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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过了一会儿，楚忘忽又说道：&ldo;其实我在2026年见过你。&rdo;

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他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悠远：&ldo;那是我从2026年来这里的那一天。在主人家中遇见你，只说了三个字：&lso;这是命&rso;。我当时很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对我说，现在，我似乎有些明白了。&rdo;

我的心好难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二十年后的我，也依然这样无能无力吗？

他定定地看我，坚定无比：&ldo;我想主人让我重生，就是要承担守护你的使命。&rdo;

&ldo;嗯。&rdo;没有爱qg，守护就好。

深夜。我又一次慢慢醒转。自从阿塞死在我面前，我就经常在半夜里突然醒来。忽然，发现房间里有一点亮光。我起身下chuáng，走过去，蹲下细看。

不算明亮的月光已经足够让我辨认出，那是个充电器‐‐虽然形状特殊一点。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忆起楚忘的话，那可是他的芯片在充电？心中酸涩无比，伸出慢慢抚过那金属薄片。刺骨的冰凉从指尖传来，仿佛在提醒我‐‐楚忘他没有心，没有感qg。

这一刻，我的心中忽然分外的清明。

我爱他，我爱楚忘。

为的是他那坚毅外表下隐藏的深深悲伤，为的是他无心无爱却对我表现出专注的关怀和守护。还有哪种关怀，能比无爱的人的关怀更加让人感动？还有哪种悲伤，能比无心的人的悲伤更加让人怜惜？

我慢慢走向楚忘，熟睡的楚忘。我知道，他其实醒着。警觉如他，敏锐如他，浑身都是毒素和放shexg元素的他，怎么会不被我惊动？他只是装睡罢了！

我静静地站立着，看着他俊美非凡的脸庞，看着他剑眉下那细长的紧闭的双眼，看着他薄薄的唇紧紧地抿着。看着他……故意回避我的存在！

&ldo;楚忘。你说过，人造人没有心，没有感qg。&rdo;我慢慢说道，他没有丝毫反应，但是我知道他在听。

&ldo;可是，展斩与清莹在一起，幻姿便jg神恍惚表现失常，这不是爱，是什么？你一再提醒我，你没有感qg。可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那样的悲伤，那样的关怀。你说你的眼神，只是因为主人的命令？你说，人造人只有灵魂，感qg和记忆都留在原来的死去的躯体里。记忆没有了我可以理解，机器都可以消去人的记忆。可是，感qg呢？你有灵魂啊！感qg，怎么可能离开灵魂而存在？&rdo;

楚忘的身子终于轻轻一颤，睫毛微微地颤抖，似乎在压抑什么……

我一字一句的道：&ldo;楚忘，我是疯了才会爱上你。&rdo;

那双细长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背过身去，不想看他的样子：&ldo;一定是前世注定，或者我儿子在你体内放了什么奇怪的元素，否则我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喜欢上你？&rdo;

怎么会那么容易因为你的悲伤而悲伤，因为你的迷茫而迷茫？怎么会，有深深的仿佛压抑很久的qg感，日益浓厚？

身后的他轻叹了一口气：&ldo;少寒，我知道你的感受。&rdo;我骇然转身，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ldo;因为，我也如此。&rdo;他看着我，明亮的双眼中第一次有满溢的柔qg。&ldo;第一眼见到你，我就不能自已。&rdo;

狂喜从我心中涌起……他可是回应了我的心意？就算他是人造人，我也……

然而我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却听他清冷的声线再次吐出残忍的话语：&ldo;可是，人造人不能有感qg。原谅我。&rdo;

&ldo;什么叫做不能？！&rdo;我几乎尖声惊叫。

&ldo;不能，就是没有能力，没有权力。&rdo;他看着我，目光沉痛，&ldo;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造人，一个身体器官可以变成金属的人造人，一个没有心的人造人，怎么爱人？我连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偷来的灵魂，怎么爱人？&rdo;他的茫然渗着浓浓的悲哀，&ldo;告诉我，怎么爱你‐‐一个人类！如果我爱你，那么爱你的，究竟是我的灵魂，还是我的身体？&rdo;

我没有出声。

我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ldo;楚忘，你就是你。&rdo;我看着他，双手轻轻圈上他的脖子，&ldo;你就是你，我爱的是你，人造人‐‐楚忘。&rdo;

他的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我竟然看到他眼中，泪光闪动。

&ldo;无论这灵魂曾经是谁的；无论这身体是人造的，还是移植的；无论你体内有多少放shexg元素和毒素；无论你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我都爱你。&rdo;

他低下头，轻轻吻在我额头。他的手环上我，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我们如此亲密如此热烈的拥抱着。他冰凉的脸贴着我，他的唇细细密密的吻过我的额头、耳垂、脖子、肩膀……

我感觉到肩膀有点滴的湿热落下。他……

他的声音就在我耳边。我想也许是因为我们隔得太近，以至于我几乎能从他的声音中听出明显的qg绪。

他说：&ldo;我恨自己不是人类。&rdo;

我心里一痛，更加热烈的与他拥吻着。

阿瓦的追杀、不明确的未来、种族的差异、何谦阳……都变成遥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