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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二月二里忙瘦腰没有井水吃河水（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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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龙抬头。

前一天晚上，我娘就提醒我，说道，叶儿呀，明早记着可千万不敢煮粥啊。我一听觉得有些奇怪，以前也没听我娘说过呀，不由问道，为啥呀？我娘一边擦着碗一边说道，我今个听镇上的人说，明天煮粥，会糊住龙王的眼睛，天上会下冰雹的。我听了暗暗记在心里，决定去问问那只龟，这是不是真的？我娘继续说道，明个你也别动刀剪和针线，那会伤到龙的眼睛。我一听顺口就问我娘，那菜刀算不算刀呀？如果菜刀也不能动，那明个咱们吃啥呀？要不煮点面条算了。等会儿我就把面擀好切好，把明天的菜都弄好这到锅里。我娘一听我说吃面条，立刻大叫一声，不行！明天也不能吃面条。人家说了，面条是龙须，吃面会惹恼龙王的。到时咱们这儿会发大水的。我一听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由撇了撇嘴问我娘，那你说咱们明天吃啥呀？我娘想了想，说道，明天咱们吃---我也不知道。我爹这时刚好从厨房门口经过，一听我娘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指着我娘说道，明天你一个人吃我也不知道。我和叶儿吃我们知道的。我娘一听我爹又开始臊她，抓起灶台上的帕子甩向我爹。我爹一把接住帕子，说道，我想起了一样好东西，即不用动刀，又不算犯忌讳。咱们明天就吃馍，一人一顿两个馍就够了，然后喝点茶就行了。不就一天嘛。我一听不由瘪了瘪嘴，啊了一声。这光啃馍也太惨了点吧！我暗暗寻思着得给我和那只龟弄点啥好吃的。

二月初二的一大清早，我娘就跟着我爹出门了。当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刚好听到他俩开院门的声音。我张嘴喊道，爹，娘，你俩这么早干啥去呀？我娘回了我一句，今天不能动刀，我跟你爹去镇上吃早饭。你自个看着办。我听了不由一阵心酸，继续喊着，你俩去镇上吃好的。我在家能吃啥呀？这回换我爹来回答我了。我爹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今天就当作是节食的日子。你瞧瞧你那腰，这过了一个年都圆了一圈。我娘一听我爹这么说，呵呵笑了两声。我一掀被子，趿拉着鞋，把门往开一拉，喊道，你俩比我长得肉还多。你们咋不节食呀？我娘一拉我爹的胳膊，抢着回答我，我俩胖点好看。你胖了太难看。说完这句话，我娘抬手一拉大门。咣当一声，大门关上了。

那只龟从窝里爬到我脚边，瞅了瞅门外，说道，你娘好像说的有点道理。不过，在我眼里，你胖点更可爱。我厌恶地瞅了一眼地上的那只龟，转身又躺回到床上。

额---你真地决定就吃馍？那只龟瞅了瞅它碗里的馍，抬起头问我。我用铁签子扒拉了一下灶里的灰，说道，不吃馍还能吃啥呀？这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还不能动刀。那只龟呵呵笑了两声，往我身边靠了靠，说道，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了嘛，这些规矩其实也不一定要遵守。你想这天底下多大呀。这龙王再利害也不可能把每一个人的举动都瞧在眼里吧？所以，你给咱俩弄点肉吃呗。我一听这只龟这么说，从锅里端出一碗扣肉，说道，你想吃肉可以呀。来，我给你夹两块。我从那只龟的碗里拿起那个馍，掰开塞了两片肉进去。那只龟满意地低下头吃起了它的早餐。我瞧着那只龟，心里还真是羡慕它呀！人家这身材，根本就看不出个胖瘦。那只龟吃了几口，抬头一瞧我坐在小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馍在发呆，问我，你为啥不吃肉呀？这肉多香呀！我咽了一口口水下去，问那只龟，我的腰真地胖了一圈吗？那只龟瞅了我一眼，说道，你穿着棉袄，看着像是胖了很多圈呀。我一听赶紧站起身来，把棉袄脱了，只穿着一件衬衣，问那只龟，你再瞧瞧？那只龟把头一低，嘟囔了一句，你还真脱呀！我用脚踢了踢那只龟，说道，你快瞧呀！现在不是你该害臊的时候。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真地胖了一圈！那只龟飞快地抬眼瞅了我一下，说道，是胖了一圈。我一听气得把棉袄往身上一裹，将灶台上的馍又丢进了锅里。我今天不吃东西了。我还就不信了，把这一圈肉消不下去！

院里的梧桐树上鼓起了许多个小包，一层浅绿悄悄地布满了整个树身。我站在屋檐下欣喜地发现，我家的梧桐树上竟然有一只小松鼠的身影。我走到树下，看着树枝上的那只小松鼠。那只小松鼠一瞅我，噌噌几下，不知钻到了哪儿。我围着树瞧了半天，边瞧边叫，小乖乖快出来。不过，最终也没发现那只松鼠的踪迹。

呵呵，别瞧啦，不就是一只松鼠嘛。这有啥可奇怪的呀！那只龟站在我屋门口摆着小尾巴说道。我扭头瞟了那只龟一眼，说道，你懂啥？这只松鼠可是这个家的新成员。说不定我能跟它混熟呢。那只龟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我不知是该说你傻呀，还是该说你无知。那一瞧就是一只被人逮住又逃出来的松鼠。它在你家该吃啥呀？这松鼠主要吃松果。你们村谁家种了松树呀？我告诉你，它活不了几天。不信，你走着瞧。我一听这只龟这么说，赶紧抬头找那只松鼠。这可怜的小家伙可千万别让我来引魂呀！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我肯定会掉眼泪的。我不由祈祷着那只小松鼠能多活些时日，要死也去别的村死去！

自从刘芳跳进了村南头的那口井里，我们村的人就商量着在村东头再挖一口井。可是村西头的人不同意，说凭什么不能在村西头挖呀？如此僵持着，结果就是，大家只能到北头的那口井里挑水。南头的那口井自然是被填上了。

我郁闷地挑着木桶往村北头走。我们村以前只有两口井，南北头各有一口，就数南头的那口井里的水甜。大家平时都爱到南头的井里挑水。

我还没走到村北头，就瞅见北头的那口井边上围着一圈人。也不知出了啥事？由于我娘一再叮嘱我，在没行上头礼之前不要跟男人说话，所以，我瞅着井边上的人都是男人，只能站在离井不远的地方等着。

叶儿呀，还等啥呀，别等了。这口井里没水了。一位平日里还算认识的大娘刚好从我身边经过，见我挑着两个空桶站在那儿发呆，顺便提醒着我。我一听不由发起愁来。这可咋办呀？我家水缸里马上就见底了。这没水可咋做饭呀？我赶紧问那位大娘，那大家都到哪儿去挑水呀？那位大娘抬手一指村口，说道，大家现在都在村口的小河里挑水。不过，那儿的水不太干净。我一听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我一想到那晚在河里发现的那只死猫，就想吐。谁知道平时那条小河里还淹死了多少小狗小猫呀！

我挑着两个空桶回到家，把桶往大门口的石板上一放，坐在门槛上发呆。那只龟爬到我跟前问我，咋了？为啥桶里没水呀？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北头的井里没水了。现在人们都去村口的小河里挑水吃。我嫌那河里的水不干净，没去。那只龟对我撇了撇嘴，说道，其实那条小河里的水比你们村北头井里的水要干净多了。没事，去挑吧。我瞅了一眼那只龟，问它，为啥那条河里的水比北头井里的水干净？那条河里不知淹死了多少小动物，干净啥呀！那只龟摆着小尾巴说道，你们村口的这条小河是从不远处的山上流下来的，上游也没有啥人居住，还是比较干净的。至于你们村北头井里的水为啥不干净。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干净。我一听不由乐了起来。这只龟说来说去不就是怕没水喝嘛，还想在这儿蒙我，说啥河水比村北头的井水干净。鬼才信他！我就是不去那条河里挑水。

晚上，我爹和我娘一到家，我赶紧向我爹娘汇报村里缺水的事。我爹皱着眉头说道，唉--也不知咱们村这是咋回事！年前死人，年后也死人，现在连井里的水也没了。难道是老天在惩罚咱们村？我娘一听我爹的话，啐了我爹一口，说道，你胡说八道些啥呀？咱们村除了极个别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户人，能做啥大逆不道的事要老天来惩罚咱们村呀？我瞥了我爹和我娘一眼，发愁地说道，现在说啥惩罚有啥用呀。我就想问问你们，现在该咋办呀？我爹看了我娘一眼，说道，要不，咱们先搬到镇上的铺子里住几天？等村里的井挖好了，咱们再搬回来住？我娘瞅着我爹，一脸的无奈，点了点头。我一听不由急了起来，冲我爹和我娘嚷嚷道，不行不行，咱家的那个铺子就一丁点大。咱们睡到哪儿呀？我爹瞧了我一眼，说道，我跟你娘在库房里挤挤。你睡在前面的柜台里。我把嘴一噘，说道，我才不睡在那儿呢。多不方便呀！再说了，万一咱们去了镇上，咱家被那些偷鸡摸狗的人盯上了，那不就惨了嘛。我娘把头一抬，凶巴巴地问我，那你说咋办？我把头一低，说道，现在村里的人都去村口小河里挑水吃。我瞧着人家也没啥事。我明天也去村口的小河里挑水吃。大不了走远点，到上游去挑水。我话刚一说完，呵呵，耳边响起了那个男人的笑声。我爹和我娘同时站起身来，往里屋走去。我忽然发现，我还真是够傻的呀！跟我爹娘说这事干啥呀！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第二天一早，我挑着水桶往村口的小河边走去。这个季节，小河的河面上还结着一层冰。有人在沿岸的地方砸了一个大窟窿。好多人都从那个窟窿里打水。我按照那只龟所说的，再往南走了三百步。那只龟说得还真没错，就在我脚正对着的河边，还真有一低洼处，河面上也没有结冰，只有河边上有一小溜薄薄的残冰，里面的水比较深，水面看着明显比别处干净多了。我不敢下水，只能拿扁担把河边上的那些残冰敲碎，等到水面再次变清澈了，我才用桶去打水。我挑了两桶水回到家，从桶里舀了两瓢水倒进壶里烧开，给自己冲了一杯茉莉花茶，尝了尝。还真别说，这杯茶的香味明显比平时要浓些、香些。难道那只龟说的是真的？

晚上，我爹和我娘过了一更才到家。我问他们为啥这么晚才回来？我娘说，这家里没水，我和你爹在镇上把水喝饱了才敢往家走。还不是为了给你省一口水喝嘛。我一听不由笑了起来，给我爹和我娘一人倒了一杯水让他们尝尝。我爹先端起杯子轻啄了一口，两眼忽然闪起亮光，又喝了一大口，咂巴了两下嘴问我，这水是村口小河里的水？我点了点头。我娘一见我爹的样，赶紧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大声说道，这水比咱们平常喝的水都要甜。这也太奇怪了。我也没少在那条河里洗澡呀。为啥当时我就没尝出来这水这么好喝呢？我爹鄙视地瞪了我娘一眼，说道，你是去洗澡还是去喝水呀？谁去洗澡还张着嘴去尝尝那水好不好喝？我娘回瞪了我爹一眼，说道，这在河里洗澡，咋样都得灌上一两口水吧？我爹一听，眉头皱成了川字，没吭气，瞅了我娘几眼，摇了摇头。

既然村口小河里的水比井水还好喝，我也就不再去理会挖井的事了。闲来没事，我忽然想起我姐来了。这自从年初二我姐和我姐夫来过我们家之后，我再也没见过我姐，也不知她最近身休咋样？想起年前去我姐家时，我姐给我那还未出生的外甥做小衣裳，我这心里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要不，我也试着做件东西？如果，做出来后看着还拿得出手，就当作礼物送给我那未出生的外甥。如果，做出来的东西太难看，我就把它留给我自己的小孩。这么一想，我心里不由热血澎湃起来，决定去镇上的布庄里瞧瞧。

你干啥去呀？那只龟见我要出门，跟在我脚后头问我。我该咋跟这只龟说呢？我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说道，我要去镇上溜达溜达。我想去买些布料，做点手工活。那只龟抬头瞧了瞧我的脸，说道，你不会是想自个跑去镇上吃独食吧？我一听把眼一瞪，说道，你是不是肉吃腻味了？要不要我买个红薯给你啃啃呀？那只龟讪笑了两声，说道，只要你能买回来，我就啃。我一听这只龟这么一说，才想起现在市面上还真没红薯卖，不由有些泄气，蔫蔫地问了一句，你想吃啥？我给你买。那只龟立刻抬起头兴奋地说道，真的？那我想吃上回你爹娘拿回来的那种串在签子上的烤肉。你帮我买个几串回来。我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子，说道，你自己有钱吗？我身上的钱恐怕最多能给你买一串烤肉。那只龟一听我这么说，转身往我屋里爬去。我以为它生气了，跟在它身后继续说道，你别生气呀。我问问人家能不能便宜点，说不定能买两串呢。那只龟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爬进我的屋里，用两只前爪在它的窝里扒拉着，还真扒出了几枚铜板。我捡起那几枚铜板问那只龟，你的钱哪儿来的呀？那只龟把头一抬，说道，我捡的。我觉得很奇怪，再问它，你在哪儿捡的呀？那只龟抬起一只爪子，一指我的床底下，说道，有两枚是在你床下面捡的。另外几枚是在院子里捡的。噢--对了，还有一枚是在大门口捡的。我一听这只龟的话，不由心生羡慕。这眼睛离地面近就是有好处呀！我平时为了三枚铜板的零花钱还得觍着脸跟我娘要。人家平时到处转转就能捡到这么多的钱。要不，我每天牵着这只龟在村里的巷子里多转上几圈？

我拎着一个篮子去了一趟镇上，先到我家的茶叶铺子里看了看我爹娘。我娘一见我，以为我家出了啥事，拉着我就问，你跑到镇上来干啥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着我娘的耳根说道，我也想给我姐的孩子做点啥小东西。我娘一听长出了一口气，瞅了瞅我，从怀里拿出钱袋子，递给我十几个铜板，说道，既然你有这心，就好好做。来，拿着这些钱，买些好点的布料。我美滋滋地接过我娘手里的钱，对我娘说道，我都想好了，如果做出来的东西拿得出手，就送给我姐，如果拿不出手，就留给我自己的孩子。我娘一听我这么说，扇了我的手一下，左右瞧了瞧，训我，你一个未行上头礼的丫头胡说些啥呀！记住，这些话只能关起门来对娘说。在外面可千万不可胡说八道。我这才羞得脸一烫，一拉我娘的衣袖，说道，我知道了。

申请了两次推荐都没过。也不知到底是啥原因。唉--看的人少，有点发愁呀！难道这个故事不好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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