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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小颜不能对你说（第2页）

“儿臣谢父皇赐婚！”萧亦珏先开口，叩头谢恩，随即用眼神提醒一旁的许若儿。

正要待她出声只听“啪！”地一声，宸贵妃手中的琉璃杯突然打碎在地。“呀，臣妾失手，皇上赎罪。”宸贵妃面带羞愧，皇上略有不悦，气氛一时尴尬起来。

“启禀皇上，此乃喜兆！喜兆！民间老人常说‘碎碎平安’，瞧，连这酒杯亦想发出响声庆贺这天大的喜事呢！”容颜赶紧上前解围，皇上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许若儿谢主荣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终于，两人都将圣旨接下。

“好！甚好！”皇上复现笑颜。

“容颜，我见你形容气度与若儿竟有几分相像，来，你们坐在一起让哀家好好瞧瞧。”太后忽然笑着打趣。

“噗嗤！”宸贵妃笑出声来，“回母后，她们俩呀可是颇有渊源呢……”于是便将八年前许若儿如何冰湖救容颜的事情详详尽尽地讲与众人听。

“噢！原来是嫂嫂救了弟媳。”皇上心情大好地玩笑起来，在座的亦啧啧称赞，无不称此为佳话。

显恩殿里歌舞升平，众人推杯换盏，热情谈笑。许若儿招呼容颜来她身旁坐下，两人都激动不已，闲聊了一些家常，但许若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可能是刚刚经历了那么重要的事，还未稳住心神。”容颜心想。

“嘿嘿，我也来凑个热闹。”慕容寒举着个酒杯嬉皮笑脸地凑了进来，“来巴结巴结咱们的太子妃。”

“少给我耍贫嘴！当心你的胳膊。”许若儿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少年时慕容寒玩坏了许若儿一件心爱的兵器，被她扭断了胳膊这件事慕容寒前不久还跟容颜说过。

他听闻此言条件反射似的抱紧了双臂，容颜见他这战战兢兢，略带浮夸的神情笑得眉眼都弯成了好看弧度，许若儿也无奈的摇头浅笑。

对面的萧亦晟也不搭理一拨拨前来向他敬酒的人，只一个人一杯接一杯地倒酒喝，凌涵沫见劝不到便带着气跑到那堆夫人小姐当中攀比衣裳首饰去了。

“呵，本王冷眼瞧着这侧王妃倒与慕容王爷更亲近些呐！我们自然知道他二人是结伴经商，就怕不明就里的人认为容坊主是慕容王妃呢！”坐在萧亦晟旁边的康王突然半开玩笑似的高声道。

这康王亦是皇上的亲兄弟，却非皇后所出，生母是先皇的贵妃，身份亦尊贵非常，皇上待他甚是宽和。

“王叔，侄儿还想过几日去昀州游历呢，你怎每次来长肇都不急着归家，想是这京城美人绊住了你的脚罢！”开口的竟是太子萧亦珏。

他在一旁看着萧亦晟与慕容寒听闻康王的话后欲发，马上出来解围。

“太子殿下哪里瞧得上那穷乡僻壤的昀州，莫取笑王叔。”康王没想到太子会维护容颜，当着皇上和太后的面，他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三岁小孩都晓得昀州物产丰厚、富庶天下，康王是怕我们去了白吃白喝罢。”慕容寒赶紧补刀。康王自讨了个没趣，只好“嘿嘿”两声继续饮酒。

容颜心中感激，望向萧亦珏报以一笑，对方亦颔首回笑。

收回眼神时容颜无意中瞥见萧亦晟，发现他正冷冷的看着自己，眼里有说不清的意味，容颜最怕与他对视，赶紧别过脸去装没看见。“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闲得慌！”认为他喝醉了酒眼神发怔，心里不快地嘟囔着。

大宴一直持续到一更天，许若儿半个时辰前出去了仍未归席，撤宴时萧亦晟与慕容寒他们被皇上留了下来，容颜走出显恩殿，见月色如水想趁这好夜色漫步出宫。

快行至宫门前时见许若儿正立在树下，容颜望着亭亭玉立的身影忽然觉得与印象中英姿勃发的若儿姐姐判若两人。

记忆中的她鹅蛋脸，细剑眉，双眼灿若星辰，笑起来特别爽朗，长相端庄大气、英姿不凡。现在的她也还是那么美，可似乎少了些朝气，显现出了一些女儿家的柔情。蹙着眉，垂着眼，似乎在苦苦思虑着什么。

“若儿姐姐，你是在等我罢。”

许若儿这才发现容颜已走至跟前，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小颜，方才殿里人多，有许多话不便与你说起，我知道这三年来你定是不断地给我写信，只是……对不起……”

“若儿姐姐，你我之间不需如此，你定有你的为难，我亦是担心你的为难，可以的话不妨与我说说，一起想法子总比你独自承担得好。”容颜早就看出了她有心事，不然也不会在显恩殿坐立不安，借机出来透气。

“小颜，其实三年前我带兵去边关平乱后请旨不回，是因为……”许若儿话到嘴边忽然又咽了下去，脸色很不好看。

容颜感觉得到许若儿握着她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手心也湿湿的、凉凉的。是什么事情让惯见沙场血雨腥风的大显第一女将军这般紧张、担忧？叫她这样，容颜也不免忧心忡忡。

“若儿姐姐，没事，有我在！你不想说便不说，只是请你收下一句话:无论何时何事小颜都会义无反顾地、尽我所能地支持你！”说着她紧握住许若儿的手，又轻轻抚了抚她的肩。

“小颜，对不起，不能对你说……”许若儿仍沉浸在惆怅中。

“若儿姐姐，我懂……”

送许若儿乘坐马车离去后容颜不由叹了口气，长久以来武功高强、坚韧如男子般有担当的许若儿一直是她心中的榜样，也似乎是她某种意志的支撑。可如今许若儿的变化之大是容颜没想到的，她很担心自己的若儿姐姐，却又不能为她做点儿什么，这种担心是多么的无能为力。

容颜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向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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