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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你是清河县衙的人？！&rdo;周康吃了一惊，心中惊疑不定。

若青姐儿的干爹是县衙中人，那她方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

他又想到，从昨夜开始，青姐儿与客栈掌柜等人就对自己十分殷勤，若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客人，这殷勤似乎有些过了，莫非……是有人猜到了什么，然后有目的地让她对自己说了方才那番话？

第五章干爹

青云被人看穿了如意算盘，倒也不慌不忙，她如今这副皮囊还是很能骗倒人的，刘谢也是个老实头，要想混过去，并不难。

于是她就扬起一脸天真无辜的笑，甜甜地道：&ldo;是呀，我干爹在县衙的工房做司吏，就是抄写文书的差事，都干了十年啦！别人都说我干爹的字写得好，文章也作得好。老爷，我干爹是不是很厉害？&rdo;

&ldo;你这孩子！&rdo;刘谢的脸立时就红了，&ldo;别胡说啦，那都是别人的客气话，干爹那点本事算啥……&rdo;又搓着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周康，&ldo;这位客人您别见笑，小孩子家不懂事乱说的。我有什么厉害的呢？不过是个小吏而已……&rdo;

周康倒是松了口气，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工房司吏，倒也没什么，但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皮笑肉不笑地说：&ldo;这孩子对你很是敬重呢，我瞧她未必是胡说的，方才一路上，她还告诉了我不少县衙的传闻，让我大开眼界。&rdo;

刘谢怔了怔，脸更红了，轻斥青云：&ldo;你这孩子，怎么把衙门的事到处乱说呢？我不过是偶尔闲了，对你啰嗦几句，你就传出去了！&rdo;

姜青云有些畏缩：&ldo;我没说什么呀……这位老爷要去县衙办事，我怕他被人为难，才告诉他县衙里哪些人好说话……&rdo;

刘谢微微松了口气，却还是瞪了干女儿一眼：&ldo;这倒罢了，往后不许胡说了！若叫老爷们听见，你干爹我也要吃挂落！&rdo;姜青云乖巧地应了，又甜甜地笑着向他卖乖，三两句话就让这老好人消了气。

周康见状倒是更放心了些。这刘谢显然是个老实头，不像是在县衙里有头脸的，而小女孩青姐儿更是天真烂漫，饶她再机灵，方才自己板起脸问话，寻常孩子若是心虚，怎么可能还这般镇定？可见她并非别有目的。不过她说的话也未必全部可信就是了，她既是从这刘谢处听来，而刘谢这等老实人也不像是会说同僚坏话的，未来属下们的品行如何，还要靠自己慢慢观察呢。

刘谢将话题转回了正道：&ldo;这位客人，你要到县衙办什么事呢？&rdo;

周康哪里是要到县衙办事？不过为了蒙混过关，还是编了个理由：&ldo;前些时候我从别人处买下一份田产，就在这清河县境内，却听旁人说这田产的归属有问题，便想到县衙里查查鱼鳞图册，若果真是被骗了，就要追究那卖主。&rdo;

刘谢闻言倒是迟疑了：&ldo;原来如此，田地买卖之事归户房管，我……我是工房的人，倒不好插手……&rdo;他为难地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道，&ldo;客人若真想寻人打听，我替你引介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好了。&rdo;

周康挑挑眉，试探地笑说：&ldo;不必太麻烦，只需要有人查一查鱼鳞图册，再告诉我那块地真正的主人是谁，就可以了。难道刘司吏不能代劳么？&rdo;

刘谢有些局促：&ldo;这个……县衙六房，各有司职，我不好越界……不过你放心，户房的人必然能帮上你的忙，有我没我都……&rdo;他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周康听明白了，敢情这人在县衙还真没什么份量，也许人缘也不大好，否则怎会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应承？不过从另一方面看，这人大概是个品行不错的，也不爱财。县衙中的吏员为外头的人办事，可以收取钱财获利，此人不挣这个钱，倒是个君子，以后再试试他才学如何，若是不错，也能提拔上来作自己的助力。

想到这里，他望向刘谢的目光中就添了几分温和：&ldo;既如此，还请问刘司吏，县衙户房哪一位是能说得上话的？等我去拜访过城中好友，就去向他求助。&rdo;

刘谢忙说了一个名字，青云也认得那人，乃是户房中说话最管用的一个吏员。周康命丘大记下人名，就向刘谢道了谢，随口说了两句闲话，便告辞了。

刘谢目送他主仆一行人消失在人群中，回头向姜青云叹了口气：&ldo;青姐儿，虽然你常劝干爹，有些不要紧的小钱收收也没啥，只要不昧着良心就好。可干爹实在没什么能耐，人家看不上我，不愿给钱，我也不好意思讨要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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