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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看来姐姐已经规划好了一切，&rdo;季雪禾性子很乖巧地听完了卓锦白的一席话，他自然上翘的嘴角如同是女妖的歌喉一般轻言：&ldo;只不过不知道姐姐的计划，可有时间去执行。&rdo;

&ldo;我不是忙人，自然有时间；不过我也非闲人，&rdo;卓画溪的话语带着一种商人特有的谈判语气，&ldo;我可以不追究你的来历，让你在这里养伤。不过你若是给我，给醉风楼惹来了麻烦，到时，我并不会包庇你。&rdo;说完，卓画溪起身，&ldo;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若无特别之事，不要出来。&rdo;说完，卓画溪走了出去。

卓画溪不留情面的话语并没有惹怒季雪禾，季雪禾依旧嘴角带着他天生的浅笑朝着卓画溪离开的方向轻声呢喃：&ldo;时间有，若是命没了，那又该如何呢。&rdo;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季雪禾笑了出来，他的笑声极美，如同是黄昏见雪落。

&ldo;小溪儿，&rdo;走出屋子的时候，在走廊上，卓画溪遇见了容容。容容一脸好奇地跑了过来，伸着脑袋想要往屋内看去，&ldo;那人是谁，可问出来了？&rdo;

&ldo;如今只知道了他的名字，&rdo;卓画溪摇摇头，&ldo;他说自己叫季雪禾。&rdo;

&ldo;季雪禾？这个名字倒是别致特殊。&rdo;容容撇撇嘴，说。

&ldo;名字本就容易造假。&rdo;卓画溪说的淡然，&ldo;想办法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来历，不要张扬。&rdo;

&ldo;放心，打听事情交给我就好了。&rdo;容容挑了挑眉毛，一排胸脯，说的眉飞色舞。

&ldo;好了，准备去吧，&rdo;卓画溪挥挥手，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

天黑人人归家的时候，醉风楼也打开了它的大门，将那些正在归途的人们拽离正轨，越行越远。

&ldo;我说，不知道今天赵员外还会不会来呢～&rdo;

&ldo;哟，怎么？你看上那个一肚子肥油的老东西了？上次我怎么还听见有人说觉得他恶心呢～&rdo;

&ldo;呸，谁看上他了。还不是看着他的金子？等以后我取代了他家的黄脸婆，要你们好看，哼哼～&rdo;

醉风楼还未开门，小姑娘们便开始叽叽喳喳了起来。这些女子们的话题无非总是围绕着男人与金钱，也许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才让她们甘愿委身于风尘。对于这样的对话，卓画溪一直没有什么兴趣，她走近的时候，小丫头们急忙闭上了嘴，&ldo;画溪姑娘。&rdo;纷纷有礼地喊着。

&ldo;画溪姑娘，画溪姑娘，&rdo;楼下的画梅提着裙子跑了上来，&ldo;门外那个王三又来了。&rdo;画梅小声在卓画溪耳边嘀咕。

跟着画梅走到门口，卓画溪便看见王三一脸贼眉鼠眼地站在门口，伸着脑袋四处张望，而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个女孩。女孩一身粗布麻衣，长发仅由一支木簪卷起，低着头，一言不发。&ldo;王三，今日你来，可是想要归还你拖欠的银两了？&rdo;说起来，王三也是卓画溪的老交情了，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个王三欠了醉风楼一屁股债。

&ldo;呵呵，画溪姑娘，这么几天不见，姑娘又变得美若天仙了。&rdo;见到卓画溪，王三一脸的奉承谄媚，&ldo;画溪姑娘当真是越来越美了。&rdo;

&ldo;王三，你我也是旧相识。如此嘴皮子说多也无意义。&rdo;卓画溪冷冷看着王三，直入主题，&ldo;你今日来做甚。&rdo;卓画溪一边说，一边看似无意地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ldo;你欠的银两，可带来了？&rdo;

&ldo;这不是给画溪姑娘带来好消息了么，&rdo;王三脸上的笑容挤在一起，让他本来就消瘦的脸更显的狡诈，&ldo;快点，见过画溪姑娘。你这个丫头，真是没用！&rdo;王三骂骂咧咧着，粗暴地一把扯过身旁的女孩子，推到面前，&ldo;呵呵，画溪姑娘，你看，这丫头可是根红苗正的，以后怎么着也能给姑娘转来银子吧。&rdo;

看着翻脸比翻书还要快的王三，卓画溪冷笑了两声，&ldo;怎么？如今你不单单嗜赌，还做起了拐卖的勾当？&rdo;

&ldo;哪里的话，这小妮子是我的女儿。&rdo;面对卓画溪的时候，王三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谄媚。

&ldo;你的女儿？&rdo;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卓画溪眼神抬了起来，打量着那个姑娘。她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面容算不得国色天香的美，却也带着小荷初露的清新，她虽然一直低着头，可是卓画溪依旧能从她睫毛的缝隙中看见一种名为害怕的情感。

&ldo;是啊，画溪姑娘，你看这小妮子怎么着也得这个数吧。&rdo;王三一脸贪得无厌地伸直了五根手指，与卓画溪比划着。王三在说什么，卓画溪没有听进去，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个丫头的身上，她走近，伸出一只手，抬起小丫头的下巴，&ldo;你爹如今要将你卖入醉风楼，你可知晓这里是何处。&rdo;

女孩子闭口不答，然而卓画溪从她噙满泪水的眼神中看见了答案。她说着，松开手，&ldo;王三，看来你的女儿并不想来我这。&rdo;

&ldo;哟，画溪姑娘你说的哪里的话。&rdo;王三听见卓画溪的话脸色一变，转过身没有好气地训斥着小丫头，&ldo;你这个没用的小妮子，你可知道在这里你能吃香喝辣的！你爹我养了你那么久，用你换点银子怎么就不行了？！&rdo;

&ldo;爹，我求你不要把我卖了，我们回家，回家好么？&rdo;听见王三的话，小女孩&ldo;噗通&rdo;一声跪了下来，双手死死抓住王三的衣裤，哭着哀求，&ldo;爹，不要把我卖了，我会努力赚银子，会孝敬你的。&rdo;

&ldo;什么赚银子！你懂个屁！你要是进了醉风楼，老子才有钱拿！&rdo;王三似乎被女孩的哀求惹怒，他脾气暴躁地抬起手，狠狠一个耳光伴随着&ldo;啪&rdo;一声，落在女孩脸上，&ldo;婆娘死的早，老子那么辛苦养你到现在，要点报答怎么就不行了！&rdo;

王三骂骂咧咧的声音过于响亮，引来了许多注意的目光，就连刚走进醉风楼的两人因为那一声有力的&ldo;啪&rdo;而停足下来，看着他们。卓画溪看着跪在地上依旧不停哽咽哭泣的女孩，眼神划过一死不满，&ldo;够了。&rdo;她的声音不高却极具有威严。卓画溪走过去，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跪在地上的女孩，&ldo;你爹铁了心要将你卖了，你如何劝都是无济于事。女子而言，青楼收价是最高，日后你若是成名自然也可独立门户。倘若你执意不愿入，你爹自然会在想办法将你卖入官宦人家为奴。&rdo;卓画溪客观的话语没有夹杂任何对小女孩的同情，&ldo;为奴为婢，一生看主子脸色。就算有朝一日以为得到了家里少主的青睐，也不过会冠之魅惑勾引主子的头衔而被驱赶出去；亦或者，嫁为妾，依旧被正房压制，轻则孩子保不住，一生无嗣；重则不得好死的事情我见过的并不在少数。&rdo;

听着卓画溪的话，小丫头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ldo;你爹的性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他欠钱无数。为了还债，卖了你不过是迟早的事情。&rdo;卓画溪依旧说的淡然，&ldo;如何抉择，取决于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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