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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ldo;是。&rdo;

李袖儿脸颊微红，声若蚊蝇。进府之前，双成姨娘就已经跟她爹娘把话说明白了，只要夫人看得中，进来就是老爷的通房丫头，若是有福气生下一男半女，立时便抬了做姨娘，若是三年后无所出，便发放一笔银子做她的嫁妆，仍放她出府来，另行聘娶，华家一概不过问。

&ldo;那好。&rdo;

方氏想了想，才又道：&ldo;双成，袖儿就先放在你屋里，三日后是良辰吉日，你替她开脸。&rdo;

&ldo;是。&rdo;

双成姨娘应了一声，便拉着李袖儿退出了屋子。

待到她们一走，华灼立时就冲进了屋子，唤了一声：&ldo;娘。&rdo;

方氏正一脸黯然，忽见女儿冲进来，连忙道：&ldo;慢点慢点，已经是十岁的姑娘了，怎么走路还冲冲撞撞的。&rdo;

华灼气道：&ldo;娘，你明明心中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给袖儿开脸。&rdo;

&ldo;你都听到了？&rdo;方氏一愣，转而又道：&ldo;你一个姑娘家，休管这些事，再说了，哪个跟你说娘不愿意？&rdo;

&ldo;娘若愿意，为什么一脸伤心？&rdo;

华灼才不管她适合不适合问这些，她也是过来人，上一世乔家大郎的妾房一个接一个往家里娶，开始还跟她说一声，到后来干脆就不说了，直到她冷不丁撞见家里多了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姐妹。

那些心酸到现在依然记得清楚，她对乔家大郎还不算十分喜欢，尚且如此，母亲对父亲可是全心全意啊。有一个双成姨娘也就罢了，毕竟双成姨娘自小就跟着母亲，即使做了姨娘，也是像婢多过像妾，可现在再弄一个来，算是什么事儿。

方氏轻叹一声，道：&ldo;我是想起你那还没来得出世就……华家子嗣单薄，娘这回又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替华家添丁，他日你爹爹和娘若有个万一，咱们荣安堂就只剩下你们一姐一弟，你舅舅他……是个靠不住的，几个表兄也不像能有出息的，而且荣安堂与本家之间，又关系冷淡，将来出了什么事，你们姐弟连个能帮一把手的人都没有。&rdo;

&ldo;就算这样，娘你也不用给爹送女人呀。不是还有杜家吗？女儿拜了杜先生为师，宛儿又是娘的义女，咱们华、杜两家的关系，不比什么本家、舅家更亲？杜家也是诗书世家，与咱们家正好一在宦，一在儒，犄角相望。还有章家，虽离得远些，但有曾祖父的情分在，总也是一分助力。&rdo;华灼急道。

&ldo;傻孩子，杜家再亲，又怎么亲得过荣昌堂，还有你舅舅，连最亲的亲人都靠不住，杜家、章家……&rdo;方氏微微摇头，若是女儿能嫁到章家，或可寻一强助，但现在，不提也罢。

&ldo;总之，这事儿你不用管，娘也是替华家、还有你们姐弟着想，常言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多几个兄弟姐妹，哪怕是庶出的，也比什么都可靠。&rdo;

华灼语塞，庶出的兄弟就一定好吗？多少人家没出过嫡庶相争的事，母亲这是糊涂了不成。她有心再劝几句，但见方氏说了这一番话，神态间又有些怏怏的，顿时心里一惊，唯恐再挑起母亲的心结，便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回到秀阁后，她仍有些闷闷不乐，七巧和八秀围过来问，却始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丫头觉得有些反常，平时小姐什么话儿都对她们说的，今天怎么成了闷葫芦？

一合计，就托刘嬷嬷派人给杜府送了个口信，想着杜家小姐最是善解人意的，又与小姐感情最好，干脆请杜小姐来劝劝小姐好了。

杜宛来得很快，收到口信的隔日就来了，进了秀阁，一见华灼托着腮帮子坐在窗口望着外头那棵梧桐树发呆，便取笑道：&ldo;这屋里已经落了只金凤凰，莫非你还巴望着树上再落一只？&rdo;

华灼虽在发呆，但反应也快，当即就回道：&ldo;可不就又飞来一只，还是一只绿翎的俏凤凰。&rdo;

杜宛今日穿了一身荷叶绿的裳裙，就连裙摆，也裁成了荷叶状，头上插了一朵莲花珠儿，整个人都仿佛一朵亭亭玉立、清丽出尘的水莲花儿，好看极了。

&ldo;才管几日家，你这张嘴，倒学得厉害了。&rdo;杜宛噗哧一笑，自顾坐下，&ldo;七巧、八秀，快快上茶来，让你们家小姐润润喉咙，不然渴着了她，嘴皮子就越发要厉害了。&rdo;

&ldo;我正烦着呢，你还来取笑我。&rdo;华灼没好气道。

杜宛也不问她为什么事心烦，嘻笑道：&ldo;再过三日就是花朝节，我要去也石庵祈福，你陪我一道去吧，就当散散心。&rdo;

&ldo;花朝节？&rdo;华灼被她一岔，来了精神，&ldo;花朝节也是女儿节，你要祈什么？说来听听。&rdo;

&ldo;休要胡思乱想。&rdo;杜宛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ldo;自是祈求大哥今科能高中。&rdo;

华灼恍然，刚过大年，杜宏就收拾行装入京参加今年的三月的春闱，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京城了，眼下杜家上下都挂心着这件事情，自然是能烧的香都烧了，能拜的佛都要拜去，虽说凭杜宏的才学，若无意外，定能榜上题名，但科考这种事，才学只占一半，运气要占三分，剩下的二分便看个人的性情，是否能临场不乱，正常发挥。

&ldo;杜大哥也是我师兄，成，到那日我随你一起去替他祈福。&rdo;

送走杜宛，华灼就把这事跟方氏说了，方氏倒也没反对，只是花朝节那日，她要在家中主持花神祭，便叮嘱华灼出门在外，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到了也石庵，也要敬三宝，不能冲撞了菩萨。

华灼自然一一答，准备了香油钱，又备了一份香烛米粮，转眼到了花朝节那一日，她就带了七巧和八秀出了门。

临出门前，方氏又让三春送来一串佛珠，让华灼给圆慧师太捎去，算是她单独敬奉给圆慧师太的。华灼珍而重之，把佛珠贴身放好。

第92章再遇庄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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