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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1页）

他肯定会觉得你疯了。

埃蒂站起来，身子一晃，连忙扶住厨房桌子。片刻之后，他稳住身形。

&ldo;你能走吗？&rdo;罗兰问。

&ldo;之前都能走，不是吗？&rdo;

&ldo;之前没人在那儿挖挖采采。&rdo;

埃蒂试探地迈出几步，点点头。每次当他把身体重量挪到右腿上，小腿的伤口就火辣辣作痛，不过还行‐‐还能走路。

&ldo;剩下的止痛片全给你，&rdo;亚伦说。&ldo;我还能再弄点儿。&rdo;

埃蒂刚想说，好啊，当然，再多弄点儿，却瞥见罗兰的眼神。如果埃蒂接受深纽的提议，枪侠不会出声阻止，不会让埃蒂丢脸……但是，他的首领正看着呢。

埃蒂想起刚刚他对塔尔做的那番义正词严的演讲，那些关于凯文正在吞咽苦果的颇具诗意的说法。但很明显，他自己正将苦果放在了嘴边。先是几片羟考酮，接着再来些止痛片。不久以后他就不会再满足于这些替代品而开始寻找真正的麻醉剂。

&ldo;我觉得止痛片还是不用了，&rdo;埃蒂最终说。&ldo;我们打算去布里奇屯‐‐&rdo;

罗兰一怔。&ldo;是吗？&rdo;

&ldo;是的。路上我可以买几片阿司匹林。&rdo;

&ldo;阿斯丁，&rdo;罗兰说这三个字时流露出一种不容错过的感情。

&ldo;你肯定？&rdo;深纽追问。

&ldo;是的，&rdo;埃蒂回答。&ldo;很肯定。&rdo;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ldo;对不起。&rdo;

※※※※

1尤&iddot;伯连纳（yulbrynner）、霍斯特&iddot;巴克霍尔兹（horstbuchholz）共同出演了《七侠荡寇志》（theagnificentseven），这是于一九六。年出品的美国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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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之后，他们四个站在了满地松针的院子里。远处警笛尚未停止，黑烟却已经慢慢散去。埃蒂上下抛着约翰&iddot;卡伦的福特车的钥匙，显得有些不耐烦。罗兰问了他两次有没有必要去布里奇屯，埃蒂回答了两次非常必要。第二次时他又加了一句（几乎满怀希望的），罗兰作为首领可以否决他的提议，如果他愿意。

&ldo;不。如果你认为我们应该去见见那位作者，那就去吧。我只希望你明白原因。&rdo;

&ldo;我有预感，只要我们一到那儿就会全明白的。&rdo;

罗兰点点头，不过依旧不太满意。&ldo;我很清楚你和我一样焦急，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黑暗塔的这一层。你想与之抗争，你的直觉就必须异常强烈。&rdo;

的确，但是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他再一次听见了苏珊娜从她的道根发送过来的讯息。她被囚禁在了自己的身体里‐‐至少埃蒂认为她试着传达的是这个意思‐‐不过她依然身处一九九九年的时空，一切还好。

他感知到讯息的同时罗兰正在感谢塔尔和深纽的帮助。埃蒂本来走进卫生间，想上个厕所，可一瞬间，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他垂着头，紧闭双眼，坐在马桶盖上，努力想发给她一条回信，努力想告诉她如果可能尽量拖住米阿。他从她那儿感觉到了阳光‐‐纽约的午后阳光‐‐情况不妙。杰克和卡拉汉是在晚上穿越找不到的门到达纽约的；那是埃蒂亲眼所见。也许他们能成功救出她，前提是她必须拖住米阿。

尽量拖延时间，他努力地发送出讯息。你必须在她到达分娩地点之前尽量拖延时间。你听见了吗？苏希，你能听见吗？听见的话快回答我！杰克和卡拉汉神父已经去救你了，你一定要顶住！

六月，传来的回答夹着叹息。一九九九年的六月。街上的女孩儿都露着肚皮‐‐

突然罗兰的敲门声打断了讯息。他在门外问埃蒂什么时候能上路。天黑之前他们得赶到洛弗尔的龟背大道‐‐据约翰&iddot;卡伦说那里的时空闯客最近出现得特别频繁，所以现实的力量相对而言就比较虚弱‐‐但他们得先去一趟布里奇屯，最好能碰见那位创造了唐纳德&iddot;卡拉汉和撒冷之地的作家。

倘若金跑到加利福尼亚创作电影剧本去了的话就滑稽了，埃蒂心下琢磨，不过他不太相信那会发生。他们仍在沿着光束的路径、命运的征途前进。所以理论上说，金先生也不例外。

&ldo;你们俩别太紧张，&rdo;深纽叮嘱道。&ldo;附近肯定会有许多警察，更别提杰克&iddot;安多里尼和他的敢死队了。&rdo;

&ldo;说到安多里尼，&rdo;罗兰说，&ldo;我觉得你们俩现在最好去别的地方先躲一阵。&rdo;

不出埃蒂意料，塔尔神色一凛。&ldo;现在？你一定在说笑！附近还有十几个收藏家我要拜访‐‐买卖交易。有些还算头脑精明，但另一些……&rdo;他做了个用刀砍的手势，仿佛在给一头隐形绵羊剪羊毛。

&ldo;佛蒙特州也会有人在后院卖旧书的，&rdo;埃蒂说。&ldo;你可别忘了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你。是你自己暴露了行迹，凯尔。&rdo;

&ldo;他说的没错，&rdo;亚伦插口说。凯文&iddot;塔尔默不作声，只是一脸悻悻地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深纽看看埃蒂。&ldo;不过要是当地警察把我们拦下来，至少凯尔和我能出示驾照。我猜你们俩谁都没有。&rdo;

&ldo;说的没错，&rdo;埃蒂回答。

&ldo;我也非常怀疑你们无法出示任何携带枪支的许可证。&rdo;

埃蒂瞥了一眼别在臀部的那把巨大的‐‐而且古老得不可思议的‐‐左轮手枪，笑盈盈地转向深纽。&ldo;也没错，&rdo;他说。

&ldo;小心驶得万年船。反正你们要离开东斯通翰姆了，应该没什么问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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