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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ldo;我们像在北疆一样，并肩作战吧。&rdo;

宣政站直身子，有些吃惊地看着墨离，他以为她再不愿理解他，再不会靠近他了。&ldo;会很危险。&rdo;

&ldo;最好最坏的结果，都是生死与共，我倒觉得挺好。&rdo;墨离淡淡地说道。

宣政紧紧拥住墨离，长长的叹了口气。

第五十章护霜云映月朦胧，乌鹊争飞井上桐。

夜半酒醒人不觉，满池荷叶动秋风。

--注：摘自《秋夕》唐窦巩

自墨离亲手送上平安符，再碰面的时候，贤妃脸上连敷衍的笑容都不再有了，她会用阴鹜的眼神冷冷的看着墨离。每当这个时候，墨离心里就会生出一丝快意，她恨她是因为战胜不了她，这种心情，同她当年屡次无法歼灭犟族首领的心情想必是一样的。贤妃和岭南王的关系，只是她的推测，在无确凿的证据前，墨离不想横生枝节，宣政有一堆国家大事要处理，特别是未得宣召便已入朝的岭南王，宣政没有动他，墨离觉得并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暂时动不得。

近来，墨离有事没事都会去含筱宫走一走、坐一坐，与贤妃说长道短一番，言语间不忘刺激她一两下子。墨离觉得她既然敢对她下黑手，只怕她这么隔三差五的过去捋虎须，贤妃很快就会按耐不住，冒险在宫里下手，最好能拿到她跟岭南王有染的证据。

今日听闻慧妃抱恙，用过早膳便由芷兰陪着来了甘泉宫。从宫门口往里走，一路也未曾碰上宫女、小太监，院子里的大樟树在秋风中沙沙作响，真是一派萧条景象。

芷兰掀开门帘，墨离前脚刚踏进去，迎面一股刺鼻的药味儿，虽对医理不甚精通，但往年打仗的时候，但凡祁归言配出了刺鼻的中药给哪个兵士，那个兵士也就活不了多久了。寝殿里有股浓的散不开的药味儿，墨离皱眉，慧妃真的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ldo;是墨离吗？&rdo;

&ldo;是我。&rdo;墨离快步走到榻边，&ldo;有些日子没来看你，又清瘦了不少，气色勉强还算不错。&rdo;乍一看到慧妃，墨离吃了一惊，她已经瘦的没有人样了。

慧妃扯了扯嘴角，指指旁边的椅子，&ldo;坐吧，宫女太监这个时辰还不会来，就不给你奉茶了。&rdo;

&ldo;这个时辰没人照顾你吗？&rdo;

&ldo;将死之人还需要什么照顾，清静一时是一时了。&rdo;

宫女太监虽然处在皇宫的最底层，平常也受尽了欺压和侮辱，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群人最是会拜墙角、最会看眼色，吃软怕硬。慧妃如今病入膏肓，这些人一看再没什么油水可捞，再没什么甜头可得，就偷懒懈怠，玩忽职守了。

&ldo;芷兰，去把窗户开开。&rdo;墨离有些烦闷。

&ldo;是，娘娘。&rdo;

慧妃轻轻歪过头，看着窗户的方向。窗外吹进来一阵秋风，带着一丝舒爽的凉意，她愣愣的出神，这辈子若是没有入宫，想必会是另一番光景吧。你在哪里啊，若能在死前看你一眼，这辈子，也算是无憾了。

墨离看她脸色，无喜无忧，是一种参透一切的平静，忽然觉得，在这诺大的皇宫之中，只怕像慧妃一样的明白人还有很多，大家不是为了自保就是为了家族利益，揣着明白装糊涂，她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ldo;芷兰，你去宫外守着，本宫想同淑妃娘娘说说体己话。&rdo;

芷兰看着墨离没有动，墨离点了点头，芷兰这才扭头出去。

慧妃长长的吁了口气，稍稍调整了一下靠趟的姿势，看着墨离道：&ldo;还出宫吗？&rdo;

墨离一愣，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她如今已放不下宣政，她也终于知道，打从她承下了宣政给她的恩典，她的生与死，她的福与祸，都与宣政紧紧相连，她虽向往自由，想要自由，可如果丢了性命，自由就是一种虚无的形式，可有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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