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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火铭灰（第2页）

在火堆的一侧，搭建着一处高台，木头为主体，藤蔓为连接，火无伤站在高台上，犹如赤铜的雕像，高台旁边的几位老者注视着殷天，目光上下打量着，火无伤请殷天上台，殷天在人群中看到了船长，他穿着盛装，他对着殷天挥手致意。而在他旁边站着火铭灰和一群小孩子。

这处高塔第一次见到，应该是新搭建的，在火堆的另一侧放着一座石头制成的火盆，精细的打磨和精美的装饰，繁复的花纹在火光下变得火红，显得神秘而美丽，其中燃烧着火焰，其内燃料稀少，火焰显得微弱，只在燃料表面薄薄一层。

火无伤抬手示意欢闹的人群安静下来，在火光中，他的面具仿佛活了过来，在舔舐着火无伤的面孔，他如同熔炉中走出的火神，给人以灼烫的压迫感。

“预言中的寻火者，出现了！与预言中一样，受着狂浪而来的陆地上的寻火者，殷天大人。让我们欢迎殷天大人，请他上台来。”族长对着殷天说到

高台下传来阵阵欢呼。

殷天深吸了一口气，走上了高台，站在了火无伤一旁。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们火族千万年的等待，一代代人的牺牲就要在我们这一代手中终结！”

人群中的欢呼已经响彻天地。

“离我们火族的上一次的寻火，已过去数年。老的火焰已经被污染，逐渐失去了它的威力。现在请我们的寻火者的大人为我们从这即将熄灭的火中，寻出最纯净的火！”

火无伤对着殷天行了个抚胸礼，靠近殷天耳边说道“很抱歉没有提前通知你这件事情，但是我有苦衷，请您相信您为寻火者的直觉，闭上眼，跟随你的心就可以。”然后走下台去只留下殷天一个人站在高台上。

殷天看着台下的人群，一张张各色各异的火焰面具，还有他们那面具之下热切渴望的如同火烧般的视线。殷天一阵紧张，闭上了双眼，不敢再看。

人群逐渐安静下来，族长站在人群之前如同雕像般沉默，人群也静默的逐渐融入这无边的静夜中，只剩下火堆噼啪的燃烧声。

长久的沉默之后，人群中逐渐开始变得有些躁动，传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几位长老开始看向火无伤，火无伤没有看他们，只是在沉默的等待着。

殷天可以感受到火焰的热量，人们那变得锋利的眼神，但除此之外并没有感到任何东西。殷天想到了火铭灰那久久注视远方的视线，火无伤那落寞的背影，火铭灰的尊敬，一切的一切混在一起让殷天有些窒息，自己哪里会是什么预言中的人啊，其实只是个平常人罢了。

人们终于开始躁动起来，火铭灰低下头，火秋明细声安慰着火铭灰，火无伤依然盯着殷天，一言不发。

殷天忍受不住，睁开双眼，看向天空那漆黑的幕布，不知道有什么样的恐怖隐藏在其中，而在地上，殷天像是被黑暗吞没，就像即将淹没在黑色的泥潭中。在看向远方那恍惚中，殷天眼中的火堆隐约变为了黑色，明亮的黑色。

当殷天集中注意力去看时，整个火盆在殷天的眼中化为了明亮的黑火，一些白色的火光在其中盘旋进出，像是鱼在水中。原本缓缓燃烧的火焰好像受到了刺激，猛烈的燃烧起来，人们屏住了呼吸，紧盯着火盆中火焰狂躁的燃烧。

殷天像是遭了魔一样，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走向火盆。殷九靠过去，但被火无伤拦了下来“不用担心。”

殷天走到火盆边，火盆上刻满象形的文字，有追逐着古老诡异巨大怪物的小人，有着浮在云端的城市，有着相互厮杀的怪物们如此种种不可胜数。殷天对着火焰伸出双手，曾经火焰对于殷天的抗拒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一股冰凉的感觉涌上殷天心头，殷天便在人群那惊呼声中走进了火盆，火焰的跳动在这刹那达到顶峰，火焰高窜入夜空，引来人们阵阵惊呼。

当殷天再一次出现时，他手中拿着的是纯白的火焰，而火盆中的火焰已经熄灭了，只留下细碎的白色灰烬。

殷天凝望着他手中跳动的白色火焰，喃喃自语“这就是寻火吗？”

围着的人群爆发出喊声“燃！燃！燃！”旧的火盆很快被倾翻，撤下，新的火盆迅速被抬了上来，殷天将这团火放在了中央，新的火焰熊熊燃起。激动的人群簇拥上去，从火堆中抽出燃烧的旺盛的红柳木，放在新的火盆之中，然后人群聚集将殷天举起，如同抬起神灵的塑像，在这一刻，人们的心灵臣服在地如同羊羔。

远处的长老们也激动的举起了双手，对着祖先们成礼跪拜，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火铭灰跑到了人群中，和小孩子们一起加入了那通宵达旦的狂欢。

火族人相信预言即将达成，殷天被认定是预言中的那个人。

人们挥舞着双手，舞动身姿，模仿火焰的舞动，各色的衣服如同不同的火焰，年轻的男女们在此刻相互表达爱意与情感。年老的人们相互聊着天，怀念过往的时光，祝福年轻的人们。小孩子们随意的奔跑打闹着。

猎人们模仿涉猎时的动，宣泄情感，显露才能。美食被装在精美的瓷盆中抬上来，各色的水果，各种肉类被切开分配，巨兽的肋排被涂抹满酱汁，美味的果汁随意取用。

当庆典结束之后，殷天和殷九一起回到了住所，船长也一同来了。船长向他们讲起了这两天的事，说他的伤彻底好了，现在正和一群火族的猎人们在一起，向他们学习火族是如何在这海洋航行的，他们一同出海，姜心见识到了火族那传奇一般的个人实力和航海能力。

最后船长告辞，殷九和殷天各自入睡。

议事厅中的长老们达成共识，承认了殷九预言者的身份，而火无伤看着火铭灰睡着时露出的笑容，很温柔的为他掩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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