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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李袖儿慌乱的面上闪过一抹羞红，期期艾艾说不出口。

华灼眉头微皱，见李袖儿这幅表情，她隐约猜出，爹和娘争吵，十有八九就是为了将李袖儿收房的事情，爹爹对娘一心一意的，当年纳了双成姨娘，也只是为了子嗣的缘故，如今已经有了华焰，爹爹是绝不肯再往房里收人的。

怪不得李袖儿现在还是少女装扮，分明就是爹爹不同意。

华灼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ldo;今儿是三十，姨娘多半是和刘嬷嬷去清点库房了，那边你不能过去，就留在这里跟四喜一起照看弟弟吧。七巧，你跑一趟，将姨娘和刘嬷嬷一起请来。&rdo;

父亲那里，让刘嬷嬷去劝吧，刘嬷嬷是祖母身边的老人，父亲对她多少还敬着些，母亲那里，就由双成姨娘去劝一劝。其实华灼也不赞成这件事，不过她做女儿的，却是不好多说什么，顶多只能帮着敲敲边鼓吧。

七巧领命而去，华灼就带着八秀往母亲的屋子走去，才一进屋，就见华灼坐在屋东头，母亲坐在屋西头，一个看窗外，一个看脚下，摆明了正在怄气呢。

&ldo;女儿给爹娘请安。&rdo;

假装没看出气氛不对，华灼盈盈见礼，东面一屈膝，西面一福身，然后故做娇嗔道：&ldo;爹爹，娘，你们坐得这么远做什么，害得女儿还要行两个礼。&rdo;

华顼轻咳一声，道：&ldo;灼儿，身体好些了吗？&rdo;

&ldo;已经大好。&rdo;

华灼上前拉着他的手，把他往西边拖。

华顼身不由己，走了两步就停下了，但一看方氏的脸色，又觉得心中不忍，长叹一声，道：&ldo;你啊……你……罢了，我先回书房了，灼儿，你陪着你母亲说说话。&rdo;

&ldo;站住。&rdo;

方氏猛地站起来，也不顾女儿在场，语气坚决道：&ldo;这件事我已经拿定了主意，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反正我话便放在这里，若你一日不纳了袖儿，就一日休想进我的房。&rdo;

华顼蓦然一怒，想说什么，但终是没说出来，拂袖而去。

华灼只觉得头疼，见方氏已是红了眼，只得赶紧上前劝道：&ldo;娘，好端端的，你跟爹爹闹什么，爹爹不喜欢袖儿，那便算了，何苦惹得爹爹不高兴，还为难了你自己。&rdo;

方氏气道：&ldo;我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华家，为了荣安堂能子孙昌盛，我宁可忍疼把你爹推到别的女人怀里，你爹为什么就不能体谅我的一片心意。&rdo;

说到这里，她语气一顿，似乎觉得女儿还小，不该听这些，但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事，还是该让女儿明白，于是又道：&ldo;灼儿，你现在还小，不懂事，也许娘说的你不懂，但你需要记着，女孩儿一旦出嫁了，那就是夫家的人，夫家昌，则己荣，夫家败，则己辱，不管你有多少私心，有多少不甘愿，都要在该退让时退让，生为女子，一生所系，只在两个字上，一个是&lso;夫&rso;，一个是&lso;子&rso;，夫只有一个，但子却绝不能只有一个，越多越好，哪怕这个&lso;子&rso;不是你亲生的。&rdo;

&ldo;是，女儿记下了。&rdo;

华灼垂下头，母亲的话在她听来，虽有些道理，但经历过家破人亡，她对家族荣辱另有看法，子嗣多少绝不是一个家庭昌败的标准，但现在母亲正是难过的时候，她也不好争辩，只能装出一副受教的样子。

&ldo;灼儿，你已经十岁了，莫觉得你现在还小，再有两、三年，便到了择婿的年纪，待到嫁了人，爹娘都不在你身边，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娘也只能现在提点你几句，到了夫家以后，该怎么做，还是你自己斟酌，只是有一点你要明白，不是每个男子都像你爹爹这么宽容专情……&rdo;

许是今天心情实在不好，方氏触及心结，说起来竟有滔滔不绝，听得华灼头大如斗，幸而这时双成姨娘和刘嬷嬷到了，在门口求见，她才如释重负，不等方氏说话，就赶紧道：&ldo;姨娘，刘嬷嬷，快进来吧。&rdo;

方氏这才住了口，低下头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再抬起头时，已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ldo;双成，刘嬷嬷，有事吗？&rdo;

华灼连忙抢道：&ldo;娘，是女儿听说你和爹爹吵嘴了，这才喊了姨娘和嬷嬷过来做和事佬。&rdo;

&ldo;你这丫头……&rdo;方氏也不知是气是笑，又若是因为女儿的关心而感到窝心，一会儿方对双成姨娘和刘嬷嬷道：&ldo;这是我与老爷之间的事，你们也插不上手……&rdo;

顿了一顿，她又道：&ldo;刘嬷嬷，你得空了，也去劝劝老爷，事关荣安堂的子嗣，总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我都不吃醋了，他一个男人还计较什么，没的让我看轻了他。&rdo;

华灼暗自撇了撇嘴角，母亲这话要是让父亲听到了，怕又得吵上一场了。

刘嬷嬷到底人老成精，知道夫人这话说得郑重其事，心里头不知得有多疼，于是便道：&ldo;夫人啊，老爷对你一心一意的，让咱们这些人看了都觉得欢喜，天底下像老爷这样的男人，能有几个？要老奴说，夫人行事也太急了些，总得慢慢来嘛，冷不丁突然塞个女子给老爷，你这不是生生伤了老爷的心？&rdo;

双成姨娘会意，忙也道：&ldo;嬷嬷，你不知道，这并怪不得夫人心急，绘芳园里那个可就盯着老爷的身边，那急迫劲儿，是个明眼人都能瞧出来，那狐媚子出身青楼，最会媚惑男人，偏偏咱们老爷又是个怜香惜玉的，与其哪日让她得了逞，还不如夫人安排个身家清白人又老实的人儿，拴不住老爷的心，好歹也拴住老爷的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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