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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元夕夜的告白（第1页）

不知何时苏季锦已经立在苏青恒身后，轻轻推着他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苏青恒微微笑着，让人不禁有一种沐浴春风的感觉。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听身后少女吧啦吧啦的说个不停，但是他也不嫌烦，认真听着她唠叨的每一件事，无聊的有意思的他都一丝不苟的听着。认真的样子像是一个小学生，乖巧的听着老师讲课。他一边听一边把玩着手中的木盒，看着那一束红红的花有些好奇，他实在是没见过这样儿的花，但是他也没有去问苏季锦这是什么花。

就在他摸着木盒表面时，似乎是触碰到什么机关，只听得“咔”一声，木盒被启开了，五彩缤纷的星星从被启开处流淌出来，撒了苏青恒满身，他趁着身后那人没有发现，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全部装进了盒子里，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当他往盒子里塞时看到了卷起的一幅字条，他单独拿字条出来看了一眼，他并没有打算拆开来，而是迅速收进衣袖之中......

时间就像是沙漏里的流沙，消逝的很快，转眼间太阳就已经下山，一轮圆圆的明月从夜的尽头升起，大街小巷都点亮了花灯和蜡烛，一时间整个城市就像是黑夜里最璀璨的繁星，绚烂夺目......

一旁的河流上满是蜡烛花灯，缓缓在水流里飘荡着，承载着主人的希望向不知名的方向流去，岸上有一群妖童媛女放着花灯，时不时还会相互对唱，沉浸在欢乐之中。

陆地上则是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宝马香车缓缓经过马路，引起一片轰动，一时间只听得爆炸声响起，随后一朵朵璀璨的烟花绽放于夜空，凤箫声动，琵琶声从湖心处冉冉传出，嘈嘈切切错杂弹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盘，玉壶光转，一夜之间就像是鱼龙之舞。

苏季锦走在街头看着挂在两旁的灯谜，仔细观察了很久，却没有一个是她会的。好在苏青恒是神队友，在苏青恒的帮助下，苏季锦十道灯谜猜对了七道，拿到了店主人赠送的花灯，苏季锦去拿花灯时将苏青恒放到一边，隔着挂满面具的摊位，苏季锦提着花灯满脸笑意，绚烂的烟火绽放的那一瞬间，金光璀璨隐射在苏季锦的脸上，顿时化作虚幻繁星坠入她黝黑的眼底深处......

苏青恒低头从衣袖里缓缓拉出字条，展开来，只见上面二十个娟秀的毛笔字写着：“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不巧，苏青恒一抬头，正好就瞧见苏季锦提着花灯，站在玲珑的舞女的罗衫与挂满面具的摊位之后看着苏青恒，笑的一脸无邪。

那一晚疏影横斜清且浅，沉香随着青烟浮动着整个月夜，唯见江心秋月白......

苏季锦推着苏青恒漫无目的的走在来往人多的地方，她仰头看了看圆滚滚的明月，思索了一下，低头去看苏青恒道：“哇，真好玩，明年我们还来好不好？”

苏青恒本来摸着盒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听到苏季锦说完这句话后顿时笑意全无，他轻轻抓紧了木盒的顶部，缩了缩下巴，将冰冷的下巴埋在厚实的斗篷内，被风吹的冰冷的青发随风在空中划出好看的弧线。

苏季锦还没等他答复，紧接着说道：“我给你讲个名词梗，就是最出名的德国骨科，在德国，有一对兄妹因为风花雪月而相互情投意合，不料却被二人的父亲知道了，父亲很是生气，于是就打断了哥哥的腿并赶出家门，哥哥最后去了最为出名的骨科医院，幸运的是哥哥的腿最后奇迹般地被治愈了，最后还是和妹妹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哈哈哈哈，好不好笑！”

她笑嘻嘻，一脸童真地说出了这个故事，也是鼓足了勇气想要说自己心里的那份隐秘的感情，这种感情虽然难以启齿，但是作为一个现代人，怎么能像个古代人一样那么古板，就是因为忌惮的太多了，规矩太多了，才会憋在心里说不出，但是不说谁又会知道呢，更不用说未来了。

苏青恒听完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他依旧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中雕花精致的木盒，眼眸深邃，眼底里的一片幽深任谁也看不出此刻他心里在想什么。

尽管身边的人群很嘈杂，但是此时此刻苏季锦却是感觉听不到任何声音，感觉全身的血液在倒流，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就像是中了邪一样，其实当自己说完这个故事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别说是聪明的苏青恒，但凡是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智商没有问题，都能明白苏季锦的用意。

虽然这个故事很甜美，但是不管是放在以前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中国都是不被允许的，从小接受的儒家传统教育就要求遵守伦理道德！突然苏季锦的双腿就像是灌了铅一般，越走越慢，双腿颤抖，要不是扶着把手，她可能当场就跪了下去。

......

凛冽的寒风似乎还助燃了游客们的热情，黑压压的天幕上坠落的繁雪如丝雨。宝马雕车带着贵气的香味驶过街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好一派热闹景象。就在这繁华的尽头，似乎还隐匿着一处光影绝伦的净地，这里来往稀少，风景却煞是好看。

流光勾勒出一轮好看的光影，那是一个少女和坐着齐她肩的长发少年的轮廓，从背影看起来，在这片绝佳之地里他们似乎很是般配，但靠近了却只觉得氛围似乎降到了冰点......

“这是不可能的！阿季听谁说的？以后不准再和那人玩了！兄妹之间除了亲情是不可能还会有别的感情的！”苏青恒最终还是打破了沉默，当他说完这句话时，本应该是高兴的，但是他却觉得这是违背自己内心深处的话语，当听到故事的结局时，尽管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居然怀揣着期待与开心。

“怎么不可能，哥哥，其实我一直都喜……”苏季锦不甘心听到苏青恒说出这句话，尽管她知道结局是什么，但是当想象成为现实时，她的心灵还是遭受了致命的创伤，疼到难以呼吸。

“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苏青恒提高了嗓音说道，语气是那般的决绝，这一次苏青恒毫无掩饰将愤怒暴露在苏季锦的眼前。

“你不喜欢我吗？那你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拼命的去救我，如果只是普通的亲情，你为什么对苏曼不是这样，你在骗我，你也在骗你自己！”苏季锦一肚子委屈，一时间爆发出来，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顺着脸颊一直流淌下去，浸湿了围巾，加上冷风一吹，一股寒意刺激着苏季锦，但是此时的她简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

......

一阵轻柔的叹息声藏在寒风中，并随风消散而去。

“我要走了，后天皇城就会有一支北上的商队，我会代表父亲和他们一同去，顺便去寻药，少说也有五六年，多说也得有个九、十年吧，那时候的阿季都已经嫁人了”，苏青恒看她如此伤心，也不想再说些伤她的话，只是默默的叹息。

“不！我等你！我不嫁人！我等你！多久我都等！其实我不是苏……”苏季锦已经哭成了泪人，自己在说什么都不知道，精神错乱一般，又急又难过，她甚至已经准备好说出自己的身世，就当她说到苏字时，苏青恒却早已离她远去，他的身后多出了一个人的身影来，那个高大的背影不是清歌，但是也不是竹酒，陌生的背影连苏季锦也不曾见过。

苏青恒低着头，将整张脸埋在手心里，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黑暗中，他眼底里流露出满满的哀伤，如果他的身世不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带着她私奔吧，去到北疆的大草原，和她牧羊和她看星星，同她驰马追风寻求自由，如果真的有如果的话.....

他不禁低头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双手使劲握拳，力量之大让他的拳头都在隐隐颤抖，他咬紧牙关，虽然他知道她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他还是怯懦，怯懦自己并不是一个健全的人，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她，怎么可能带着她奔向自由，怎么可能......

但他没有选择，就算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也必须要放弃她，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但是今天也是他没有料想到的，心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羁绊，藏在心灵的最深处，谁也没有发现，藏得很深很深，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

“我们明天就走吧，算算时间也将近了。”

苏青恒缓缓拿下脸上的面具，月夜的寒光之下，苏青恒的右脸伤痕累累，面目全非，但是眼角处的紫黑色的奇怪的花纹在昏暗的月色下异常清晰。尽管断断续续，依稀还是能看得出一个类似图腾的图案，但是却难以辨识。

“是”

身后那人黑色斗篷裹身，隐匿在黑夜之中，那般神秘，仿佛化作黑夜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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