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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探了下气息，微弱。

滚圆的肚皮证明这人喝了不少水。

韩寂一下一下有规律得挤压他腹部。河水是从肚里吐出了，人却不见醒。

再一探鼻息，似乎较方才更弱了。

韩寂急忙捏住他鼻子，掰开下颚，口对口吹气，每两次便按几下胸口。

来回十几次，他再吹气时，突然云阶将他一把推开，蜷起身子扑向一旁，呕吐加猛咳，把气道和腹中的污水排了个干净。

韩寂绕过去一瞧，云阶眼鼻口，挂着几道浑浊的泥水，

顿时发笑，&ldo;我看你半月不用进食了。&rdo;

云阶有气无力斜了眼韩寂，慢悠悠爬到河边，掬水洗脸。

韩寂走上前，捏他左右脚踝，&ldo;疼吗？&rdo;

云阶皱眉，冷嘶一气，&ldo;左边，有点。&rdo;

韩寂立马解他鞋袜，云阶忙缩回腿，&ldo;咱能先找个地方避雨吗？&rdo;

天可怜见，两人这副惨白的模样，着实是让雨水泡的，他是在不想再沾水了。

韩寂笑着起身，后背朝他，意思再明显不过。

云阶轻吐一口浊气，说道，&ldo;我能走。&rdo;

说着一瘸一拐绕过韩寂。

看着就吃力，韩寂架起他的胳膊，半正经道，&ldo;你这速度只怕我们很快便被敌军发现。&rdo;

嘴上说着脚下加速，使得云阶不得不单腿跳着前进。

原就虚脱，韩寂这不是故意折腾他吗，云阶心一横，人一顿，盯着韩寂要笑不笑的脸，&ldo;那就有劳参军，背我一程吧。&rdo;

&ldo;乐意效劳，请。&rdo;韩寂稍曲膝蹲下。

云阶靠一只脚的弹跳，跃上他后背，韩寂却早有防备，马步扎地稳，没能如云阶所愿摔一趔趄。

林中穿梭半晌，可算找个实打实能避雨的山洞。

云阶脚伤不便，韩寂便担起了钻木取火觅食取水的活。

好好伺候了一回立下大功的云阶。

两人心知肚明，这场天助洪水，燕氏军营遭殃不浅，我军只要这两日趁势攻袭，渭河定可收复。

一边烘衣裳一边烤兔肉，云阶心中思忖一事，犹豫片刻决意开口，

&ldo;不消几日，燕氏退兵，你便要回京了吧？&rdo;

韩寂转动着手中树枝，兔肉香味四散，他吞了下口水，接道，&ldo;应是如此。&rdo;

&ldo;可否代我传个口信？&rdo;

&ldo;可以，给你爹娘吗？&rdo;

&ldo;不是，一个朋友。&rdo;

韩寂奇怪得看了眼云阶，听他解释，&ldo;我娘三年去世了，我从来不知我爹是谁，我娘也从未提起他。&rdo;

韩寂停下动作，认真看着他，&ldo;那你是随母姓？&rdo;

&ldo;算是吧，我只知自己叫云阶，姓氏是从军前我娘给我加上的。&rdo;

云阶半敞的衣领里露出两枚挂坠，韩寂点点自己胸口，&ldo;玉佩是你娘的遗物？&rdo;

云阶低下头，手捏琉璃一枚，&ldo;这是，这个是朋友相赠之物。&rdo;

韩寂笑道，&ldo;不介意给我看看吧？&rdo;

云阶摘下，递给韩寂。

韩寂左看右看，赏玩一番便还给了他，&ldo;你和你朋友交情不错，那枚翡石价值不低。&rdo;

云阶又看了眼翡石，&ldo;我幼时在他们家做过工，他得空便教我认字念诗。&rdo;末了他又加了句，&ldo;我从军以前就他一个朋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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