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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ldo;是呀，她以前不是九尾，现在突然有了，万一是什么人没安好心，故意伤害她的呢？&rdo;八姨也道，&ldo;顶多我们在整形医生动过手术后，把他的记忆消除就完了。&rdo;

&ldo;你们两个怎么那么糊涂呀！&rdo;我妈气得跺脚，&ldo;找医生？人家医生还没做手术就先吓死了。再说你们不知道吗？妖狐的尾巴就是她的命！断一条就能去了她大半性命，何况九条全去？&rdo;

&ldo;可是姐姐，你就是为了六六才到人界生活呀，难道你要回去？&rdo;七姨叹道。

&ldo;不是我。&rdo;我妈又流露出那种无奈的神情，&ldo;是她要回去。&rdo;她指指我，&ldo;刚才说了这么半天，你们还不明白吗？这是她的命运，她逃不掉的，她得回到洪荒界去，不然，就是死。我拼死拼活都为了她，可这件事我帮不了她，她得自己寻回生命。&rdo;

七姨八姨沉默了。显然，她们喜欢生活在这里，不想到什么洪荒界去。可那是个什么地方，我又是个什么&ldo;东西&rdo;？

&ldo;她一个人去那边，我不放心。不然我陪她……&rdo;

&ldo;不，她必须自己去。&rdo;我妈打断八姨，一脸决绝，&ldo;不然，我守了这么多年，你们相伴我这么多年就全白费了。我舍不得她吃半点苦，可这个险……她必须要冒。&rdo;

七姨八姨对视一眼，缓缓走出房间。而我恳切地望着我妈，希望她对我说实话。

我妈叹了一声，坐在我床边，让我倚在她胸前，&ldo;六六，关于你的身世，妈本来不想告诉你。只想让你平凡地生活在人界。很多人都说人类多么多么糟糕，相信妈，那是他们没生活在更讨厌的地方。对我们而言，人界实在是桃花源了。&rdo;

&ldo;妈，我是半妖吗？&rdo;我问，整颗心都飘浮着，无处着力，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什么是半妖，是犬夜叉那样的吗？可是，那都是想象中的人物啊，为什么真的会再现，而且还是……我？

我妈亲了我的额头一下，&ldo;宝贝，你是半妖。你是妈和一个人类男人所生。没错，妈是妖狐，也就是人们所说的狐狸精。我诱惑了你父亲，毁了他的一生，却得到了你。&rdo;

第九章半妖（下）

我感觉额头湿湿的，抬头就见我妈哭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掉眼泪，她是那么泼辣精明，自我记事起，从来没有吃过亏的。也许，她很爱我父亲吧？不然，也不会这么难过。我忽然记起有一次她在看电视剧时突然说过：有的人，不管多么相爱，也注定不能在一起。

当时，我对我妈这样有点粗俗的女人说出这么文艺的话感到好笑，可今天才明白，她是有感而发。她和我父亲，有一个怎样悲伤的过去？

&ldo;他是谁？&rdo;我问。

&ldo;不重要了。&rdo;我妈以手指轻轻梳理我的齐肩短发，&ldo;妈丢了他，再也……找不回来。&rdo;她哽咽了，&ldo;所以妈绝不能失去你，哪怕用妈的命去换。&rdo;

&ldo;妈！&rdo;我吓了一跳。有这么严重吗？我不过是心脏畸形，难道我妈要把心脏给我？那也不一定匹配好不好？再说，我不能为了自己活着，就让我妈去死。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ldo;别怕，其实并没那么严重。&rdo;我妈含泪而笑，我突然觉得她平凡的、胖胖的脸美得惊人。

但那感觉只有一瞬，她随即的话把我带回现实，&ldo;你之所以心脏畸形，是因为你有一颗妖心，我以法力让它维持着人类心脏的模样，哪想到你还是不能适应。所以，你要回到洪荒界去。只有在那里修炼我们狐族的法术，强壮到一定程度，你就可以回来了。&rdo;

&ldo;那要多久？&rdo;我问。

&ldo;要看个人的资质。&rdo;我妈犹豫了一下才说，我感觉她是怕伤害我才这么委婉的。刚我七姨八姨不是说了吗？除了一个叫胡九九的，我是全狐族里资质最差的。

&ldo;你不要急，慢慢修炼，反正妖精的岁月很长很长。其实也不怪你，因为你是半妖。总是……有些与众不同的。&rdo;我妈安慰我，却更加暴露了我当人不咋滴，做妖也很废的事实。

&ldo;不去可以吗？&rdo;我害怕，我一向胆小，不愿意生活改变，就想安安分分地过日子。现在我妈要我离家，而且是去另一个世界，我怎么敢？何况我又不够强大，到那边没了我妈和八姨九姨，谁帮助我？

&ldo;不去的话，你就活不成，大罗金仙也难救。就像把鱼扔到岸上，除非你学会在岸上呼吸，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不能为妈想想吗？&rdo;平时我如果不听话，我妈常常是打我两下，骂我几句，逼我照她说的做。可今天，她只是软语相对，倒害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ldo;妈，我脑子很乱……&rdo;

&ldo;我知道，妈会给你时间想想的。但是不要太久，你的心脏怕支撑不住。&rdo;

我茫然点头，其实心里明白想也白想。不去，就是死。去了，虽然被吃掉的可能性也很大，但至少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所以，这根本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ldo;那洪荒界又是什么地方？我又怎么去呢？&rdo;我妥协了，问：&ldo;您不能和我一起去吗？&rdo;

说实话，突然知道自己有妖的血统，虽然一时难以随着受，但渐渐的，在经历了人类情绪的四大认知过程：否认、愤怒、压抑和接受后，也隐隐有些好奇和兴奋。毕竟，平凡如我，终于也有点奇怪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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