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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苏同学，你知道在地府千万死魂中，要投胎来世再为人的几率有多低吗？说到底，人类也不过是亿万物种之一而已。

&ldo;乌龟可是能长命百岁，万寿无疆的。&rdo;虽然模样是蠢了点。

苏毓吹灭了桌上的烛台，就着月光回头问我，&ldo;你呢？你也是长命百岁，万寿无疆吗？&rdo;

我沉默，严格来说，我也有成为百年老妖的潜力。

&ldo;若我有一日死了，你会用那扇子在我身上轻点吗？&rdo;

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背着月光的他，看不清脸上是害怕还是其他表情。

&ldo;如果会呢？&rdo;我问的很轻很轻，轻得希望他听不见。

他拉我入怀，我暗自对自己用法术，感知到了他微热的体温，&ldo;那倒也幸福，至少代表我死前那一刻，你还在我身边。&rdo;

我感动得无以复加，第一次正视心底对这段感情的不舍。就是生前没拥有过爱情，现在才会如此难过，又淡淡的幸福。

&ldo;总觉得你越想越多，死也没什么。只要在一起自个舒心，何必老想着以后如何如何，下一世如何如何，你若不是妖，那也是神仙精怪，怎么这点看不透？&rdo;

想起了天府那本记录人间情缘的书册，苏毓的情缘是空着的，还是和其他人相连？而我的情缘呢？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才把原本属于我和苏毓的情缘变成一人一鬼。

再想起小倩的乐观，我也笑了。

&ldo;不错，现在这样总比做了乌龟再在一起的好。&rdo;都是硬邦邦的壳，冷血动物，更是不浪漫了。

他敲上我的脑袋，我听到&ldo;咚&rdo;的一声，法术没有撤销，真实地感觉到了疼痛，久违了的疼痛。

&ldo;还提那王八，真受不了你。&rdo;他的手宠溺地揉着敲到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揉了很久。

&tis;&tis;&tis;&tis;

日子闲散起来，我俨然成了回春堂的第二个主人，每日就是消耗着火烛和美酒，基本不事生产。

小倩说我是上辈子没有享过退休的日子，现在算补过；娴淑也来看过我，她只以为我是偷偷借住在苏毓的回春堂，叮嘱我别被人发现了。

我不敢告诉她我作为鬼差的越矩，尤其是她家里还有那位执法严明的判官，我直觉得一旦被人发现，我默默陪苏毓到老的愿望就很难实现。

然而防得了地府的朋友，却防不了人间的皇权官吏。

一群锦衣卫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凤阳城一贯的平静。

时值明成祖朱棣几度北上亲征蒙古，征兵无数不说，苏毓作为地方上举荐的名医，连同其他地方的八个名医一起被召入太医院，作为院判，侍奉君侧。

钦此……

仁心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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