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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1页）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阪本再次陷入沉默。

&ldo;哦。&rdo;作说，&ldo;我倒觉得，这跟全世界的计算法从十二进制统一到十进制的过程没准也有相通之处。&rdo;

&ldo;听您这么一说，说不定这跟六指和五指的数字正好呼应。&rdo;阪本说。

&ldo;可是，你怎么会对这种事知道得这么详细？&rdo;作问阪本。

&ldo;我在大学里听过遗传学的课。因为对这方面感兴趣。&rdo;阪本满面涨红。

站长愉快地笑着说：&ldo;哪怕是进了铁路公司，遗传学的课照样能派用场嘛。总之学习总不会是自学的，的确是这样。&rdo;

作对站长说：&ldo;不过，我想有六根手指的话，钢琴家们说不定会感到方便些？&rdo;

&ldo;这个呀，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rdo;站长说，&ldo;据长了六根手指的钢琴家说，多出来的手指反而碍事。的确像阪本君刚纔说的，人类要均等熟练地使唤六根手指，这负担没准还有点沉重呢。也许五根恰到好处吧。&rdo;

&ldo;六根手指有没有什么好处？&rdo;作问。

站长说：&ldo;我查过，有人说在中世纪的欧洲，六指的人曾经被当作男巫女巫用火烧死。还有人说十字军时代，某国六指的人被悉数杀光。只是真假难辨。据说在加里曼丹岛上，六指的小孩生下来就被送去当巫师。这种事情也许称不上好处吧。&rdo;

&ldo;巫师？&rdo;作说。

&ldo;总之是加里曼丹岛的事，&rdo;

至此，午休结束，谈话也结束了。作感谢站长请的便当，起身和阪本一起返回公司总部。

回到公司后，在图纸上加上几条该加的脚注。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就是从前听灰田说的他父亲的故事。在大分县深山温泉旅馆长期滞留的爵士钢琴家，演奏前放在钢琴上的布袋里，难道就装着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双手的第六指？由于某种原因，他在成年后做手术将它们切除，放在瓶里随身携带。而且演奏前肯定要放在钢琴上面，就如同护身符。

当然，这不过是凭空想象，没有根据。而且那件事发生在（假如真有此事的话）四十多年前。然而越想越觉得这是有效的片断，可以填补灰田讲的故事中的空白。他握着铅笔坐在制图台前苦思冥想，直至黄昏到来。

翌日，作在广尾和沙罗见了面。两人走进住宅街深处一家法式小酒馆（沙罗知道许多遍布东京小巷深处的小店），吃饭时，作说了在名古屋和两位老朋友见面的经过和谈话内容。是概括地说的，可还是相当长。沙罗兴致勃勃地听他讲，不时打断他提问。

&ldo;在东京你家里借宿时，被你下药强奸了。白对大家这么说的？&rdo;

&ldo;是的。&rdo;

&ldo;她在大家面前非常逼真地描述了细节。她生性腼腆，从来避而不谈和性有关的话题。&rdo;

&ldo;青是这么说的。&rdo;

&ldo;她还说你有两张面孔。&rdo;

&ldo;她说&lso;光看表面那张脸，根本想不到底下还有另一张阴暗的面孔&rso;。&rdo;

沙罗面露不快，沉思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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