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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笑容僵硬在我脸上，他不再看我，继续背他的三字经，嘴角的一丝笑容告诉我，他绝对是故意的，谁让我当时不救他来着，这小子记恨着呐。

鬼差林城

算起来，我已当鬼差半年有余，无风无浪地过了实习期，看着苏毓小弟弟满十岁。原先他身材发育不良，还以为他七八岁来着。他最近在课堂上屡屡有突出表现，这小天才终于发现自己的鹤立鸡群了。

在我生前，我一路平安长大，过于平凡的样貌，让我既得不到旁人的注意，也同时免去了不少麻烦，比如，我从来不知道性骚扰是何种东西？也不知道何为s？所以我看着今日扇面上的死因，有些后怕。

&ldo;性虐而死。&rdo;

这是什么死法？为了壮胆，我拉了小倩一起去，其实收一个两个倒是也无所谓，我还不至于那么胆小，但连着一排都是同一个死因，让我觉得背后都凉飕飕的。

我又不像某些鬼差那样，有窥私欲，正对下怀，比如鬼差林城。

听小倩说起他时，是满脸厌恶。

他已当鬼差三十余年，算是鬼差界的前辈，且是最有希望做足一百年的人选。因为他有个怪癖，即窥视，足可打发百年漫长的寂寞。无论是烟花之地还是大户人家的寝室澡堂，反正是哪里最龌龊，哪里就有他，早在地府以此出名了。

我和他有一面之缘，前一阵山西境内有个小规模的暴动，似乎是与私盐贩卖有关，总之结果就是死了百来号人。

于是各路鬼差集结了五六个在那，娴淑不在，小倩指着那个青色大褂的男人，&ldo;他就是林城。&rdo;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很冷淡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和小倩灌输给我的恶心变态的形象有很大区别，可能这就叫人不可貌相。

这次定魂地点是一个王府，果然是集奢华与糜烂的地方，我没有早去，怕看着恶心，虽然小倩跃跃欲试，但当她看到那一具具尸体时，也不免想吐又吐不出。全是小男孩，被丢弃在王府草屋中，可能还等人收敛。全裸的身上青青紫紫，下体一片狼藉，有的脖子上有勒痕，有的身上有刀伤，这是致死原因。

妈的，我草草定完魂就走出草屋，再看下去非留下心理阴影不可。走出草屋才发现，小倩旁边站了个人，是林城，虽然他样貌没办法让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但是青色大褂还是满富特色的。

小倩不掩厌恶地看他一眼，向我打了个定魂的手势，即扇尖轻点，就走了。她急着去定魂。

我和林城大眼瞪小眼，不知该说些什么，等我回过神，已经被他拉到一家茶馆去了。

他抿了口茶，闲话几句天气后，便直奔主题。&ldo;以前这种虐杀的定魂，都是交给我的。&rdo;

我呆怔，该说什么呢？说不好意思，抢了属于你的工作？&ldo;你知道的吧，鬼使小蒋，他看我不顺眼，所以我最近都接死因离奇的定魂。&rdo;

比如满门抄斩，看着一群头颅滚来滚去，比如凌迟处死，不就是个血人嘛，再比如这次的虐杀，反正有多恶心，就找我定魂。

难得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ldo;小蒋他跟别人打赌了，赌你总有一天会去交界处向他抗议。&rdo;

我乍舌，&ldo;我能问那个别人是谁吗？&rdo;

&ldo;是个鬼头，姓吴吧。&rdo;他招来小二，又点了几份菜。

我就知道，是鬼头大哥干的好事，不禁感叹老实人到哪都受人欺负。

不知道该不该问，但既然要了酒菜，就不是一时半刻可走人的，我索性豁出去了，&ldo;你为什么喜欢……看别人那个？&rdo;

他收住笑意，吐出个数字，&ldo;八十七个。&rdo;

我不明所以。

&ldo;这个王爷，喜欢虐待娈童，今个他还找了有这种变态习惯的地方土绅一起虐杀，加上今日被他虐杀的，一共八十七个孩子。&rdo;他眼神变得阴冷。&ldo;我看着他们被蹂躏折磨。&rdo;

天啊，那王爷！世上竟还有这么灭绝人性的人。

&ldo;可是，&rdo;他苦笑，话锋一转，&ldo;没有一个是他亲自动手杀的，他甚至不下命令，他手下自会去结束孩子的性命。&rdo;

&ldo;那是说，&rdo;我有点明白了，&ldo;他到了枉死城，不用接受审判？&rdo;

做了这么些日子鬼差，对于这种恶人，已不像生前那样暗暗诅咒&ldo;天理循环，报应不爽。&rdo;而是真的有报应，真的有审判。

&ldo;虐待还是要审判，可是杀人的罪，落不到他头上。&rdo;他补充一句，&ldo;这个王爷，虽然不知道阿鼻地狱，不清楚枉死城，或者他只是不屑于亲自杀人，但他的确不知不觉逃过重罪。&rdo;

不会吧，那也太不公平了。

&ldo;我不会让他逃脱的，&rdo;他眼眸落在远处，&ldo;八十七个，我给记着呢，等到他有朝一日入枉死城，我认识的判官会通知我，届时我即可以证明他的罪孽。&rdo;

原来他老是在这些地方出没是有原因的。&ldo;林大哥，&rdo;他看上去有二十七，&ldo;你生前是做什么的？&rdo;

&ldo;香港督察，在扫黄组和反黑组待过。&rdo;

我心道，原来如此，他其实真应该去做判官。

我把我我的想法告诉他，他脸上变轻松了些，&ldo;我一直在申请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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