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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第15章 等风来 1 结局 上（第2页）

“为什么？”我突然开口道，“他为什么要杀了你母亲？”

“为什么？”他轻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母亲发现了他的秘密，”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发现了他隐藏的最深的秘密，你们，异能实验体。”

我的心猛地揪紧，他看着我继续道，“我母亲太善良，她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便偷偷跑回了这里。我父亲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离开的原因，因此带着我找上门来。后来知道了，就更不可能放她离开了。他要我母亲跟他回去，我母亲不肯，说是如果他再逼她，她就把他的秘密告诉全世界。我父亲一听这句话就慌了，而后在争执之中一不小心就掐死了她。”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听得一阵心惊，“他……似乎不是有意的。”

“是啊，”他勾了勾唇，“他确实不是有意的，但是在那之后，他觉得我外祖父母大概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于是他把他们杀了，在那之后，他觉得庄园里的下人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就把他们也杀了。”

我的瞳孔忍不住晃了晃，原来传言都是真的，这就是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吗？

变得疯狂，变得嗜血，变得残忍，变得暴戾，都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因为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和亲人惨死在自己父亲的手中？

“我恨他，”他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父亲，那个老不死的，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你知道他当初为什么留下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着，“因为他舍不得我这个实验品啊，”他转了转脖子，“因为我和你们一样，不，比你们还要早一些，我是他的第一个实验品，”他看了我一眼，“我出生之后的第三个月，就被他注射了异能病毒，一个出生只有三个月的婴儿，就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异能者，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暗系异能者。”

我彻底愣在了原地。

“你大概觉得我父亲疯了吧，”他轻笑了一下，“没错，他确实疯了，疯到想要改变整个人类世界，疯到想要让异能者世界变得更好。他觉得普通人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是那么的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野心和欲望却那么大。他觉得劣等的基因就应该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这样异能者的繁衍才能够从优。但是说白了，他其实就是想要这个世界，他想要统治，他想要全世界的人对她俯首称臣。呵，他想的可真好，对吧？”

“但是我恨他，恨死了他，他杀了我母亲，用我做实验，对我不闻不问，他根本不在乎我，我是他的儿子，可是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他完成理想的一颗棋子，可以随意丢弃，可以任意蹂|躏，甚至死掉了都没关系。不，他还舍不得我死，因为我死了，就没有人帮他战胜你了，哈哈哈。为了让我杀了你，他什么都听我的，他根本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还以为我依旧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但是其实我想用一个比死更让他难受的方式报复他，我要让他得不到他想要的，要让他想要的一切，都在我的手里彻彻底底地毁掉。”

“那你不应该杀了他，”我冷冷道，“你应该让他活着看到你做的这一切。”

“对啊，”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在他每天吃的药里加了一点东西，本来只想让他受伤，让他再也操控不了iaca，可是没想到，你的秦川，对，就是你的秦川，”他嗤笑着看了我一眼，“他怎么那么早就把他杀了呢？他还没有看到我做的这一切，还不知道我想要得到这个世界，只是为了毁了它，毁了他的梦想，那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的秦川给破坏了，所以你觉得，我会让他好过吗？哈哈哈，不管是他亲手杀了你，还是你亲手杀了他，对于你们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痛苦，不是吗？”

……

“你们父子俩都疯了，简直疯的无可救药。”我半天才憋出这一句话。

“疯了？”他大笑出声，“我是疯了，但是顾以安，如果换做你是我，如果让你用我的人生活一天，你可能疯的比我还彻底。”

“我的人生并不比你好过，”我冷着嗓子道，“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父母，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不知道他们叫什么，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被iaca抓走做了5年的实验，而后他们洗掉了我的记忆，把我丢到了伦敦总部，我在那里艰难地活下来，从出生到现在，我已经差一点死过很多次了，easonwalker，换做你来过我的人生，你可能都撑不到现在。”

“是吗？”他歪着嘴角笑了，“那你不恨吗？ann，你不恨这个世界吗，为什么它对你这么不公平，你难道不恨吗？”

“恨？”我冷笑了一下，“当然恨，每日每夜都在恨，彻骨地恨。”

“那你为什么？”他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不解，“为什么还要拼了命地保护它？”

“我没有保护这个世界，”我咬了咬下嘴唇，“我只是在保护我爱的人。”

“爱？”他笑了笑，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爱……这种东西，你居然还相信，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没有人会毫无索取地去爱一个人。”

我沉默了一会，“你有没有爱过什么人？亲人，朋友，爱人，你有没有爱的人？”

他挑了挑眉，“没有人爱我，我也不爱任何人，唯一有可能爱我的人早已经死了，而我要死了之后才能见到她。”

“不，”我摇了摇头，“我们经历过相似的事情，最终却没有变成相似的人，不是因为没有人爱你，只是因为你失去了爱人的能力，也失去了感知爱的能力，你身边明明有爱，可是你却感受不到，你一味地逃避，一味地忽略，你把爱你的人全部都推向了地狱，最后也就只剩你一个人。”

“那你呢？”他看了我一眼，“你们爱的那么深，最后不也只剩下你一个人？再爱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留下了你一个人？”

我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真的，”我深吸了一口气，“是真的不知道爱啊。”

“爱……不是为了让所有的人都陪你走到最后……是为了即使到了最后，即使只剩下你一个人，你也有独自走下去的勇气，你必须走下去，为了让之前你们所受的一切苦难都不是白受，必须要走下去，为了让所做的一切都有一个结果，必须要走下去，为了，为了所有……已经醒不过来的人，你都得走下去。”

他“噗嗤”一生笑了，眼角却有些发红，“真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摇了摇头，“不过，今天，我们两个人，注定要死一个，对吧？”

我没有说话，紧紧地抿住了唇。

他似乎是在叹息，“我们两个本就是相似的人，却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顾以安，你走到今天这一步，若是输了，没有人会记得你的名字，若是赢了，他们可能会感谢你，但是经历过这一切，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的普通人真的还能容纳异能者的存在吗？所以不管结果怎么样，你似乎都只有一条路可以选，没有人知道你的痛苦，你付出了一切，也失去了所有，只为了那些不懂得珍惜的人，值得吗？”

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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