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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运了两趟才把桶清干净,面包车里摆平了座椅,一个紧挨着一个方才勉强塞下。
陈琛脱了白色厨师服,露出里头深灰色的一条t恤,明明是件宽松的款式,被他肌肉分明的身材一衬,愣是穿得贴身有型。
吉云拿欣赏的眼光来回观察了好一会儿,手心里痒痒得不行,他一个淡淡的眼色递过来,简直洞察人心,将她心头跳跃的小火星全浇灭了。
陈琛问:“你总看我干嘛?”
这种话说的,有些明知故问,吉云更明目张胆地看他,又说:“这世界真小,刚刚那个是我以前念书时的学长,现在他弃医从商居然弄得这么好。还想着给你那店拉生意呢,没想到你们那么熟,也没想到你在这边这么有名。”
她答得离题万里,陈琛也懒得追究,实话实说:“他就是说的客套话,我和他只见过一面,话都只说过一句。”
吉云笑眯眯地说:“不止一句,算上今天的,都三四句了。不管之前认不认识,今天能把你记住就好。”她坐正了身子,眉梢一挑,眼珠子滚到他那一边,用余光睨他:“你想不想知道,你来之前我们俩说了点什么?”
想或者不想,吉云想说的话都是会说的,果然陈琛还没反应,吉云已经自问自答:“就聊了聊以前的峥嵘岁月,顺带关切了一下我膝盖的伤势。”
陈琛微微偏头,视线顺着她坐的弧度滑到她膝盖,问:“那你膝盖好点了没?”
吉云头一歪,说:“你这关注点有点不对,难道不是应该是问我和他有过什么峥嵘岁月?”
陈琛没接这句,一路专心致志地开车,车虽开得平稳,车后的不锈钢桶依旧在颠簸里碰来碰去。
声音嘈杂混乱,像他此刻的脑子。
到了目的地,他提醒吉云小心开门,这才又和她说话,问:“你那个同事不用办吗?”
吉云从车上迈出来,说:“不用,她手提包还在,钱和证件都没丢。而且她今天出发到周边旅游了,已经不在这儿了。”
陈琛看了她一眼,说:“你不去旅游吗?”
吉云走到他身边,笑着问:“你是希望我去呢,还是不希望我去呢?”
陈琛脚步一顿,再看她的时候拧起眉头,一点叹气:“吉云,你还是老样子。”
把他当成身边软绵的小猫小狗似的,高兴起来了就逗一小下子,每句话都仿佛若有所指,可他不能看到她心里去。
吉云笑容淡了些,一耸肩膀,举起双手:“好好,我闭嘴。”
临时身份证这东西,在当地办理最简单不过,可是翻山越岭到了另一个城市,想要就地拿一个还真是需要不少手续。
连给吉云办理的小警、察都说,今天要不是琛哥领你来的,起码还要你跑好几趟,电话都给你打没电了,信不信?
吉云扭头看了看“琛哥”,他正坐在不远的椅子上和个穿制服的说话,那人给他发烟,他很客气地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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