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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歧路（第2页）

蓝小明看向自己肩膀，衣服已经被割破。

“你的刀不错，也快了不少，但是杀我，你还不够快！”

丽棠笑道，可是笑容忽然僵住了，她耳边的几根发丝，忽然齐齐脱落，飘落在肩膀上。

换做是旁人根本察觉不到，但是黑莲沉默了。

“你还有两下子······”黑莲皱起眉头。

蓝小明收起刀，摇头道，是你太低估我了。

蓝小明解释道：“我可以杀了辉莫，但是带来的后果你想过吗？我们已经有了一次惨痛的教训，没有必要再犯同样的错误。现在我们根本还无法打破隔膜，我们对于隔膜近乎一无所知，如果总是这样，我们的命运就没有攥在自己手里，而是被天国握在手中，我们的行动应该被目标引导，而不是被细枝末节干扰。”

“你打算怎么办？”黑莲问。

蓝小明走向黑莲，认真道：“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我有许多没想到，就比如我今天孤零零一个人站在这里。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我和丽棠相依为命，半夜里想的却是你，我知道对于丽棠不公平，可是我无法控制，那段时间特别煎熬，也特别美好。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我知道你的灵魂曾经被吞噬，但是，你的身体毕竟属于黑莲，你还有一半灵魂属于那个善良，勇敢的黑莲，所以有时候我觉得我和你很近，很近，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能原谅，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无法理解，难道天国未灭，大仇未报，你就想和我先拼一个你死我活吗？”

蓝小明说完眼圈已经红了，他继续道：“我不过是被天国抛弃的孩子，我刚出生，父母就被天国杀害，你却以这个借口疏远我，驱赶我。村长和巫师等同于我的养父养母，他们被天国直接或者间接的杀害，可你们却助纣为孽，这些我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如果你还想踏着我的尸骨走下去，我告诉你，我也有梦想，也有未了的心愿，黑莲，在污域，我遇到的每一个兄弟，每一个前辈，他们可以被爱征服，因为真情付出，但是谁也别想用仇恨和恐惧让他们屈服，这是隐藏在我们心中的真正的人性，真正的灵魂。”

“蓝小明！你住嘴！”

黑莲大喊了一声，已经泣不成声。

她点指蓝小明，哭道：“我清楚我做的每一件事，将来，我愿意承受任何天谴，任何责罚，我时刻准备着某一天不得好死，可是我要活着，我要报仇，你期待我用仁慈来解决问题，是吗？可是你看清整个世界，这个世界的规则和秩序就是如此？这个世界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我也不能免俗，一切不过是互相利用，你才是真正的异类，你满脑子都是幻想，你忘记了你自己是谁？你现在和各个世家勾肩搭背，你甚至不知道这些世家当年是如何迫害我们的，哪一个世家不杀人如麻，血债累累！天国哪一个人不是来自于这些世家。”

两个人四目相对，都不说话了，各有各的境遇，各有各的苦痛。

蓝小明知道，再也回不去了，他们无法回到天真浪漫的年纪，回到心无芥蒂的日子，蓝小明想起黑莲为了保护自己的倔强和执着，心痛难抑。

黑莲也捂着胸口，最后道：“我已经把天芙送到了金兰世家，你可以去看看她，百越世家今后我也不会插手，我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根本就不理解，但是你记住，如果你背叛了污域所有的冤魂，我一辈子也不会放过你。”

黑莲说着，用力一吸，百越天身上的金息已经被全部吸干，他如一具干尸一般倒在地上，无声无息。

蓝小明此时才感觉到了黑莲对自己深沉的情感，也感觉到了他和自己遥远的距离。

“我们今后怎么联系？”蓝小明问。

“必要的时候我会找到你！”黑莲说完消失不见。

蓝小明站在星空之下，无尽的孤独而迷茫扑面而来。

他忽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永远失去了他最爱的人，这个世界连同他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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