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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比试（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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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清忧大为不解，说你我二人既已结成夫妻，那同房是理所应当之事。何必刀剑相向。珍娘解释道，根据海国习俗，海国我女儿要嫁与自己心意相通之人，才能得到海神祝福，否则一生不顺，平安难保。珍娘心想，我虽对你有情谊，可对我只是有所利用，我自然宁死不从。

此时，朗清忧暗暗后悔，可惜字据立早了，否则可以强行先行洞房，再去商量其他事情。如今字据已立，只好与珍娘商量，既然婚宴已办。如果珍娘不愿洞房的话，也请他在人前盘好妇人发髻。否则，他在外人面前将尽失颜面。珍娘心想也对，既然自己也还有事求于他，也不好太驳了他的面子。于是点头答应。见珍娘已答应，朗清忧转身就要说：“那你歇息吧，我去客房睡。”珍娘忙拉住他说，你也别过去了。就留在这里歇息吧，万一被下人看到，又要说闲话。于是二人当晚和衣而睡。

没多久珍娘听见朗清忧呼噜声起。转头看着他，小声的说了一句，帮你就帮你吧。便转过身睡去了。朗清忧嘴角翘了一下，也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珍娘起来盘了妇人髻。对着朗清忧微微揖说：“夫君，有礼了。我们去百醉楼吧。”

叫上红铃，带上了一个黑罐子。上了马车，朗清忧看着珍娘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不知不觉间马车慢慢悠悠地到了半醉楼门口。

朗清忧带着珍娘，到了厨房内，对众人说：“以后厨房之事归夫人打理，菜式和口味，将由夫人决定。”

人群中开始响起了悉悉索索的议论声，因为在陶县，向来都是男人掌厨，女人从来都是在家中下厨，酒家里的厨子都是男人，他们认为女子经不起这种苦差事。所以，对一个女子在外下厨，始终有些不屑。

突然一个男子喊了起来，“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好菜式，东家莫不是傻了？”朗清忧一拍桌子，正想大发脾气好好训斥一番。却被珍娘拦下。按住他的手，说这些天从未下厨，自己也有些技痒，不妨比试一番。

那厨子一听，冷声哼笑。，他说我在这陶县，厨艺也是数一数二。若夫人输了，可莫要哭鼻子。朗清忧冷冷的看着他，问他想如何比试？那厨子心里看轻了珍娘。大言不忌：“东家说比什么就比什么。我样样皆精，没有在怕的。”人群中猛然爆发出一片掌声，还有人起哄说兄弟们要不要来个赌局！

朗清忧虽不担心珍娘受欺负，但这帮下人太过无法无天，正好借这次机会好好治治这帮自以为是的家伙。他心里知道珍娘的厨艺，这帮厨子远远不及。所以也没有问珍娘意见便下了题目。

现在正值春分时节，春笋冒头，以笋为题。烹饪方法不限，选材一盏茶时间。烹饪时间半个时辰。

这厨子平日里就在这里工，熟门熟路，也无需一盏茶的功夫，便找好了材料。剩余的时间无聊得站在那里来回踱步。见珍娘一动不动，哼了一声，说，夫人若不会做春笋，我可以教你，不好让夫人刚进门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珍娘瞄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绕着厨房，一个个盘碗一个个橱柜开始翻看。

那厨子被珍娘看了一眼，心里突然有点打怵。珍娘翻看过后问了他一句，你可准备好了？

厨子觉得，这小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气昂昂地出去，把门一推，喊了一句，食材都找好了，开始吧！

为了公平起见，朗清忧命人将厨房用布帘隔成两边，规定半个时辰内，二人必须将菜品放置在厨房门外的桌上，菜品不贴姓名，有店小二随意端去店内三个包厢，由包厢的客人，决定胜负。

经过刚才珍娘那一眼，厨子心里有些发慌。默不声地拿了十多个春笋。自顾自地，切了起来。他将春笋切成滚刀状，手法干净利落，待油热后将春笋倒入锅中翻炒。炒至春笋边缘微黄。随即倒入酱油，高汤，盐，醋，等调料。盖上锅盖后焖煮片刻，汤汁尽收之后就盛出了。自己尝了一块，觉得并没有失了自己平日的水准。但他曾听闻珍娘做的鸭子能飘香十里，原先不信，可看她那样毫无怯意，心里也并没有把握完全能赢。他听见对面依然有炉灶烧火的声音，断定珍娘还未做好。可是时限马上就到了。厨子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他认为珍娘是没有胜算了。临近时限，对面却飘来一阵阵鲜香，厨子一颗心又悬了起来。

胡思乱想间，珍娘掀开帘子，面无表情问他，你做好没有？厨子忙回好了，好了。二人就将各自的菜品放在了厨房内的桌子上，走了出去。其他厨子，见他走了出来。赶忙问他，夫人做了什么菜品，能不能赢？厨子看向厨房，并不答话。

朗清忧叫了个店小二，送到了三个包厢。厨子做的那碗前面放了个绿牌。珍娘那碗前面放了个红牌。若绿牌多，则厨子赢；若红牌多则珍娘赢。

其他厨子认为这厨子是稳赢了，毕竟经常有人到百醉楼挑事。每次比试都是百醉楼赢，简直毫无悬念。

红铃偷偷拽过珍娘，趴在珍娘耳边悄悄说：“他们那些人刚刚做了个赌局呢！他们赌那厨子一定赢，好些人押了钱。我也搀和了一把，我押你赢。你猜，我们能赢多少钱？”

片刻后，小二将结果送到了朗清忧手上。他对厨子说，你自己过来看吧。厨子一听心里已明白大致。走了过去，将牌子举起，公示给众人看。

红牌。

人群中议论声顿起。百醉楼比试从未输过，更何况输给一个女子。许多人不相信，便要求亲自品尝菜品。

珍娘喝茶眼睛都没抬一下，跟红铃说，我多做了一碗，端过去让他们都尝尝吧。

众人一尝。都不知这是何滋味，从未尝过如此鲜美，回味无穷，口齿留香之物。细看这汤汁清澈。春笋夹在肉片与小葱之间。火腿红艳，小葱秀绿，颜色如春色般诱人。尝之清爽可口，鲜美异常。

尝过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红铃笑嘻嘻跑过来，一把拿过方才他们赌局的收来的钱袋子。一边数着钱一边问：“那个谁，与我姐姐比试的那个，你叫什么？这下可心服口服？”

那厨子走到珍娘与朗清忧跟前，猛然跪下，磕头大喊：“小的方福，有眼无珠！望夫人大量，收我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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