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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那顿板子的滋味，每每想起来，还是那么的新鲜彻骨得疼。可不管长秀现在怎么胡闹，我都不后悔挨着一顿。要不是挨这一顿板子，他长秀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

我记着师父的话，这师兄弟啊，那就是一辈子的兄弟！

第4章大闹一场

后来我想，这大概是命中一劫，不是想躲就能躲过的。

过了两日，乔炳彰又来沁芳楼，只是他再不点长秀作陪，单点我来给他弹琵琶。

我不肯去。

黄妈妈皮笑肉不笑：&ldo;仙栖，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挑三拣四了？&rdo;

我冷笑：&ldo;就没这个理！单听琵琶不听小曲儿，我又不是出场子的姑娘！您不回了他，我就跟你翻脸！&rdo;

黄妈妈叉腰：&ldo;哟！怎么着？如今你也要跟我翻脸？&rdo;

汉良师哥闻讯赶过来，挡在我面前，也是皮笑肉不笑：&ldo;黄妈妈，我得跟您说，那乔老五，不是个好东西！先前秀儿不是挺招他喜欢的么？您找他去呀！&rdo;

黄妈妈冷笑：&ldo;扯你娘的臊！当我瞎啊！长秀已经是昨日黄花‐‐早他妈蔫了！还叫长秀往前头去呢？那乔五爷能正眼看他？&rdo;

汉良师哥急了：&ldo;哎，我说你，怎么搞的！平时不是说话挺好听的么？&rdo;

黄妈妈不理他，转过来拉我：&ldo;仙栖，你可是个明理的，轻重缓急，你可得自个儿掂量清楚咯！&rdo;

我躲开她：&ldo;正经陪着姑娘唱曲儿我不赖你的，可单点我一个人，我就不能去！&rdo;

黄妈妈只管往脸上堆笑：&ldo;好仙栖，你是个明白人，那乔五爷是能得罪的么？不能呀！得罪了他，就得罪了这金陵一大片！咱们庙小，惹不起这尊大佛！&rdo;

我笑了：&ldo;这话说的！秦淮一水的行院人家，有多少漂亮姑娘不能挑？就说咱们沁芳楼，头一个数香鸾姐，再者还有兰英、玉莲和月生，多少挑不得？非来寻我个爷们？这都是你黄妈妈没在前头招呼好！&rdo;

&ldo;哎呦！我的小爷！你这说的都是哪对哪儿？&rdo;黄妈妈将手绢往我脸上使劲一挥，嚷嚷道，&ldo;他乔五爷要是喜欢的是个姐儿，我哪至于到这个份上来求你？&rdo;

她扯了我的手腕，嚷：&ldo;他这不是不吃这一套嘛！&rdo;

师哥一见她扯住了我，连忙过来拉她的手，拔高了声音：&ldo;哎哎哎，当初咱们师兄弟到你这儿来给姑娘们伴小曲儿，那可都是说好了的！现在你要翻脸还是怎么的？&rdo;

黄妈妈被他扯得生疼，恼怒间丢了我的手，叉了手阴阳怪气地说道：&ldo;汉爷！您是位爷！您天不怕地不怕！您去和乔五爷说！就说对不住您啦，咱们的仙栖，那是正经八百的琴弦师傅，不能给您单点！您啊，多担待着点吧！&rdo;

她一手扯着师哥的衣服，一手把他往外推：&ldo;去呀！你倒是去呀！&rdo;

师哥也不是个省事的，拔脚就要往外走。

我急得拉住他：&ldo;师哥！&rdo;

正在拉扯间，门廊上的喜顺跑过来，急道：&ldo;妈妈，坏啦！坏啦！&rdo;

黄妈妈忙问：&ldo;怎么就坏了？&rdo;

喜顺说道：&ldo;刚刚接了四喜斋的信儿，说是今天晚上点了兰英姐、月生姐和双桂姐的局子，这会子要退！改接红玉楼的姑娘们去了！&rdo;

黄妈妈一听急了：&ldo;哎呦！我的祖宗！哪有临到头退局子的道理嘛！这会子，眼瞧着就要天黑了，我上哪儿去再弄一桌子局子喲！&rdo;

她一把挽起袖子：&ldo;不行，我得找四喜斋的老郑头子对质去！敢他妈的涮老娘！活腻歪了！&rdo;

我正窃喜，可还没等她迈出我房间的门框，福顺又跑过来，嚷嚷：&ldo;妈妈！坏了！坏了！&rdo;

黄妈妈一脚踹过去：&ldo;去你娘的！怎么又坏了？又坏了什么了？&rdo;

福顺喘着粗气，急吼吼地说道：&ldo;黄妈妈，徐老爷刚才派人来，叫晚上别送香鸾姐过去了！&rdo;

黄妈妈挥了挥手绢：&ldo;嘿，这有什么？许是徐老爷家里有点事，才不叫送香鸾去的！徐老爷是长包了香鸾的，他舍得香鸾，难道还舍得银子？&rdo;

福顺急得直擦汗：&ldo;不、不、不是啊！&rdo;

&ldo;怎么了？&rdo;

福顺急：&ldo;是这些日子都不叫送过去了！又说也别打发人去请，请不来的！&rdo;

黄妈妈唬得白了脸，这个徐老爷可是她招财进宝的一个冤大头，少了他，得少去多少进项？她急得直搓手：&ldo;哎呦喂！这可是怎么说的？难道香鸾得罪了他老人家不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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