闹了别扭，但这次他们之间的别扭却是一道关乎分和的选择题，这道题会是他们爱情里的第一个难题。

徐染回到包间拿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就要离开，黎少看见徐染脸上的行色慌张，她抓住徐染的手腕，不让她离开，“染染，你听我说……”黎少的言语中带着慌乱。

徐染看着黎少，慢慢开口：“黎少，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好不好。”徐染说得很轻，她看着黎少，泪珠毫不留情的滚下，消失在下颚的边缘，她挣开黎少紧握着她手腕的手，拉开包间的门离开，留黎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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