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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第1页）

&ldo;我知道。&rdo;董硕明白许军锐的言下之意，&ldo;所以……&rdo;

&ldo;警官，这不是你们取个证、立个案就能解决的问题。&rdo;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彭莎突然说。

&ldo;……我明白。&rdo;

&ldo;您明白就好。&rdo;许军锐又说，&ldo;我们谢谢您这么及时地将事情告诉我们，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把韵韵……&rdo;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吊坠够去。

&ldo;所以许老板您的意思是，&rdo;董硕打断了他，更收起了吊坠，&ldo;我把事情告诉了你们就可以走了？这事儿不是我能管得了的？&rdo;

&ldo;不然呢？&rdo;许军锐毫不客气。

&ldo;我管不了，许老板您就可以？&rdo;不知怎的，屋里的□□味突然浓了起来。

&ldo;不然呢？&rdo;

&ldo;以您的身份，&rdo;董硕一边说着，一边特意用慢动作将两样东西挂回到了钥匙扣上，&ldo;我要怎样才能相信您是真心想救苓韵？&rdo;

&ldo;那以你的身份，&rdo;许军锐的表情似笑非笑，&ldo;我又要怎样相信你？如果我没记错，要说你恨她也不是没有理由吧？毕竟你爸爸……&rdo;

&ldo;既然，&rdo;董硕提高声音阻止了许军锐接下来的话，&ldo;我们没法互相信任，那就该用互相戒备的相处方式合作。&rdo;

&ldo;哦？&rdo;许军锐跳起了眉毛。

&ldo;我知道的东西，都告诉你们了，&rdo;董硕坐直了身子，&ldo;现在，轮到你们提供线索。&rdo;

&ldo;情报交易？这就是你所谓的互相戒备的合作方式？&rdo;

&ldo;你们知道什么？我打电话说苓韵失踪的时候，你们好像并不是那么紧张。&rdo;

&ldo;别拿你警察的那一套标准，&rdo;许军锐笑了，&ldo;时代不同，在我们这儿行不通。至于你要的线索，抱歉，给不了。&rdo;将手里的平板放回到了桌面上，&ldo;不给，是为了韵韵，也是为了你。&rdo;

&ldo;但是，&rdo;抢在董硕做出任何回应之前，许军锐又刻意重咬着词说，&ldo;我可以向你证明，我们绝对不可能害韵韵。&rdo;

董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许军锐看透了，甚至连未来的行动都被了如指掌。他的任何话放倒许军锐面前，就都像石头拿去打了水漂，而许军锐的每一句话，却都准确地命中软肋。

就好比现在……

&ldo;怎么证明？&rdo;

&ldo;这么证明。&rdo;许军锐一边说着，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个不知道为什么会存在的小型注射器，当着董硕的面，将针头插进自己胳膊上的静脉里，抽了满满一管血后，盖上针盖递给了董硕，&ldo;董硕，信我。&rdo;第一次直接叫了董硕的名字。

接过注射器时，董硕整个人都是震惊着的，他不敢顺着往下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直至此刻，他才终于明白了卢苓韵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中的，第三层含义。

卢苓韵曾经说过：有个怀疑，它如果是假的，她可能会失望，很失望很失望；可它如果是真的，她却有会绝望，很绝望很绝望。

现在，董硕知道这个怀疑是什么了。

他当着二人的面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ldo;喂，小杨啊，好久不见。实在不好意思啊，我又得麻烦你一件事……&rdo;说着些的时候，董硕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手中的注射器。

――――――

&ldo;舅舅，这样真的好吗？&rdo;从窗口确定董硕已经走远了，彭莎才开口，&ldo;什么都不告诉他。&rdo;

许军锐从平板上抬起了头：&ldo;如果告诉了他什么，那才是真的不好。&rdo;关闭了&ldo;事件算法&rdo;，&ldo;他只有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才会有正确的举动，而他的正确举动是救韵韵的关键。如果让他知道了什么，参量就变了，算法得出的结果就不准了。&rdo;

&ldo;所以你已经确定韵韵的失踪与司时有关？&rdo;彭莎又问。

&ldo;八九不离十。&rdo;许军锐点了点头，&ldo;但好在事情还没到最糟的地步，因为对方动手的同时，也暴露了自己。而且他的动手，从现在看来，应该与时主和管理局无关，纯属自主行动。&rdo;

&ldo;你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rdo;

&ldo;癫痫。&rdo;许军锐吐出了两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字，&ldo;韵韵上一次的癫痫，你记得吗？&rdo;

&ldo;嗯……原来如此。&rdo;彭莎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ldo;那血呢？舅舅你应该知道，这事情，你告诉了董硕，就等于告诉了韵韵。你瞒了这么久的事情，偏偏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捅出来，到时候，你该怎么……&rdo;

&ldo;就算不告诉董硕，韵韵也快知道了。&rdo;许军锐苦笑了起来，&ldo;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洗得干净的线索。&rdo;

彭莎还想再说些什么的，可许军锐却将平板一收，挥挥手叫来了服务员买单，彻底将所有的话苗子给扑灭了。

――――――

卢苓韵不知道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她看不到、听不着，甚至连自己的身体的存在都感觉不到。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颗卑微的尘沙，靠着仅有的空气流动来感受生命、感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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