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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原身思维复苏（第1页）

入夜有些凉，程瑾瑜把程盼哄睡后，独自坐在窗前看月亮。

小二说的不错，那梅子酒确实好喝，清香甘醇，不过总归还是掺了酒，程瑾瑜喝了一壶后微微有些头晕，便想来吹吹风。

古代没有夜生活，小贩早早便收了摊，此时的街面上瞧着有些冷清，只有三两个晚归的人行色匆匆，借着两旁的灯笼微光奔向回家的路。

家啊，这个字对程瑾瑜来说有些遥远。

她伸手抓了抓天上的月亮，好似想证明自己也能拥有什么，但却什么也没抓住。

以前的家她已经回不去，现在的家又不知道在何方。

程家吗？

那个原身记忆里满是豺狼虎豹的地方？

可如今那个没有父母，没有兄长嫂嫂，甚至连奶娘都不在了的地方，真的还算是家吗？

她又能在这样的地方护着程盼长大吗？

程瑾瑜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过消极，消极得有些不像自己了，大概是被酒精麻痹住了神经，头脑已经开始跟不上思绪的节奏。

程瑾瑜关上窗，她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睡一觉冷静一下。

月色透过雕窗在屋里倾洒出一道清冷的白，程瑾瑜翻了翻身，没有一丝睡意。

最终她还是起了身，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转身下了楼。

楼下有些暗，只有两三盏靠近门口和柜台的烛火还没有熄灭，一个小二坐在桌前假寐，而吕掌柜则借着微弱的灯光摆弄着算盘算着今天的账。

听见动静吕掌柜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姑娘怎么还未休息？”

“贪杯，多饮了些梅子酒。”程瑾瑜好奇地看了看吕掌柜面前的账本，而吕掌柜也不藏着掖着，就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您的字写得真好。”程瑾瑜夸赞道。

“哦？”吕掌柜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你识得字？”

不是他看不起程瑾瑜，而是这乡下识字的人太少了，虽然这里是镇上，但也就比底下的庄子好上一点罢了。

知识总归只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这里的人更注重的还是如何活下去。

“从前跟着家兄学过一些，勉强识得字，倒是没读过那些圣贤书。”程瑾瑜笑着解释。

“那也很好了。”

掌柜让那小二进里屋休息，然后带着程瑾瑜到长桌坐下，一副要秉烛夜谈的模样。

“我瞧着你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怎么就到了我们上饶镇这偏远的小地方？如果你愿意找人倾诉的话，或许我可以当那个人。”

程瑾瑜思绪有些烦闷，正想出去走走就遇到了这吕掌柜，掌柜虽说年岁有些大了，和她没什么话题，但总归人生阅历更为丰富些，应该也可以排解她心中的疑问。

“您是秀才，知道的自然比我多，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您可能替我解惑？”

“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老夫虽然不是事事都知，但这嘴可是出了名的严实。”吕掌柜开玩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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