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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7月8日,陈策签字宣布向中央投降,交出所部军舰和海南岛。按此约定,停泊在香港深水泊锚地的&ldo;福安&rdo;,以及在海南岛的&ldo;海瑞&rdo;等舰应由南京政府海军统编,广东省长陈济棠以&ldo;巨舰难得&rdo;为由,坚决要求&ldo;福安&rdo;等留用于广东。几经磋商,所有原第四舰队军舰仍旧保留在广东。
坐稳了南天王宝座的陈济棠,从平息陈策叛变开始,倾全力扩充广东的海空军力量。海军方面,除东北海军叛逃而至的&ldo;海圻&rdo;、&ldo;海琛&rdo;、&ldo;肇和&rdo;三舰使得广东海军实力迅速膨胀外,陈济棠还先后购买和建造了&ldo;海周&rdo;、&ldo;福游&rdo;以及tb鱼雷艇等舰艇,当时舰龄已近四十年的&ldo;福安&rdo;舰在广东的重要性日益降低。
关于此后&ldo;福安&rdo;的命运,国内外著作以往多采择台湾&ldo;中国军舰博物馆&rdo;网站的一则说法,即该舰于1938年在广东遭日军飞机轰炸沉没。(28)然而经过仔细查对史料,这段出处不详的叙述并不属实,&ldo;福安&rdo;舰的归宿其实与她的姊妹舰&ldo;通济&rdo;舰惊人相似。
1932年削平陈策叛乱后,&ldo;福安&rdo;等舰归入广东省江防司令部名下管理。后来随着新舰的增多,尤其是1936年广东当局以10万港币从香港的英国渣甸轮船公司购得一艘4000吨级的货船,改制为&ldo;永福&rdo;号运输舰后,舰况已经极差的&ldo;福安&rdo;便因失去用途,而被裁列为废舰。(29)
1937年7月全面抗战爆发,为了防止日军舰艇由珠江三角洲的虎门、横门、蕉门、磨刀门、虎跳门、崖门等海湾口侵入,上溯内地,广东省江防司令部开始布置海口防御。鉴于所辖军舰&ldo;数量固少,战斗力亦复微弱,不能全靠之以防阻敌舰侵入&rdo;,而库所存的水雷&ldo;均系旧品,能使用者不及百一&rdo;,于是决定采取沉船封江的方式堵塞海口。8月间,包括&ldo;福安&rdo;在内的12艘老旧废舰分别在虎门、大刀沙、横门、崖门堵塞线等地自沉殉国。一个月后,广东海军的&ldo;肇和&rdo;、&ldo;海周&rdo;舰便在由这些曾经的战友用生命构筑的防线旁,展开了抗战时代中国海军与日寇进行的首次舰艇海战。(30)
后 记
根据民国海军档案记载,比&ldo;福安&rdo;晚一个月殉国的&ldo;通济&rdo;舰,在自沉时全舰所有武备都没有被拆除,显得十分蹊跷。其原因可能是接获自沉命令时事发突然,根本没有来得及进行拆卸处理。&ldo;通济&rdo;沉没后,舰上官兵因此未被组成炮队,而是分解到其他各舰作战,多有在抗战中英勇殉国者。
进入人民共和国时代,江阴阻塞线沉船在&ldo;大跃进&rdo;运动中被大部彻底打捞拆解。1962年2月上海打捞工程局工程队开始着手打捞&ldo;通济&rdo;舰,因舰内积淤过多无法直接起吊,在经历了漫长的清淤工作后,于5月起捞出水,拆解炼钢,但未见到有任何关于捞获、保存舰上标志性物品的记录。(31)
又过了四十多年,&ldo;通济&rdo;舰的故乡福州马尾兴起船政文化建设热潮,也就在这时,马尾区和船政文化博物馆的工作人员经过费心寻访,竟在山东青岛市一位私人藏家的藏品中发现了&ldo;通济&rdo;舰的标志物人力舵轮。又经过两年多的反复商洽,这件中国近代海军摇篮舰的遗物终于进入船政文化博物馆展览,重新又回到了世人的目光中。目睹郑重陈列在展厅内的&ldo;老通济&rdo;遗骨,一些曾在这艘军舰上渡过海上生命中最初岁月的老海军们唏嘘不已。
【注释】
(1)《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34页。
(2)《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35-436页。
(3)《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26页。
(4)《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26页。
(5)《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36页。
(6)本数据综合参考了第一历史档案馆藏醇王府档案中&ldo;通济&rdo;舰的资料,以及《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50页的记载。遇有数据记载不一处,采用醇王府档案。
(7)本数据综合参考了右列材料:《国家图书馆藏民国军事档案文献初编》6,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版,第565、571页。《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50页。
(8)中国第一历史档案馆藏醇王府档,210号,&ldo;&lso;海容&rso;、&lso;海圻&rso;、&lso;通济&rso;舰表&rdo;。
(9)《船政奏议汇编点校辑》,海潮摄影艺术出版社,2006年版,第450页。
(10)《国家图书馆藏民国军事档案文献初编》12,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版,第26页。
(11)苏小东:《中华民国海军史事日志》,九洲出版社,1999年版,第26页。
(12)《国家图书馆藏民国军事档案文献初编》6,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版,第594页。
(13)《国家图书馆藏民国军事档案文献初编》6,国家图书馆出版社,2009年版,第571页。
(14)陈书麟、陈贞寿:《中华民国海军通史》,海潮出版社,1992年版,第99-101页。《近代中国海军》,海潮出版社,1994年版,第719-72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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