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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众生之相 四（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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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段子爵与朱赟把书柜儿又里里外外的好一番擦拭。这才认认真真的摆放好了书籍。还好，艾麦浪再也没有打来电话，他悬在嗓子眼儿的心才又重新放回到肚子里了。

朱赟不时的故意神秘兮兮的瞅他一眼。他有些心慌意乱：“你老干嘛呢？那么看人？我又没干嘛。”

“谁说你干嘛了？咋还心神不宁呢？”

段子爵一时有些语塞。正在这时，岳母给妻子打来电话，说让他们两人过去吃饭。两人稍稍洗漱一番，都换上了新买的衣服、鞋子，拎着给父母买的衣物与食物打的前去。

艾麦浪陡然打来的电话事件总算是无风无浪的度过去了。

第二天一到公司，段子爵在车间外面怒不可遏的给艾麦浪拨回了电话。可艾麦浪老半天才接了电话，面对他的怒火，艾麦浪却说道：“你不方便接电话，我就方便接了吗？气势汹汹的干嘛呢？咋样？现在找的这个城里媳妇过的挺好的呗？领回来也没说让我们大家伙儿看看到底是个啥货色，听说挺漂亮的，还是个大学生，家庭也是很有实力的。那为什么要偏偏的嫁给你段子爵呢？是，说句实话，你倒不丑，虽然你还比不上你洛来老叔、子豪弟弟与远任重，是这几位杰出的人物把你给衬托的让你自卑了。断子绝孙一坡死，大名鼎鼎的凤远双煞，克人精儿。不过，徐易坡可跟你没法比，他太难看了…………”

“有啥话直说，我到点儿还要上班呢。”

“哎呦！我忘了，你现在是大工人了呀！啧啧啧，了不得了嘛！怪不得这么久都不给我来个电话，你们男人真是没有一个不见异思迁的薄情寡义之辈啊！躁动不安的干嘛？暗恋我的时候你一点儿都不记得了吗？段子爵，你这个妻子到底是啥来头你知道一丝一毫吗？就因为你买得起个楼房就真心实意的跟你过了吗？她现在给你怀孕没有啊？”

“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俩又没有任何瓜葛，请你别打扰我的生活，咱们都好自为之。”

“哼！有种你换手机卡呀！你一换手机卡，就说明你心虚了，你那个城里的老婆就会怀疑你以前的所所为了。不过吗，你还真没有其他的老爷们儿那两下子，农村这么多红杏出墙的骚娘们你就碰了张艳艳一回，还让她的拐汉子温老四恼羞成怒，张艳艳才遭了他的毒手，一命归西。也是你命硬，克人。喂，崔大美人儿蔡流辉她们那些个骚货没给你打电话吗？别搭理她们这些破鞋篓子，没一个好玩意儿，破鞋搞的都乱套了，你暗恋的崔大美人儿前天晚上都让王大华子媳妇给掏烂乎了！去人家搞去了，让王大华子媳妇给堵炕上了，没挠死她算便宜她了。崔大美人儿住院呢，你不回来看看她吗？就在鹿溪县第一医院。等她出了院，铁良子还得收拾她，给他松松皮子，没准儿像温老四掐张艳艳似的，一急眼儿，失去理智，就给弄死了。你再想见这个崔大美人儿就得去阴朝地府了，哈哈哈………”

“我撂电话了，就请你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段子爵想挂断却又怕艾麦浪使坏儿，晚上给他打电话，那样一来，朱赟非得跟他问个水落石出不可了。

“说到你的梦中情人受伤了你还难过了，嗯，就说说你这个命啊！咋还这么硬啊？跟鹰嘴乡那个女的还高高兴兴的订了婚，就王玉这个破货能给你介绍啥好玩意儿？这儿损失了一下子，让张十五与王玉又给你忽悠懵了用入股的把戏套了一下子，中奖这些钱也挥霍的差不多了吧？好歹你也要把你现在这个城里的老婆守住啊！喂，你有啥不明白的不懂的地方问问我，就我真心挂念你了，看在你一直对我恋恋不舍的目光，饥渴难耐的眼神儿，我不会像其他的歹人骗你的。女人懂女人，你一个长期受异性儿冷落的家伙更是狗屁不懂，是个女人就戏弄你滴溜儿乱转………”

“挂断了吧，艾……我挺好的，谢谢你的好意，谢谢你的善良，以后有什么大事小情的给我发短信，我人不到场，礼也一定会捎到的。”段子爵还真不敢得罪她。

“噢，也谢谢你这个大款喽！我说的话你要往心里去啊！那个跟你同命相连的徐易坡现在是不太好过了，有点儿入不敷出，只好是打肿脸充胖子，手插磨眼儿————死挨着了。我看不如拍拍屁股走人算了，没准儿还能剩下点儿钱，自己叔叔婶娘弟弟四条人命的命钱啊！就这么鸡毛没干的给扔坑里了，还不如扔崔大美人儿戴明凡娘俩等等那些个肉坑里呢！哈哈哈，这一点你比这徐易坡强多了，有钱了知道找程珧与张艳艳去败败火。“二猴子”是多精明强干的人啊？肯把煤层儿厚的地方给他这个徐大傻子啊？你们俩真是双煞星啊！大伙儿没白给你俩个起外号。喂，徐易坡找大仙儿给掐算了，说可能就是你给克的他徐易坡开矿不顺利………”

“行了，时间到了，我得上班了，没有正经事儿连短信也不要给我发了，再见。”段子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程珧这个婆娘真是可恶至极，就连敲诈他段子爵的事儿都往外咧咧，无耻之尤。程珧与他相遇一事除了他和程珧俩个人之外就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没跟任何人吐露出来半个字儿，那么，肯定是程珧说出来的。这个艾麦浪虽然机警过人，可也是幸灾乐祸、夸大其词、煽风点火之辈。他与徐易坡从小时候家里出事儿以后就遭到众人揶揄诬蔑与辱骂。不仅他不相信众人的荒诞谬论，徐易坡就更不能信这种无稽之谈了。

段子爵回到车间，邹戣尧悄悄地走近他身边，见四下再无其他人，便和段子爵说了他节日期给贾涌鋆主任买了两条儿香烟，打电话要给贾主任送家里去。可是贾主任却拒绝了，说啥也不要他给买的两条儿香烟。他来到金加工车间给贾主任带来不少麻烦，想表示表示自己的心意，可贾涌鋆主任说啥都不要啊！最后，我只好把两条香烟好说歹说给超市退回去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啊？

段子爵连忙劝邹戣尧说，吴城电气公司这里面可不像其他乌七八糟乱哄哄的地方，是个文明程度相当高的环境，这里的人素质绝对不是如我当初在工地当小工伺候瓦工师傅们可以比拟的。在工地做小工，都得请工长和瓦工师傅喝酒吃饭，否则，干活时就得受到刁难。你放心吧邹哥，吴城电气公司这里，绝对不会有勾心斗角、相互倾轧、尔虞我诈的情况发生。加上你是于董事长介绍来的，就更不会有人难为你了。只管好好的工，其他的啥也不要多想了。邹戣尧说，他这么多年在外面卖雪糕瓜子也好卖苦力也罢，给别人买烟或请吃饭也是有很多回了啊！要不，他咋想要给这三个领导买香烟呢？他非常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工，如果在吴城电气公司干不下去，他今后就永远也没有人再管他了，只有凄苦无依的流浪下去。他也看出来了，班组长刘祥福与段长王尊喜及主任贾涌鋆等领导都对他不太满意，只因为于长河董事长没有亲自来车间跟他们当面说让几位照顾照顾他邹戣尧，只让生产部长兰辉映把他交给了段长王尊喜而已。他过节也给王尊喜与刘祥福各买了一条香烟，可两人也没有收下，不知道是因为礼薄还是其他原因。段子的急忙劝邹戣尧以后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人情世故上面，认真工就万事大吉。于董事长经常出门儿，别说是不总来公司，就是天天来公司他也不能亲自找主任以下的领导谈照顾你啊！邹戣尧这才心神稍定、诺诺连声的上班去了。

段子爵想到崔大美人儿被王大华子媳妇给打了，真有些担忧她的伤势。那王大华子媳妇名叫惠春深，娘家是河边屯的，五大三粗赤红脸儿，并且有雀斑，脾气暴躁、性如烈火，常常与人动手，人称“惠大爪”。被她打过的、抓破脸的男男女女数不胜数。这回，崔大美人是自讨苦吃啊！铁良子也不会轻饶了她。哎呦！自己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啊！崔大美人就是被“惠大爪”打死了也不该我啥事儿啊！当年，自己落魄时，崔大美人可曾正眼儿瞅过他段子爵一眼吗？念念不忘，多余！

段子爵来吴城一个多月了，由于工原因，他对金加工车间的近200员工也都有了初步的了解了，绝大多数的人都给了他良好的印象，只有几个人让他不想与之费话、敬而远之。

首先一位，是身高1.92米，体重100公斤，威风凛凛的冯刚。此人瞪着一双豹一样的眼睛，透出傲慢的不可一世的神气。他的工就是往油箱上焊接散热片。他还带个徒弟，就是那个尖脸猴腮的张隆震。冯刚一进休息室，本来乱哄哄的人群立即安静下来了，再调皮再流里流气的员工都得规规矩矩的坐在凳子上了，停止了打闹，忍住了张狂。

黑瘦黑瘦的还罗圈腿儿的李儆瘐来自燕州省的最西部的超阳市，是老员工李儆智的叔伯弟弟，也是李儆智给介绍来的。李儆智长的白晰、眼大、一团和气、为人厚道，且技术出众；而李儆瘐却是个欺软怕硬、卑鄙无耻的市井之徒。他先是看不上本班组（夹件）老老实实干活儿的卞朝舜，先是冷嘲热讽，继而辱骂不止。还和同样仰壳撒尿的王溅华一起来戏耍卞朝舜，本该属于他们俩的工逼迫卞朝舜来干，他俩在休息室抽烟喝水，污言秽语的埋汰卞朝舜或其他老实人。除了冯刚，两人谁也不惧怕。

李冥践跟生产部长兰辉映的妹夫刘峻豪一起给油箱打压试漏儿。可是，李冥践却是跟厚板班组的班组长蔺广英是穿一条裤子的，跟刘峻豪也只是貌合神离。李冥践也看不上卞朝舜等几个老实人，一见到李儆瘐与王溅华欺负卞朝舜，他就在一旁煽风点火、助纣为虐。只要工不急迫，就整天在休息室嘻嘻哈哈的取笑善良人，老冯（冯刚）一进休息室，他立刻就老实下来了，装尅手指甲儿，把笑强行的忍了回去。

汤胧津是个满脸麻子的矬子，干活儿倒是挺猛，埋头苦干，不管三七二十一，干错再改，改错了再从改。人称“大虎哥”。嗓门儿也大，直肠子，想说啥就说啥，不管对方难堪与否。对卞朝舜与邹戣尧经常是出言不逊、恶语相加。两人都忍隐不言。

阜穴酉是个典型的“水蛇腰”、“排骨男”，来自兴安省。别看只有二十五六岁，却极其工于心计，洞达人情世故，阴险狡诈，吝啬卑鄙，最会干面子活儿。依仗着是于长河董事长的远房外甥，对任何人都不屑一顾。经常跟邹戣尧与卞朝舜等老实巴交的人说：“老冯骂这个骂那个的，对我阜穴酉那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言外之意，你们都不行事儿，个个遭人烦，只有他阜穴酉才有爱人肉儿。

…………当然，还有很多的深沉之辈一时还无法准确洞悉其真实秉性，段子爵靠接触、观察与听他人之间的愤懑不平的牢骚而相结合来鉴别该人的品质的。段子爵有时间也愿意去休息室坐坐，听听大伙儿的心声与怨言。由于他是质检员，又谦逊和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各人各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明哲保身的样子。所以，很多员工对他不但并不排斥，而且还经常跟他诉说别人的卑劣可恶之处。段子爵除了劝慰对方，并不敢说别的，他绝对不能在中间起到挑拨离间的用的，别到时候他段子爵落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结果。他是来好好的工的，不是来给工人们分帮拉派、推波助澜、无事生非来的。那样，怎对得起姨丈人冯坤晟？怎对得起娇妻朱赟？怎对得起这么实力雄厚、辉煌灿烂的吴城电气公司？

好样的人也有几个，与他和邹戣尧志同道合、有识之士就有两位。一位是胡铭东，松江省人，性情憨厚，和蔼可亲，虽然才27岁，可是说道博文强记、事事皆通之处绝不在邹戣尧之下，比他段子爵读的书还要全面。真是学无前后，达者为师。人不论大小，马不论高低；第二位是同样来自超阳的韩利锋，身高1.80米，耿直善良、干净利落、彬彬有礼、喜欢阅读，尤对历史地理与时事了如指掌。是生产部部长兰辉映的老乡儿，兰辉映部长是葫芦山市人，而兰辉映的妻子是超阳市人，与韩利锋又同一个镇上住，都是老户，祖辈开始关系就比较融洽，所以，韩利锋回家盖完房子后，第二次从家里出来投奔兰辉映。这次卷土重来返回吴城电气公司依旧被分到了刘二的国产班组了，只比邹戣尧晚到了一个星期时间。贾涌鋆主任是风度翩翩且人见人怕的兰辉映部长一手提拔起来的，而段长王尊喜是与邻居加同学刘二一样儿，都是在17岁时就跟老街坊董事长于长河创业，属于吴城电气公司的元老级人物。王尊喜浓眉大眼、见多识广，技术在整个吴城电气公司一直是无出其右、罕有对手。贾涌鋆主任对再次回归的韩利锋另眼相待，韩利锋人还没到，贾涌鋆主任就把一套崭新的工服与防砸鞋（韩利锋身材高大，所以，衣服和鞋都是大号的）交给了刘二，让他及时交给韩利锋。而邹戣尧只能是先穿旧的工服了，别人穿过的了，想穿新的工服就得等公司到日子统一下发。这旧工服都把邹戣尧乐坏了，只是见到韩利锋的种种待遇他才感到有些郁闷。由此，刘二看人下菜碟的招数拿出来了，对邹戣尧是横眉竖眼、斥责连声。邹戣尧不敢稍有丝毫的反驳，老老实实的闷头苦干，甚至连眼神儿都不敢瞥刘二一眼。这下，刘二的淫威更是开始如海浪一般层出不穷、花样翻新。小耗子眼睛一见邹戣尧就立起来了，没病找病，吼声震天。国产班组中这二三十名员工有些人是他的心腹；有些人技术好有脾气；有些人如韩利锋似的，直接是兰辉映、贾涌鋆或王尊喜给介绍来的，他刘二岂敢去招惹？只能是把所有的不满一古脑儿的发泄到邹戣尧身上了。韩利锋早就知道刘二的劣根性，是以不惯他的脾气，该咋工就咋工，不和刘二多费一句话。虽然也算是个新来的员工，可韩利锋与那些个老员工一样连卫生都不拾掇一下，要到了下班时间就直接洗洗手，站在一旁与众人一起饶有兴致的看着邹戣尧一个人挥汗如雨、狼狈不堪的收拾大家伙儿用过的工具及扫地。只等下班铃声了。刘二怨恨韩利锋不搭理他，不把他这个班组长当盘菜，总想借收拾卫生之机用怒火似的眼神儿来提醒、警告韩利锋。可韩利锋根本不理他那二老胡子，气得刘二是七窍生烟、两眼冒火，只好把怒火往邹戣尧身上尽情倾泻。最重要的是，段长王尊喜与刘二是一个鼻子孔出气儿，也是看不上“走后门儿”来的又没有任何技术的邹戣尧。主任贾涌鋆就生气董事长就邹戣尧来金加工车间没有跟他打招呼，所以，也是暗生气儿。不过，贾涌鋆对邹戣尧还能做到一个主任该具备的应有的公正，邹戣尧还算能在金加工国产班组苦熬吞辱刘二班长一个人的刁难。段长的职责是主抓金加工车间与喷漆、喷涂车间的生产任务及纪律。主任除了这两个大车间还负责冲压、数控车间。邹戣尧是不想得罪任何一个人，包括三个直接管理他的三个领导，他一定要想办法接近或走进他们的“圈子”。自己一定要在吴城电气公司长久的工下去。

邹戣尧这么谨小慎微、忍辱负重、委屈求全，更惹得本车间与外车间的宵小们争先恐后的诬蔑、攻诘他了。段子爵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这憨厚耿直的邹戣尧与他和徐易坡犯了同样的错误啊！忍耐只对人有用，对行同够彘的畜牲不仅丝毫不起用，反而令这些个魑魅魍魉更加的得寸进尺、肆无忌惮。

最为恶心的一位名叫许苌文，四十五岁了，来自楚州市一农村，在盛阳市贷款买了楼，领老婆孩子的来盛阳投奔亲戚并且买房安了家。他之所以这把年纪也来吴城电气公司做工人，是因为他的姑舅姐夫是吴城电气公司的供应部部长王瀚予。王瀚予也是吴城电气公司的老员工了，甚至比常务副总经理冯坤晟来的都早，与王尊喜和刘祥福差不多了，同是元老级别的人物。许苌文狗仗人势，故意腆着肚子，一副成功人士的神气。看在部长王瀚予的面子上，他被分配到了组装车间，更是神气活现、气得自满。黄色的眼珠子冒着贪婪、卑劣、委琐、**的光芒，整张脸的皱纹缝隙里布满了污垢之物，整天是见了人就狞笑着说些下流、龌龊的话，然后哈哈哈淫笑不止。女员工们见了他谁都如遇瘟神，不敢稍有停留，即恶心他的黄色淫光，更怕他口似**、漫天脏话，立即转身飞也似的跑掉了。许苌文会朝着女人的背影做出极其下流、淫荡的动，引的他身边儿的人是哈哈大笑。他也得意洋洋的皮笑肉不笑的说起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之极的话来，满脸皱纹不住的反复松弛，在阳光下别人能够清晰的看见其脸部污秽蠕动，颗粒飞扬，有些就掉入他自己的大嘴巴里了，许苌文立即停止了狂笑，黄黄的大板牙便被宽宽的舌头与厚厚的嘴唇儿合力相助，里外结合、上下磨蹭起来，不一会儿，他便把掉进嘴里的颗粒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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