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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幽凰（第5页）

“很厉害吗？”

一声细嫩的女童声音响起，只见团聚的鸟灵纷纷散开，露出一方清朗的夜空，月色之下，有个更为庞大的飞鸟显出身形。

那是个女孩儿，十四五岁的模样，有着纯洁如莲的脸庞，和一双鸟灵独有的全黑眼瞳，看上去圣洁又邪异，她有着人类的身躯，背后巨大的黑色翅膀微微煽动，带着她悬于半空。

“幽凰姐姐，就是她！那个女的好厉害！”

“她杀了好多同伴，你快打她！”

“杀了她，撕了她！”

鸟灵们叫嚣。

女童正是鸟灵的首领，唤名幽凰，她朝底下的少女看去。

少女此时也抬头，看过来。

两方视线相撞，幽凰隐约有些恍惚，细细的眉毛都皱起，一个中州人，明明不认识才对，可她却觉得分外熟悉。

而白华，此时此刻也顿住了，她没想到时隔百年之后，又见到了故人——那个骄纵到有些恶毒的妹妹，此时是一只魔物。

对，真岚说过，白麟被贬为庶人后，赶回了姑射郡，后来姑射郡被冰族人所占，整个首府被屠……她也死了，死后怨气不消，化作了鸟灵。

“没想到她变成这样了吧？”真岚淡淡道，“被怨恨和痛苦所支配的魔物，就算拥有过去的记忆，那也不是活人了。”

“……白麟。”她轻声吐出了鸟灵生前的名字。

虽然很轻，但是高悬于半空的鸟灵之主听到了，她此时陡然僵住，白麟这个名字，久远到快遗忘，现在却在一个中州人嘴里听到了，“你是谁！”

她原本淡然的表情陡然狰狞起来，尖声厉喝，“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扇动的漆黑羽翼卷起大风，吹拂得四周树木疯狂摇晃。

白华直视着她，“我叫白华……嗯，你的姐姐。”

这一句话落，幽凰狰狞的表情滞了一瞬，“不、不可能……她死了……白华魂飞魄散！”

“我转世了，还记得以前的事。”白华照例是这句话。

“不可能！她死了，魂飞魄散了！”

“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

反复咀嚼这个词，似乎只有“魂飞魄散”四个字才能带给她一些慰藉，她恨白华入骨，当初要不是白华，她岂能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白麟，当年我一脚踹的你，可还有印象？”白华高声道，指的是当年自己刚附身做过的行为。

幽凰顿时停住，一双漆黑的眼睛都睁得更大。

直到片刻后，她尖叫起来，高亢尖细的声音刺得人耳膜剧震，“白华！白华！是你！”

“都是你害的！”

“母亲死了……！”

“族人死了！”

“被杀……被刺……好痛……好痛！”

似乎是想起了死前的痛苦，这只鸟灵之王尖声嘶喊，疯狂的力量溢散，带着浓郁的怨恨和愤怒，漆黑邪恶，凡是沾染上丝毫的，不论是谁，都会化作脓水。

那些围绕着她的鸟灵纷纷避开，吓得叫起来，“姐姐你冷静啊，姐姐！”

鸟灵群的呼喊似乎将她从痛苦的回忆和仇恨里拉出，狂风骤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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