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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上马（第2页）

那白兔迅猛敏捷，体格又小，一般村民不去捕猎，大多铺埋陷阱，引其落入。

而惯用骑射的，便只那人一个。

百发百中，从无虚射。

——

山下的桃花迟迟未开。

——

“阿翠姐的婚事，在即了。”姜果果打了个哈欠，用茅草遮住眼睛。天上日头强烈，穿过草叶间隙，日光稀稀落落地照在眼帘上。

“成亲后，小山哥绝不会再提离开之事。”阿冲信心满怀道。

“那可说不定。”

“你说，小山哥那么厉害的人，为什么会被……”

姜果果拿下茅草，瞪了他一眼。

阿冲将没说出口的话咽下去，坐起来，挡住了一大片日光，身下的阴影令果果觉得凉爽舒畅。

“果果……”

“嗯？”

“你给我讲讲中原的事……”

“中原的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

“嗯。”

阿冲哀叹一声，复又躺下，无不遗憾：“自我出生，就在界村长大，山脚下去过无数回，唯独没翻过那山。听族长说，我们三姓之人已经来此十五年了。”

“你几岁？”

“十五岁。”

三姓之人，便是陈、白、周三家，十五年前曾是中原西境一村之人，因疫病被隔绝在边防之外。百户人家死的死、伤的伤，大多未能幸免于难。苟延残喘之人心如死灰，求生无望，则坠山求死。

未曾想，山谷冰雪数尺，经那清流冻雪冲洗滋润，病症竟不治而愈。

活下来的人上了这界山，定居于此。

——

一群孩子大叫着跑过去，追在那红鬃毛后面，你争我抢，已死的猎物一一落入他们怀中。

“小山哥，有没有见那只白毛狐狸？”

“那狐狸是我先看见的，要说也是归我的！”

“归我的！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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