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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信任有时候就是那么一瞬（第1页）

雪染对离怨依靠绝对的暴力来做掩护以此来壮大自己势力的行为只认同一半。

她认为，离怨应该学会控制住自己的脾气，许多事情于他而言心中要有一个度，一把尺。若单纯依靠武力遮掩早晚有一天还会出事，有时候能动脑子就尽量别动手。表面功夫要做到七分假三分真才最能瞒天过海。

她建议离怨先逐步瓦解掉丞相魁奎的势力，从对方最在乎的人开始下手。而对于魁奎最在乎的人来说，无异于是他的女儿魁玥。

离怨听着眼睛一眯，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要本皇慢慢接近魁玥，以此来获取她的信任？”

“正是。”

“看来你的心肠也好不到哪里去。”离怨讽刺道，“还以为你身为堕仙应当有点儿良知，也难怪是堕仙之后，献上的计谋在那些神仙眼中恐怕也是难堪大任。”

雪染一脸不悦，但是她并未在语气之中表现出来：“对付什么样的妖，就要用什么样的手段。魁玥本身心肠就歹毒，我们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她没注意到自己用了“我们”这个词，而离怨却立马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向上斜挑着：“好，既如此，便依你所言试上一试。从点到线，从线到面，妖界皇宫是该放放血了。”

魁玥被离怨主动召见，彼时离怨正独自在一棵大榕树下把酒言欢。

离怨故意让周围的侍女退下，徒留下二人单独相处，他似是微醉道：“几日思量，左想右想还是觉着你是最好的选择。”

魁玥走到离怨跟前，轻笑一声，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对权力的野心：“你能明白再好不过，毕竟是我的父亲助你打下的江山。”

离怨特意倒一小杯酒递给魁玥，伸手抚摸上她那张浓妆艳抹的冷脸：“但是本皇想慢慢来。”

“立我为后，我们慢慢来。”魁玥循循诱之。

离怨收起他那往日对魁玥的不耐烦，沉着性子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待我们恩爱非常之时便是你稳坐妖后位置之日。现如今民心不稳，本皇若立刻封后，恐会火上浇油，还需静待时日。”

离怨的一番话在魁玥听来不无道理，她亦娇声应下。

他可是给魁玥画了好大一张饼，待到他尽得民心之时哪还有她稳坐妖后之位这一说。若当真如此，他得做永远的傀儡。

他忽而想起什么要紧的事情，跟魁玥说了几下子就前往妖界地牢。

魁玥不知是他故意使的欲擒故纵，在他走后一刻也不耽搁地前往虎啸宫。

虎啸宫偏殿内，雪染早就料到魁玥会来，她佯装身体抱恙起身困难，在小小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挪到门前。离怨设下的结界魁玥进不去，便只能在门口看着雪染那颓废的模样。

“一段时日不见，果真又憔悴不少。不过前段时间离怨可是为了你连着好几日不去上朝，你当时身体就已经虚弱，难不成还能侍奉他不成？”魁玥的语气里明显带着对雪染的不满。

雪染自顾自地苦笑一声，很是无奈：“那几日，你们不会当真以为妖皇沉迷于美色吧。实际上他日日夜夜都在折磨我，为此我还差点儿小命不保。他把这么些年的不甘心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可他却对外宣称与我恩爱缠绵，真是好一出障眼法。”说罢，她立即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魁玥听到这里心情大为好转：“想你如今病病殃殃的样子，任谁见了都觉着晦气。也罢，且留你一条小命再好好看看这妖界皇宫吧。离怨不是你想碰便能碰的，更别妄想能够飞上枝头做凤凰。横竖你现在都成了没用的弃子，干脆就等着死期慢慢到来吧。”

见她心满意足地离开，小小搀扶雪染的手微微一紧，雪染立刻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慰。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小小放开雪染，二人状态恢复如常。

雪染沉着冷静道：“小小，我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无论我做什么都无条件支持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做恶事。”

“难道你不怕我把你跟我说的话告诉给妖皇吗？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因为你救过我，若非如此，我怎么会如此肯定。”

“那是因为妖皇下令不让你死，即便我要奉献出生命也在所不辞。”小小答得坚决。

但是在雪染看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若我说我是依靠自己的感觉来做的判断，你信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值得信任的，若你不是，就当是我自己自作自受。”雪染继续补充道，“你是一只好妖，我相信你。”

以前从未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话，小小觉着自己的作用突然变得很大，她作为一株随意长在路边的野草，经常扮演着不起眼的角色。没修成人形之前身边的多少同类被其他妖怪践踏，视若无物。好不容易得到上苍眷顾，让她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浩劫”，最终修成人身，可依旧是不起眼的侍女。

她以为自己不起眼，所以对待许多事情的看法总是遵循着自己的本心，而她因为天生就是一株野草，所以她知道如何才能在这复杂的妖界生存下去。她也未曾真正地把雪染看作是自己的主子，只是觉着她身上有股不轻易妥协的勇气十分吸引她。

雪染和小小一样，这段时间虽然她照顾自己，但也从来就没有觉得小小就应该是侍女。

“既如此，只要你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我便站在你这边。”小小露出她那洁白的牙齿。

这是信任的笑。

“我们暂且演戏给他们看，等着离怨逐步清除障碍。不知你有没有门道去辨别这皇宫里哪些是眼线，哪些不是。皇宫之大，不可能每只妖都是，一定还有和你一样的。”雪染低头沉思。

小小立刻给出回复：“要想立刻判别是有些困难，不过可以从路边的野草野花开始栽培。通常它们势力最大，但同时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群体，若是助它们早日修成人形，那么便可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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