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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寿宴（第1页）

刘老头这一波激将法效果非常显著，几天之内，卫慕清虽说不能练到百发百中，但是十拿九稳是没有问题的。

刘老头一边捋着乱糟糟的胡子，一边对着她欣慰地说：“不愧是我看中的徒儿，果然非同凡响。”

卫慕清无语地看着他，“是我死气白赖地拜您为师的。”潜意思是说，刘老头一开始就没看上她。

刘老头估计也听出来了，尴尬一笑，又夸，“你啊，比你那师兄厉害多了。”

“师傅，按您前几天的说法，师兄学会的时间比我短了好几天。”

“嗯……这个嘛，”刘老头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为师是骗你的。”

卫慕清这下连箭都不练了，转过头来瞪着刘老头，“什么！骗我的？真的假的？！”

刘老头又恢复了气定神闲的模样，“真的是骗你的，这不是为了激励你好好练习嘛，你师兄练了整整一个月呢，你才不到一个星期。”为了不让卫慕清发脾气，他又补了句，“小徒儿你是真的天赋异禀。”

卫慕清扭过头不认账的模样，“天赋异禀我不敢当。”

接着又骄傲地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我！天选之子！天之骄子！”

然后就被刘老头压着低下了头，语气里止不住的嫌弃，“什么天之骄子，好好练你的箭去。”

时间就在他们日常的训练与打趣中悄悄溜走，一转眼就快到了老夫人寿宴的日子。卫慕清向师傅请辞几天，说是过完大寿会继续回来孝敬他老人家，其实是继续偷师，毕竟跟师傅学射箭收益可太大了，卫慕清几乎喜欢上这门技艺。

也许这阵子大夫人和各位小姐都忙着准备寿宴和寿礼的事情，竟没有人来找她麻烦，卫慕清也就安然无恙地度过了这几天。

老夫人八十大寿这天，太尉府张灯结彩，下人们忙忙碌碌，宾客进进出出，府门外门庭若市，送寿礼的人络绎不绝。

在宴请宾客的堂厅内，倒是安静得多，京城各位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妥善安排在适当的位置，一句一句奉上自己对老夫人八十大寿的祝福。最后压轴登场的当然得是自家孙子女的才艺表演。

随着安姨娘的一句，“三小姐和五小姐都给老夫人准备好了寿礼。”这场嫡庶之间争风头的场面正式开始。

三小姐王如筠拿出之前准备的张震先生的祝寿《五瑞图》，配上几句祝寿语，不强风头，也不至于太平凡，中规中矩。

直至五小姐命人抬上古琴，亲自弹奏祝寿曲，寿宴的重新热闹起来。只见五小姐摆脱了平时病怏怏的模样，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一般坐在古琴后，姿态端正，芊芊玉手摆弄着琴弦，面带微笑，神情无比专注。宴会上中途也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五小姐？不是说身体不好么？”

“如今一见，也不似传闻一般弱不经风。”

“这琴技不错，不愧是太尉府千金。”

……

一曲终了，五小姐开始发话，众人才安静下来。

“如柳知今日是奶奶大寿，特意练此曲祝奶奶八十大寿生辰快乐，祝奶奶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好孩子，有心了。”

大夫人这时这时也说话了，“五小姐琴技果然不错，这也确实惊喜到大家了。”夸完话锋一转，“二小姐不是也给老夫人准备了礼物么，快呈上来吧。”

二小姐的古琴被抬下去了，没想到又抬了一架古琴上来，只是这古琴一出现，众人就倒吸了一口气。

“这……这是何琴？可比刚才那架气势非凡多了。”

有了解者侃侃而谈道，“这可是具有四大名琴称呼之一的绕梁，传闻前朝君主得此琴，命人弹奏，听到了琴声后夸赞其“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之后竟三日不上朝专听人弹琴，后来他的宠妾也实在是看不下去，力荐前朝君主不可耽误朝事，后来这君主也算是醒悟过来，尘封了这把琴。后来再也没人看见这琴了。”

“这二小姐能弄来这把琴，想来是花了极大的心思了。”

王锦婳默默聆听着各方对她的赞美，心里得意脸上却不显，等心满意足了便坐下弹琴。

也许是她相较于五小姐的高超琴艺，或许是这名琴不凡的琴声，这次表演上无人说话，寂静无声，只专注听着这太尉府嫡小姐的弹奏。不同于五小姐的只弹曲，王锦婳还加入了祝寿词，一边弹奏一边唱着，甜美的歌喉加上美妙的琴声，引得众人如痴如醉。一曲终了，满座宾客才如梦初醒，鼓掌声渐渐响起。

王锦婳矜持地行了个礼，等掌声渐渐停下来才开口：“锦婳献丑了，这曲锦婳练了一个多月才能如此，祝寿词也是锦婳自己所作，如同五妹一样，锦婳也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岁岁，健康如此；锦婳琴艺实在是过不去，多亏了这把名琴，传闻这把琴不见踪影，但其实是前朝君主将其送给了前往北方凉朝和亲的琉璃公主，由此在我们境内才不闻其声。只不过……”王锦婳稍一停顿，吸引众人注意力，才又开口道：“之前哥哥率兵出征攻打凉朝，缴获战利品无数，这绕梁琴便是其中之一。哥哥心中挂念我这个妹妹，知晓我喜琴，便送给我了。如今奶奶八十大寿，锦婳愿将其送给奶奶。”

话音落下，满座哗然，纷纷赞颂二小姐不仅琴艺超然，更是孝顺有余，也对其有所成的兄长赞不绝口。

老夫人也眉开眼笑，连连赞叹，“好孙女，好好好，奶奶收到你的心意了。”

王锦婳出尽了风头，远远盖过了王如柳和其他小姐，在众人面前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转过身后，背对着众宾客，又对着王如柳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王如柳攥紧手中的帕子，垂下眼睛，敛住眼中的情绪，默默地走到安姨娘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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