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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原来是招抚。&rdo;吕余庆紧接着问：&ldo;奉派了这个任务，你总有你达成任务的做法。你说，你是怎么个打算？&rdo;

&ldo;我‐‐&rdo;米光绪咽了口唾沫：&ldo;我是想，叛乱的人，要临之以威，才能就范。&rdo;

&ldo;这是威力，不是招抚。&rdo;

&ldo;原是要恩威并用‐‐&rdo;

&ldo;对！&rdo;百余庆通紧了问：&ldo;你施了什么恩？&rdo;

&ldo;我派人跟全师雄说，赶快投降，朝廷会加恩，不但不罪，依旧任用。&rdo;

&ldo;全师雄怎么答覆？&rdo;

&ldo;他没有答覆。&rdo;米光绪加重了语气说：&ldo;置之不理，就是抗命不从。所以‐‐&rdo;他没有再说下去。

&ldo;所以你就临之以威了？&rdo;吕余庆用的是讥刺语气。

&ldo;在那时，不能不作断然处置。不错，我杀了全师雄一族，这是制裁；全师雄也杀了我们的好些兵。&rdo;

吕余庆冷笑一声，转脸问道：&ldo;王都帅，你给米光绪的命令，可曾有什么&lso;制裁&rso;之说？&rdo;

&ldo;没有。&rdo;王全斌答道：&ldo;我只这样授权，如果招抚不成，可以相机进剿。&rdo;

&ldo;杀那些虽在军中，并无武器的妇孺老幼，可算得是&lso;进剿&rso;？&rdo;

&ldo;那怎么是？不是！&rdo;

&ldo;你听见没有？&rdo;吕余庆对米光绪又说：&ldo;全师雄叛乱，自有国法制裁，何用你越俎代庖？&rdo;

&ldo;当时是事实需要。&rdo;米光绪强辩着：&ldo;用兵之道，不一而足。&rdo;

&ldo;哼！&rdo;吕余庆忍不住有些光火：&ldo;你口口声声&lso;用兵之道，用兵之道&rso;，以为我不曾读过兵法？就算我不知兵，你张眼看看，多少知兵的在这里。你说&lso;用兵之道，不一而足&rso;。我倒要问你，全师雄为少数叛卒所挟持，本无作乱之心，你杀了他的族人，把他逼到叛乱的路上去，这用的是什么兵？&rdo;

米光绪低下头去不响了。虽然语塞，但也不曾认罪。堂下观审的人，便在小声议论，认为他有取死之道了！

&ldo;我再问你，&rdo;吕余庆的神色更严重了：&ldo;你纳了全师雄的爱女为妾，可有此事？你实说，不许抵赖！&rdo;

&ldo;我不赖，是有这事。&rdo;米光绪依然强辩：&ldo;那是人家自愿的&rdo;

&ldo;谁！谁自愿的？全师雄的女儿？&rdo;

&ldo;是！是她家的人。&rdo;

&ldo;你杀了她家的人，她家还自愿把女儿与你作妾，世上有这种不近情理的事吗？&rdo;

&ldo;参政！&rdo;米光绪仿佛要赌神罚咒似地：&ldo;确是自愿。&rdo;

&ldo;强盗杀人，事主家献上女儿，求强盗刀下留情，那也是自愿。&rdo;吕余庆仰身靠在椅子上摇摇头：&ldo;如果你一定要说自愿，那全师雄就是你的老丈人，当时为何不来认亲？一认亲，不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了吗？&rdo;

语声未终，堂下发出笑声；东也&ldo;噗哧&rdo;，西也&ldo;噗哧&rdo;，颇有人忍俊不禁了。

堂上的问官，却都把脸绷得更紧‐‐不是如此，就也会忍不住发笑。当然，只有米光绪不会觉得吕余庆的话问得有趣，他低着头吐出一句话来。&ldo;我知罪了！求参政念我一路而来。并无过失，从宽治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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