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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敢为人先（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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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积压的因素首先跟市场需求有关，不过供销科的老爷风的确对销售产生了负面影响。有这坨屎粑粑夹着，众人也不好硬顶着，接着书记的话，开始讨论方案。一个上午，半个下午，方案出来了。

“明天我第一个下车间。”褚遇石说，“我去上今晚12点的夜班，明天按时上班。”

下班后，褚遇石独自留在办公室，深感压力重大。他明显感觉得到，不是大家不认可这个方案，而是还不能接受他认可他。“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必须尽快让供销科的中层接受他，否则下一步的工将步步维艰。

到底该怎么办呢？犹豫中他拿起电话，想要胡干的长途。拨出两个号码，才想起早已过了下班时间。仰头看着窗外摇摆的树木，不觉豁然开朗。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人心也一样。”

他拨通厂办电话，问秦主任：“厂长在不在办公室？”

秦主任说：“在，等省里的一个电话，你要来就赶紧。”

褚遇石跨上铃木王，驶向办公大楼，想厂长汇报他的想法。远水不解近渴，能帮他渡过信任难关的，就近的还是王厂长。

半小时后，他离开厂长办公室，到商店买了一瓶酒、路边高婆娘处买了点猪头肉，直奔支部书记家。

到了书记家，一家四口刚吃完饭，正在收碗。

“来的不巧，今天没准备你的饭。”支部书记边让座边呵呵笑着说。

褚遇石知道书记说的是真话。书记老家农村，当兵转业到化工厂工。一家人全靠他的工，生活十分拮据。

“我是来喝酒的。”褚遇石将瓶子酒跟猪头肉放在桌子上。

“嚯嚯，原来是上门收买书记？”支部书记笑着挑开褚遇石的目的。

“是来收买正气。”褚遇石一屁股坐下，开瓶倒酒。

几口酒下肚，支部书记脸就红，戒备也消除了，慢声细气地说：“知不知道，多少人都在提防你？”

“不知道。”褚遇石说：“请书记指教。”

“大家都说，一个不爱钱的人太可怕了。弄倒科长，还不知道以后要弄倒谁。”支部书记说，“不会连我也要弄到吧？”

褚遇石笑了，跟书记碰一下杯说：“顺着书记的话说吧，如果我要弄倒谁，在供销科范围，还有谁？一个好汉三个帮，我要的是帮我的人。”

“说我不爱钱，是不了解我。我爱钱，更爱大家都有钱。现在，我是为大家多拿钱的最好人选，为什么不支持我？或者说，不支持我的人是不是傻？改革是大势所趋，谁能阻挡？”

“人都那个样，争的是一口气，就冲你小子上门敬这口酒，我这个老兵表个态，供销科的劳动纪律我这里铁面无私。”

褚遇石起身道谢后又说：“听说你老家那边有个水库，特别好钓鱼。那天带着三个副科长去你老家走走？”

支部书记眉开眼笑，指着褚遇石说：“聪明、小子聪明，现在我相信你今天上门是真心的了。从工的角度，越快越好，越快越好。另外，不要忘了工会主席。”

一直聊到夜里11点半，褚遇石才跟书记告辞，到有机车间跟夜班。

一帮工友早就等着，闻到他的酒味，班长说，完了，喝酒上班，扣5元钱的奖金，你这个夜班吃亏大了。

褚遇石笑着说：“扣了好，你要报厂部通报。”

班长“呸”了一声说，“逗你玩，你是什么班组的骄傲，保护还来不及，上眼药的事我们从来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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