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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ldo;这酒少，就是看着精巧，&rdo;他收回酒壶，&ldo;我回头再装些，以后便可时时解你的馋。&rdo;

&ldo;那么多天日子都去哪了？&rdo;

见我没回答，他便自说自的。

&ldo;我日日都看着那盆栽，总疑心是前院的几个院判给搬到西面去的。&rdo;

&ldo;房中的酒积得多了，从琥珀酒到三味酒到菖蒲酒，你定会喜欢。&rdo;

我以前从未觉得苏毓有那么多话，而现在他居然一一细数着各类美酒。

苏毓出身一般，自然不懂这些附庸风雅的品酒之说，大都是后妃赐酒时宫女介绍的，我也听过一两回，他却都记着，指望引出我的酒虫，多留几日也是好的。

我猜出他的用心，&ldo;苏毓……&rdo;忍不住开口叫他，好久好久没有叫他了。

他笑着从身后环抱我。&ldo;我很想你。&rdo;脸磨蹭着我的脸颊，这样分外亲昵。

他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手环，&ldo;这是什么？手环？&rdo;他看不见，只摸出我手腕上套了个硬物。

我看着警示环不再晶莹白皙，变得略带粉红色，可还没觉得身上有哪里痛的。

于是我大着胆子问，&ldo;你为什么去见二皇子？&rdo;

&ldo;这些朝堂上的事，复杂得很，难和你解释。&rdo;他皱着眉放开我，神色从急于讨好喜爱女子的十九岁男孩，回复到他平日冷静深沉的模样。

他转身拉我往前走，轻声说道，&ldo;皇上年事已高，又长年征战，料想圣体违和。我也为太子把过脉，太子血气不顺，五内俱损，能多活五年已是不易，难说能否……&rdo;能否死在朱棣之后。

他不敢说大逆不道的话，&ldo;即使已立皇太子，皇太孙，即便他们已登基，但是，就像当年的建文帝与燕王一般，鹿死谁手，还未可知。&rdo;

苏毓不愧是名医，他的诊断没错，太子的确是没活过五年。可惜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世事毕竟难料，太子还是死在了朱棣之后，而他这么接近二皇子，是很危险的。

对苏毓来说，太子还是二皇子，是一个赌注，前者对他已有好感，后者，他也不会随便开罪。

但对我而言，这已经是可见的结果。

阎王的警告还在耳边，我却又蠢蠢欲动，想将未来一切告知已踏入这错综纠葛之中的苏毓。

快到四合院时，我突然想到若是我五年不在，回来会不会只看见苏毓作为二皇子同党的枯坟一座，又或是暴尸荒野。

这种念头比十个警示环还要恐怖。

原来很多事情并不是不怕，只是往往没有选择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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