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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前行（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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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攀登使唐涛无比的疲倦，从背包中取出背负的柴薪，塞入兽口一样的凹陷炉膛中。风雪从炉口灌入，一阵旋转，而后从周遭的小孔中散出。

紧握存火的封管，唐涛蜷起身子，遮挡炉口，为点火提供了他尽他所能的最好环境。

凑向这凹陷炉膛口，缓慢打开，流散的火星从缝隙逸出。

“拜托拜托。”唐涛低声重复着，冰冷的双手无法准确的完成他的指令，颤动不止，一个抖落，过大的浮动，封存的火种从封管漏出，落在了雪面的风雪中，嗤的一声，熄灭了。

“见鬼见鬼！”恼怒的唐涛捶打着塘口，深重的自责让他越发觉得寒冷。久久的面对着塘口，直到风雪都要将这塘口灌满。

殷天靠了过去，灰白的气息笼起口鼻使他无惧于此地的冷风，自由呼吸。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殷天问道。

“我没有用。我失败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没用。”这半大青年咬牙回答道，“我对不起两位先生对我的信任。”

“我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唐涛指着地面，“我封存的火种被我抖落到了雪地中，我们不能点火了。”

“我们会有一个非常非常寒冷的夜晚，如果运气不好，我们可能都会被冻死。”唐涛大声的喊着，他已经做好了被大声责难的准备。甚至做好了将衣服留给两人，自己独自死于这冰雪之中的准备。

“不会的。”殷天回答道，“我有些小手段，足可以应付这种事情。”

脱下手套，灰色气息裹上手掌。抚开炉膛的积雪，将手伸入其中。

刹那间，指尖腾起的拳头大小的火焰，顺着手掌倾斜而下将柴火点燃。明亮的火光从炉膛中跃出，滴滴黑色的油脂从内部淌出。

唐涛睁大了眼睛，这温暖的火光透过塘口淌出投到身上，肩上那跳羊毛皮的披肩被融化的积雪打湿，划出一道道水痕。

“这是什么？”唐涛问着，“这简直就是奇迹！”

“一种来自巫师的小手段。”殷天将手收回，重新戴上手套，“只能用于点点火，仅此而已。”

于此高耸冰脊之上的夜晚是令人畏惧的。

原本即是正午之时同样白蒙而昏沉的景色，在入夜后逐渐过渡到彻底的黑暗。

三人靠在这黑石妈妈的岩壁，炉膛中的红火倾斜出来，在这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中点起了一环亮色。

唐涛思量再三，终究没忍住心中的好奇，朝着殷天问道，“先生，我可以向你学习那种神奇的技术吗？就是那种点火的手段。”

殷天楞了一下，随后微笑起来，“当然可以。”

“但是掌握这技术需要漫长时间的练习，我会把这些都抄写到羊皮纸上。”

殷天的腰包中有着纸笔，撕下一块，取出沾笔使用的绿色汁水，在火膛附近逐渐融化成为液态，就着火光，抄写起了脑海中记忆的步骤。

“这很难吗？”唐涛问道，“我真的可以学会这种技术？”

绿色汁水从直管中满出，经由前端的毛状流出，于毛皮上蚀出永不褪色的痕迹。

殷天沉默了一阵，“巫师的所有技术都是很讲天赋的，像我这样没什么天赋的，只能学一些小把戏。但是如果你有天赋的话，这种小把戏对你而言无比简单。你掌握它，就像是学习如何使用刀叉。”

“但是如果你天赋不好，那么学习这种东西，会像是折磨。”

“你想去外面看一看吗？离开这里的群山，前去更加遥远的地方，前往人口更加茂盛的区域。”殷天一边抄写，一边询问。

“不，不想。”唐涛的回复坚决无比，“我不喜欢见到陌生人，不管怎样，都不喜欢。而那些人同样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想见到他们。”

殷天落下最后一笔，将羊皮纸递给唐涛，“好了，还有，你们村里好像没有同你年岁相似的向导。”

“啊。”唐涛说着，“被你发现了，先生。”

唐涛小心的将羊皮纸收起，等到上面的字迹变干，折好后放入贴身的衣物中。

“先生，你要知道，现在，像我们这样的向导并没有什么地位，在那漫长的岁月，不，在更近的时间，向导关系着内外之间的联系，整个村庄的存亡都维系在向导身上。”

“而现在，只有迫不得已的人去做向导这种危险的活动，就像是我这种。”唐涛讷讷了几声，“事实上，我还是更想当一名猎人，或者一名木匠。”

唐涛取下自己的手套，将有些僵硬的双手凑到炉火前，舒展手指，而后左右搓动。

“不怕先生你笑话，当一位向导是会被人们嘲弄的，，连女孩子都不会愿意嫁给你，，甚至没有朋友会来上门拜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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